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朗对他那隐婚的妻子,倒是上心,看来人贱自有人收,铁骨也有柔情,朱可诺轻笑,她起身,不经意地瞥到了霍承朗桌子上的报告。
其中好像有颜司明和颜子星的字眼,她脸色变了变,先于霍承朗离开办公室,关于她的身世问题,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寻。
当年朱紫研告知了她部分真相,但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那么不堪的女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她隐约觉得,自己不找出真相,永远都不会解脱。
至于颜司明和颜子星姐弟,等她知道了一切,自然会与他们当面对质,对于颜司明,虽然他曾经对她很好,但她们姐弟联合起来,制造了林辰东的那起车祸,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虽然她也知道,凭林辰东的本事,恐怕这五年早就将一切调查清楚,但他却没有对姐弟俩发难,自然有他的理由,这一点,她定然会问个清楚。
朱可诺去理发店,将五年蓄的头发剪短成披肩梨花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得知性又不失俏皮,又去医院做了健康体检,正从医院出来,她却被一个人拉住。
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和黑色口罩,眼睛处戴着足以遮住半边脸的墨镜,她将朱可诺拉到墙角处,朱可诺拎住对方的领子,高跟鞋长长的后跟踩在对方的鞋上道:“你是谁?给我放开!小心我报警!”
对方松开对她的禁锢,取下墨镜,那双美目已经因为疼痛蓄满了水雾,她道:“可诺!你想害死我啊!没想到这几年你躲起来,却是用这样的见面方式对我。哎哟,好疼好疼!”
听到熟悉的声音,朱可诺瞪大眼睛,道:“如笙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你不也一样出现在医院了!我说你这丫头,心还真够狠的,你知道我这五年多想你吗?凤姨迎来了黄昏恋,去年结婚了,想让你参加,你消失地那么彻底,人都找不到。”夏如笙双手环胸,噼里啪啦数落了一番后,紧紧地拥抱她,声音有些哽咽道:“你这死丫头,遇到什么不堪的事,可以找我啊,这些年,你躲哪去了?”
闻言,朱可诺鼻子一酸,道:“如笙姐,说来话长,我才刚从国外回来。”
“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吧?生活地怎么样?有没有……处新的男朋友。”似乎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夏如笙将她拉到门口的商务车上,关上车窗,道:“现在安全了,说吧。”
“我去了阿联酋,第一年备考,接着在那里读了四年书,领了双学位证书,刚回来不久。经济上,还可以,没怎么吃过苦,不过如笙姐,我有关注国内娱乐新闻,知道你现在是一线明星,还拍了好莱坞导演的电影,走红国际,我真替你高兴。”朱可诺道,五年了,如笙姐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快人快语,还是那么关心她。
而这五年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随着时间的雕琢,她变得越来越美丽了。
“这样。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还是中东国家,怪不得林辰东找不到你。”夏如笙叹了口气,道:“你刚失踪的那两年,林辰东跟疯了一样,到处找你,他还怀疑是我帮你逃走,频繁地想从我这里获得消息,你也知道,你的离开跟我真的没关系。”
“哦。”朱可诺微微低下头,听到如笙姐这么说,她并不欣喜,一种愧对所爱的人的感觉甚至是令人难过的,她眼圈微微一红,道:“找不到,就慢慢习惯了吧。”
“你说什么呢,可诺!林辰东从来没放弃过找你,也许是那两年已经把他急躁的性子给磨平了,后来的他虽然没提过找你,可是性格越来越阴郁,公司的人除非汇报工作,否则都不敢近身,生怕又点燃了他的暴脾气。”
“他这个人,还真是固执。”朱可诺道,心中有什么情绪在涌动,要说这五年,她衣食无忧,还在大学享受着精神食粮。
最难过的就是夜晚,夜半时分,她经常会想念他,想念宝宝,但也是因为他们给了她无限的动力,所以她把所有的力气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习上,毕业后获得教授的挽留,希望她留校任教,却被她婉言谢绝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回国,像笼子里关久了的鸟儿一样,一踏上祖国的领土,顿时热泪盈眶,五年前的点点滴滴,全部涌现在大脑中,仿佛那些事,才发生在昨天。
夏如笙担忧地看向朱可诺,道:“不是我说,如果你们俩的感情破裂了,不妨放对方一条生路,这样拖着对谁都不好,这次你回来了,他还不知道吧?”
“不,如笙姐,我们彼此还是相爱的。这次回来,我不会再走了。暂时他还不知道我回来,我想很快他就会知道的,请你替我的行踪保密,另外……”朱可诺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道:“请你帮我找到我的父亲和外婆,这张卡的密码在卡的背面,请你取一些钱给她们,暂时,我还不能见他们,但请你告诉他们,我过的很好,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关于自己的身份,一旦查证到这里,必然会牵扯很多人,对于父亲和外婆来说,他们是基于自己跟他们有血缘关系,才对她这么关爱的,她怎么舍得让他们难过?就让他们一辈子都认为她是他们的亲人吧。
夏如笙看着那张银行卡出神,她道:“好吧,我想,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只能是这些了。可诺,林辰东真的很爱你,尽管外面关于你们的议论很多,但他还是没撤走办公室的墙壁上,你们的结婚照,这些年,他也没有别的绯闻。”
朱可诺咬了咬唇,她握着她的手,她微微一笑道:“如笙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的坚持没有错,我当初的选择也没有错,我们像两条直线,迟早会找到相交的那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