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半,叶伯的专机降落在一处秘密的机场。前来接机的人是凌叔带着SSBC队伍,凌叔看上去又老了一截,因为确实太操心了。
当叶伯走下专机,与凌叔紧紧握手的那一瞬间,几乎就是宣布了一个旧时代的过去,一个新时代的来临。当然,那一瞬间,也可以说是叶伯悄然回归,与曾经的冒牌货时代来了一次无缝对接。
从此以后,叶伯开始了他生涯的最后几年时光,必将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下去。这样的机会难得,他肯定要珍惜到底。因为若不是我拿着个高倍望远镜游华山,只怕他现在还在被关押之中。这样的情况,我们即使是打掉了东华圣徒,恐怕还得让那冒牌货一直在我们的管制下冒下去呢!真龙回归,一切自然皆大欢喜。
与凌叔握手的时候,叶伯的眼里都隐然有泪花呢!你可以想象,叶老大心中的激动之态。
最后,凌叔还握了我的手,紧紧的,什么也不说,但他的眼神都似乎在说:你个牛包卵,这下子日牛了,厉害了。
下飞机后的见面,没超过十分钟,我们便各自登车,往北京市里面返。当然,索斯菲娅的安保也是严密的,坐着专车走的。
凌叔让我坐了他的专车,由他的心腹干将开着。他的车很豪华,和前面的司机、副驾驶有隔板,俨然就是轿车中的小房车。关上隔板,我们俩坐在私密的空间里了。
凌叔一拍我的肩膀,笑道:“你个牛包卵,这回子日牛了。你把假龙搞死,真龙寻回扶上位,这功劳是要日天么?”
我苦笑一回,说:“凌叔,有啥功劳呢?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还让那假玩意儿在上面一直干下去不成?”
他点头道:“说得也是。对了,你爸那个****呢?”
我更是心头升起苦涩来,将当天晚上的情况说了一遍。凌叔听得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唉,这下子好了。按理说来,老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在这一次战斗结束之后,理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好了,球都没捞到一个,还得自己悄悄遁了。”
我说:“要那些地位有什么用呢?我爸走了,这也是件好事情。要不然,太尴尬了,而且对叶伯也是一种刺激,眼不见还心不烦。回来的路上,我也感觉到叶伯是不开心的。自从那冒牌的假货说出我爸和余伯母之间的事时,叶伯就很不开心了。”
凌叔听得脸色一正,说:“这事儿可得长点心。你爸走了,这是走对了。你呢,我觉得也应该走。”
我说:“我走什么走?我是叶伯的女婿吧,是他外孙的父亲,他不至于对我怎么样吧?”
他说:“但愿吧!叶定山确实是数十年来一个难得的人才,胸怀宽广,为人正直,有朝气,有干劲,还很有魄力。希望历史上那些功高震主的事情,不要在你和他之间发生。对了,他有没有给你许什么官职之类的?或者提什么要求?”
我想了想,将在专机上和叶伯的谈话一一道来,最后说:“凌叔,我之所以没有答应他立马将海外人员迁回国来,也是有这重考量的。再说了,在海外大家发展得都很好。别的不说,单说果克地区,连叶伯也是赞叹,自愧不如的。就这样的大环境,我为何让大家回国内来呢?看看国内这些年,让那个冒牌货搞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在外面呆着好一些。只不过,我们需要的是国家和民族对我们的认可,给我们这些受苦受难又流亡在外并且还活下来反而为国家和民族作了贡献的人以及那些无法回归而长眠他乡的人一个名份而已。”
凌叔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笑骂道:“你个牛包卵,最后一句话太长了,老子听得都要断气了。不过,名份一定会有,我来亲自督办这事就行了。你呢,我也建议你,最好还是少在国内呆,低调一点,不要到处晃荡,这样才是安全之策。”
我说:“凌叔,你说的我懂,谢谢你的关心。对了,凌君白和周晓蓉呢?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我如此之问,是因为在大行动之前,凌叔对我讲过,凌君白和周晓蓉也会参与行动的,但不归我指挥。
可我话音刚落,凌叔的脸色就生起了悲色。他是一个随和又刚强的人,SSBC的总局长,那风范是稳了又稳的,但那时还是稳不住的样子,一下子让我感觉不对劲了。
我连忙道:“凌叔,怎么了?凌君白和周晓蓉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鸟我,看了看窗外,摸了烟出来,给我和他一人一支,点上,深吸,然后才缓缓的说:“冬子,君白这一次是真的牺牲了。”
“啊?!”我惊愕了,跟着就是:“怎么牺牲的?晓蓉呢?孩子呢?”
凌叔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君白生来傲气,长在闵家,更是傲气十足。他与你,算是对头,心里是一直不服你的。但你要知道,这些年他打入米国,为我们创造了很多的价值,无论是情报还是相关的军事方面的技术。这些价值,不是几百亿美元能衡量的,非要说钱的话,那是以千亿为单位的……”
我点点头,忍不住道:“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上来说,他是个英雄,是你的好儿子。”
他苦涩的笑了笑,道:“也许是吧!而在这一次针对东华圣徒的大行动之中,君白受我指挥,在南美作战,牺牲了。在他行动之前,便让晓蓉带着孩子浩天回国来了。现在,晓蓉和孩子都在我家里。不过,据晓蓉所说,君白很可能不是牺牲,而是被CIA打了黑枪。”
我听到周晓蓉和孩子平安,心里也就落了下来,但也惊异道:“黑枪?”
他点头道:“是的。大凡做情报工作的人,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的。所以,我相信晓蓉的判断,因为君白也对她说过,很可能两人已经暴露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还需要调查。”
我点了点头,说:“那支富宝呢?”
他说:“支富宝是陪着晓蓉和浩天回来的,现在已返回老家江苏,就任那边的SSBC分局的局长了。”
我心里面还是替支富宝欣慰了一下,他总算是落叶归根,回到家乡任职,不再潜藏海外了。
凌叔又说:“冬子,君白在阿负汗的行动中,苦肉计的那一次,就已经受伤严重,丧失了生育功能。不过,他早年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在一个J子库里捐过J,所以后来取回了自己的样品,与晓蓉做了人工怀孕,并且成功的生下了浩天。君白知道晓蓉心里一直有你,于是发誓说要战胜你之后,再拥有她。这个愣头青,没得救了,到死也没碰过周晓蓉。提起这事,周晓蓉也是痛苦不堪。唉,现在好了,周晓蓉回来了,她是你生命里第一个异性朋友,第一个带给你温暖的女同学,你们可以在一起了。但是,请善待我的孙子,明白吗?”
我听得哑然苦笑,我不知道是对凌君白说感谢呢,还是向他的固执致敬?但我还是很认真的告诉凌叔,请他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凌浩天的。
他说:那行,一会儿老叶安排好了,你就上我家去吧!
我点点头,说:“叶伯这是要去闵老头家里逼宫,这事儿你知道吧?”
他很严肃的样子,点点头:“嗯,知道,他通知过我。闵老头这回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