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的李慕七,比往常更加迷人,可是鱼沫只觉得心酸的想要落泪。
“阿七,你受伤了不能抽烟。”鱼沫走到李慕七面前说道。
李慕七抬了抬眉毛,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了几分讥诮。
见男人不说话,又抬手将烟送进嘴里,鱼沫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微红着眼睛道:“你以前不抽烟的。”
其实他不是不抽,只是曾答应过她的,所以他不抽。一思及此,鱼沫鼻子更酸。
“你以前也没有这么重的心思。”李慕七反唇一讥,手微微一用力,便挣开了鱼沫的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五年了,鱼沫,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鱼沫脸色瞬间惨白,张大了眼看着李慕七,视线却瞬间被水汽迷蒙,她努力眨眼,想眨去眼中的水意,心像被他用手捏着,随便一动都是窒息的疼。
李慕七却突然觉得心头一阵烦躁,他将烟扔在了地上,一脚踩灭,长臂一探,已经将鱼沫抓进了怀里,他的手按在鱼沫的心口上,声音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你这里,现在的人是谁?嗯?”
鱼沫僵硬了身子,李慕七大手放置的地方,犹如火烫一般灼烧,疼的她心都抽在一起,像是要烧的她所有隐瞒的不堪都现出原形。
可是她要如何开口,她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即使被困在殷少离身边,她想的也只有他,可那个人,用一次次的手段,将她所有的希望一点点摧毁,并且告诫她,不要再妄想和李慕七在一起,否则,他会不择手段的毁了他!
这次的出事,不管是不是殷少离发现了她而做出的警告,都足够让她意识到殷少离对李慕七的恶意,若他再知道她在他身边,一定会引起他的疯狂报复。
不是她不相信李慕七的能力,而是殷少离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弱点,有在乎的人或事,而她呆在他身边三年,清楚的见识过他的狠辣,他没有弱点,对自己都狠,这种人最可怕。
她赌不起,她只希望她的阿七能够平安顺遂的活着,没有她也没关系。
见鱼沫沉默着不说话,李慕七嘲讽一笑,“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回答不出来吗?还是说不敢回答?”
鱼沫很想摇头,很想说不是的,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她仰头让泪水倒流,一手按住李慕七的手,轻笑道:“阿七,聪明如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李慕七眸子缩了缩,嘴角也勾起抹嘲弄的弧度,“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五年前我就没有看出来,今日自然更加看不出。”
鱼沫脸上的笑更深,按着男人的手也微微用力:“难道你还在乎吗?”
“你觉得呢?”李慕七眯了眯眸子,下一刻,大手骤然抽离,同时放开了鱼沫,这就是他的答案。
鱼沫怔怔看着空了的手掌,心也在这一刻变空落落的,冷风拼命从那个缺口往里面灌,直至刚才的灼烫的热度渐渐冷却。
她自嘲的一笑,果然啊,他怎么会在乎呢?只是骄傲让他无法释怀吧……
李慕七本想躺回去休息,可鱼沫垂着头愣愣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子,像是被遗弃了的孩子。
他眸光一暗,随后,李慕七动作略有些粗暴的将鱼沫拽过来,按坐在了床上,夺过她手中的冰袋,按在她的脸上,本想让她挨点疼,可冰袋快贴到她红肿的脸颊的时候,却下意识的柔了力道。
脸颊上一片舒适的冰凉,鱼沫愣愣的看向李慕七,男人眉毛几乎拧成一个结,很少看到他这么生气的样子,鱼沫动了动唇,却只喊出他的名字:“阿七……”
李慕七薄唇紧抿,怒气突然滋生,却不是为她,而是恼自己,即使心里再恨她,也无法做到漠视她。
深夜,李慕七是被鱼沫的呓语惊醒的,房间里光线昏暗,他与鱼沫各睡在一侧,中间那咫尺的距离似乎划定了他们之间的天涯,鱼沫的身子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呼吸沉重,嘴里喃喃的呓语着什么,似乎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
李慕七眉头一皱,直接探身过去将鱼沫搂入怀中,她的额上全是冷汗,碎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小脸苍白,同时他也听清了她的呓语:“殷少离……不要,不要伤害他!”
因为她梦魇而担忧的情绪瞬间冻结,李慕七去拨她汗湿的头发的手僵在原地,眸中划过一丝狠戾。
呵,不要伤害他?鱼沫,你就这么怕我对殷少离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