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风微微眯眸,看着自己的儿子:“是。”
“五年前,也是你送走了她。”李慕七似乎是在陈述什么,看向李振风的目光多了一丝尖锐。
被自己儿子用这种锐利的目光看着,无疑是对自己这个父亲威严的挑战,李振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呵斥道:“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花心思!她只会害了你!如今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离开,你也趁早断了这份念想!”
李慕七眸光肃冷,平静的看着父亲,抿唇淡淡道:“她走不了的。”
李振风脸色微变,很快又冷笑起来,提醒道:“走不了?她登的班机已经起飞!”只要离开了星海市,他绝对有办法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李慕七没有接话,直接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方乔对李振风微微躬了躬身,快步追上自家boss的脚步。
机场值班经理室,值班经理正在通电话,突然,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就这么直接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吓的值班经理话筒都掉了,愣愣的看向来人。
门外,西装笔挺的俊美男人刚好收回脚,眉眼间神色冷若寒霜,却依旧无损他的优雅贵气,仿佛刚才暴力踹门的人是别人一般。
值班经理惊魂未定,看着门外的李慕七结结巴巴的:“总、总……”
李慕七直接迈步走了进来,冷声下命令:“立刻联系KH2305班机的机长,马上返航!”
值班经理直接傻眼了,他没听错吧?总裁刚才说要刚起飞的飞机返航?那对航空公司的口碑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总裁,这次航班才刚起飞,贸然返航——”
“我说,返航!马上!”李慕七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再次冷声重复,用行动告诉值班经理,他没有耐心听他的任何废话。
李慕七的目光冷厉的几乎能杀人,值班经理吓的魂都差点掉了,连忙点头,哆哆嗦嗦的去摸电话,给指挥中心那边打电话。
“不许打!我看谁敢让飞机返航!”震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振风一脸怒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指着李慕七恨铁不成钢的斥道:“荒唐!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打算让飞机返航?你把李家航空公司的声誉置于何地?”
对于李振风的斥责,李慕七置若罔闻,抓着值班经理衣领的手一用力,冷声道:“打!”
“放肆!你是铁了心要忤逆我是吧?”李振风大怒,对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手势,“给我拦住他!”
身后四名保镖立即上前,一旁的方乔身子一闪,拦在了中间,恭谦笑道:“董事长,一家人何必动手,总裁心意已决,还请您三思!”
“方乔,连你也敢拦着我?”李振风怒喝。
“不敢,属下只是遵照总裁心意行事。”
李振风这回的脸色是彻底黑了,冲着值班经理怒道:“你要是敢打这个电话,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值班经理脸色惨白。
李慕七本就少的可怜的耐心彻底用尽,揪着衣领的手直接移动到值班经理的脖子上,用力收紧,值班经理瞬间涨红了脸,目光惊恐的看着李慕七,拼命挣扎。
男人表情冷酷狠绝,眉眼间弥漫着一股很重的戾气,值班经理顿时开始后悔自己的犹豫,这男人的心狠程度他无法想象,只能呼吸困难的求饶的看着李慕七。
冷哼了一声,李慕七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脑袋按在电话旁,另一手拿过电话放到他耳边:“打!”
李振风也被李慕七的举动惊到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大声道:“快去阻止他!”
黑衣保镖一拥而上,方乔勾唇冷冷一笑,迎了上去。
等值班经理艰难的跟中心指挥室通完电话,给飞机下达返航指令后,李慕七才松开值班经理的脖子,值班经理整个人犹如丢了半条命,瘫软在办公桌上,半天都起不了身。
在他身后,方乔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放倒最后一个保镖,然后直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对面前已经气的脸色铁青的李振风微微欠身,歉意笑道:“董事长,得罪了。”
李振风气的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人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连忙扶住他,手忙脚乱的搀着他坐到沙发上,一边给他顺气。
李慕七眸光微动,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半晌,等他缓过气来后,他才慢慢的走上前去,轻声道:“爸,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有些事,我心中有数,您老人家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操太多心的好。”
“你!”李振风刚缓和一点的怒气再次上涨,被李慕七的态度气的不行。
“林叔,好好照顾爸爸,辛苦你了。”李慕七对一旁的中年男子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便径直离开了经理室,往停机坪而去。
飞机上,鱼沫脸色略微苍白的闭目靠在座椅上,不知过了多久,四周似乎安静了些许,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低沉悦耳,有点像李慕七的。
“鱼沫。”
鱼沫迷糊的睁开眼,突然的光线令她微微眯了眯眼,随即,便跌入了男人漆黑如玉的眼眸里,李慕七正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光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晦暗。
她不知道为什么李慕七会突然出现在飞机上,这根本就不可能,也许,是她太执着想见他最后一面,所以产生了幻觉?
她微红了眼睛:“阿七……”
听到这声委屈的低唤,使李慕七原本冰冷的眸中揉进一抹暖色,脸上表情却依旧漠然:“睡够了?跟我回去。”
鱼沫愣愣的看着他,似是没反应过来。
李慕七眉头一蹙,直接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在周围乘客诧异的目光中,抱着鱼沫下了飞机。
直到上了车,鱼沫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是她来时的路,她怎么又回来了?
李慕七眼睑下盼,看着怀中望着窗外发怔的鱼沫,以为她是因为又回来了而情绪低落,嘴角勾起抹嘲弄的弧度:“怎么,没走成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