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美龄女士所说的那样,日本人的鼻子果然灵得很。苏联飞机刚刚到达南京,日本人的轰炸机和攻击机群,就直扑南京机场而来!
大概,这些日本人就想像袭击周家口机场一样,一得到间谍或汉奸的报告,趁苏联飞机刚到南京立足未稳,还来不及喘息之时,就将这些飞机摧毁在地面上。
苏联空军志愿人员都不愧都是些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一听到紧急起飞哨声响起,所有的飞机就立即打开发动机,依次排列在了跑道上。登上机舱的飞行员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就想飞向天空与日本人一决雌雄。少顷,在普罗菲耶夫的带领下,飞机就迅速在跑道上滑行起来,紧接着,一架又一架飞机就迅速升上天空!
来了,来了,普罗菲耶夫驾驶的长机刚升上3000米的高空,就看见涂着日本标志的10架C3M2轰炸机,在10架98式攻击机飞护航下,出现在远方灰蒙蒙的天空。而此时,苏联升空的歼击机只有7架,还有的十几架飞机正在飞行途中,在这敌众我寡的情形下,普罗菲耶夫冷冷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日本飞机,他毫无惧色,简单地下达攻击命令之后,一拉操纵杆,飞机一个漂亮的直升动作,嗖地升上高空,居高临下向日寇机群飞去!
普罗菲耶夫身后的6架飞机,也无畏地跟随着向敌人机群冲去。
日寇飞机见状,也立即迎着普罗菲耶夫带领的机群飞来,企图阻止苏联飞机对他们的攻击。
“不要理会他们,全力对付轰炸机!”普罗菲耶夫不愧是2次获得“苏联英雄”称号的苏军特级飞行员,他采用冒险的抵近攻击法,以单机从敌编队尾后正高度上俯冲加速后拉起,冲入敌编队内向上仰攻,打乱了敌队形。然后将飞机来了一个侧身翻滚,一下躲过日本飞机的攻击,紧紧咬住领头的轰炸机,准备进行攻击。
为首的日本攻击机也来了一个俯冲,想从背后来攻击普罗菲耶夫——可,日本人的96式攻击机速度不如苏联的N16攻击机快,还未等它接近普罗菲耶夫的飞机,日本轰炸机已进入到普罗菲耶夫飞机攻击的范围,“砰砰砰……”普罗菲耶夫一按机关枪的扳机,一连串子弹就对着轰炸机的机舱射去!
轰炸机颤抖了几下,冒起了黑烟,但它一转身,想躲避普罗菲耶夫的再次攻击。普罗菲耶夫飞机敏捷地一转弯,迎头又对轰炸机喷出一串火舌,再次准确地击中那架领头的轰炸机,一瞬间,飞机燃起冲天的大火,“轰”地一声在空中发生了爆炸!随着爆炸声,那架飞机轰然解体,燃烧着的飞机残骸带着大火,往地面坠落而去!
“啊,打中了、打中了!日本人的飞机被打中了!”在地面观战的周至柔和毛邦初等人,看见遥远的空中往下坠落的飞机残骸,凭着直觉,他们就知道往下坠落的是日本人的轰炸机。
与此同时,普罗菲耶夫的战友们也驾驶着各自的战机,分别咬住日本飞机进行着攻击。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苏联飞机像一只只银燕,灵活敏捷地上下翻飞,左右盘旋,与日本飞机斗智斗勇。空中所有的飞机,无论是涂着红膏药还是青天白日标志的飞机,都不时从机头上喷出一道道火舌,射向与自己缠斗的敌人。一时间,“呯呯嘣嘣”的枪炮声响彻南京城的上空。苏联飞机刚刚到达南京,还来不及喘口气,就与日本人进行着一场残酷激烈的空战。
火光闪烁,白烟逶迤。
突然,一架日本轰炸机冲出重围,径直向机场上空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架苏联飞机也甩掉与他们缠斗的日本飞机,凭着飞机的速度,一瞬间就追上这架轰炸机。当轰炸机还未到达机场上空,正盲目地往地上倾泻炸弹之时,就遭到两架苏联飞机同时攻击。无情的炮火,准确地击中了这架轰炸机,轰炸机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摇摇晃晃踉跄了几下,头往下一栽,尾翼冒着烟火,也从空中栽落下来!
“好!又打中了1架!”毛邦初指着那架往下坠落的日本飞机,兴奋地对周至柔讲道。
此时远方的天空中,依然是一片混乱。只见击落日本轰炸机的两架苏联飞机各自左右一转,又转身钻进了东边正在进行的混战之中。混战中,又1架日本攻击机被苏联飞机击落!这场混战,苏联飞行员表现出杰出的战斗本领,他们初来即战、以寡击众、傲视群雄,取得首战的胜利。初试牛刀,便击落日本人2架轰炸机、1架战斗机,击伤多架轰炸机和战斗机,而自己竟然无一损失,粉碎了日本飞机轰炸南京机场的阴谋,苏联空军志愿人员顽强勇猛的战斗风格,精湛高超的作战技能,赢得中国空军交口赞誉。而日本人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闹不清这些飞机的战术技术性能,也只好立即撤出了战斗,纷纷扭头向基地逃去!
“英雄、我们的苏联英雄!”苏联的7架歼击机,除1架机翼受伤外,其余全部依次返回机场。宋美龄及中国空军指挥官来到机场上,欢迎着普罗菲耶夫和他战友们凯旋归来。
消息传到蒋介石那里,他大喜过望,立即传令慰问嘉奖这些上天作战的苏联飞行员们——可,苏联空军志愿人员除了领受精神奖励外,却谢绝了物质奖励——按此前国民政府招募的外籍飞行员奖励办法,除每月500~1000美金的薪金外,凡打下日本人1架飞机,还要奖励500~1000美金。但,苏联空军志愿人员来到中国,全是义务帮助中国作战,除管他们基本的生活必需外,他们不要1分钱的薪金,也不要1分钱的奖励。
机群散去,南京城的天空中出现短暂的平静。
这样的空中格斗结果,令日本陆、海军航空队指挥官都感到十分意外,更使他们颜面尽失,在恼羞成怒的境况下,就在11月21日这天,在第一波飞机返回他们基地2个小时后,为了挽回败绩,报复苏联飞机,日本人倾其所有,轮番出动了126架次的轰炸机和战斗机对南京进行疯狂的轰炸和攻击。苏联空军志愿队先前到达的7架歼击机,以及随后到达的18架歼击机,偕同中国空军,当天也连续不断5次升空对日作战,给予了日寇以沉重打击。
这天的空战,尽管苏联飞机也受到一些损失,飞行员安德烈耶夫牺牲,列米佐夫跳伞生还,中国飞行员敖居贤同时阵亡,但苏联飞机性能以及飞行员的战斗能力叫使日本人暗暗吃惊;同时他们摸不透中国机场上到底来了多少苏联飞机,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致使他们每天轰炸南京、逼迫南京政府投降的计划被打乱,以致让南京城的上空暂时清静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