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小影摸着脑袋瓜子说，他还太年轻，对****一事也是一知半解。而韩飞却早已是阅人无数了。
“我可以这么说。”韩飞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上敲击，“就算地球毁灭了，全世界只剩下了司徒徐徐和徐美美这一对男女，他们也绝对不可能相爱。”
华灯初上，市中心的一处高级小区内，穿着便装的石铁坐在一栋小公寓下吃盒饭。这栋小公寓是司徒徐徐的住所，是小三层的小洋楼，欧化的设计，一楼是停车室，二楼是主卧，三楼是书房和杂物间。阳台是椭圆形的，巨大的落地窗明净异常，淡绿色的窗帘虚虚地遮掩着屋子里的一切。周围绿化极好，绿树成荫。这些树也成为了石铁最好的遮挡物。每当司徒徐徐回家休息后，他就会借着树木的掩护监视这栋小公寓。
年迈的黑子软软地趴在石铁脚边，黑子可比小影和石铁厉害多了，小影和石铁轮流保护司徒徐徐，两人尚且苦不堪言，而黑子却每天24小时地跟在小影或石铁身边，为他们提供必要的协助。
石铁吃完了盒饭，把盒子顺手丢进了绿化带边的垃圾桶。说实话，暗中保护司徒徐徐可不是个轻松的差事，他不敢离司徒徐徐太近，怕被他发现；可也不敢走远了，怕跟丢了目标。晚上，他就守在司徒徐徐的公寓边，吃盒饭，喝矿泉水，困了也不敢稍微打个盹。而且，不论何时，他都紧闭着嘴巴，不敢弄出些微的动静来，免得尽了司徒徐徐，也惊了那个或许也在暗中跟踪司徒徐徐的幕后黑手。
“呜——”石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二楼忽然传出“轰——”一声巨响，是落地窗被打碎，“哗哗哗——”无数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开来。一个人影挣扎着冲到了阳台边。石铁赶紧起身，拿起手中的红外线望远镜一看：那个人影是司徒徐徐，昏暗的夜色中，他的脸色有些发红，像熟透了的樱桃。他的双手死死地扣着阳台边缘，嘴巴大张着，呼吸浑浊而浓重，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忽然，他的身子一软，眼睛一闭，整个人便往后栽倒。
“汪汪汪——”黑子忽然大声嚎叫起来，在寂静的夜里，这狗吠声异常清晰和诡异……
夜市上，韩飞和小影两个酒足饭饱，刚付了帐，准备离开。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韩飞拿起手机一看，是石铁，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监视司徒徐徐吧。
“喂，小石头。”
“韩大哥，出事了！”石铁的声音里满是惶急。
“什么？”韩飞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难道司徒徐徐出事了？该死，他们已经寸步不离地保护司徒徐徐了，没想到那凶手还是对他下手了！
“十几分钟前，司徒徐徐忽然敲碎了二楼的落地窗，然后跑到了阳台上。我用望远镜看到他面色发红，呼吸困难，没多久，他就晕倒了。这时，黑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不停地狂叫。我不敢暴露自己，便打了匿名电话，报了120。黑子的叫声还招来了小区的无业人员和保安，现场一片混乱。”
“那你现在在哪里？”韩飞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晕倒，不是死亡，司徒徐徐还没死！
“我带着黑子离开了，现在在我的小出租屋里。”石铁有些不确定地问，“我这样做对不对？我不是该亲自冲上楼去查看司徒徐徐的情况，而不是——”
“不，你做的很对！”韩飞轻轻打断石铁的话，“在摸清楚幕后黑手的底细之前，我们几个都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明天，你大可以大大方方地，用自己真实的警察身份查这个案子。今晚上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睡一觉吧。”
“好。”
挂断电话后，韩飞的神色变得严峻起来，小影已经从他刚才的话语中猜到司徒徐徐出事了，年轻的脸上也是一派沉重。
“呵呵。”不知过了多久，韩飞忽然轻笑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都能找到机会下手，不错，你是一个很值得挑战的对手！”
“韩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影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司徒徐徐？”
“我一定会去医院的，不过不是现在。”韩飞回答道，“走，咱们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就算天塌下来了，也等明天再说吧。”
司徒徐徐是何等人也？第二天，他在家中出事儿的事儿便在学生会内部成员之间传开了。没有了这个老大，学生会虽然还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各个部门也仍然按照以往的节奏完成各项工作，但大部分学生会成员都忧心忡忡，办事效率直线下降。偌大的学生会楼静悄悄的，像一栋弥漫着哀怨气氛的鬼楼。
只有一些小女生会在茶水间里小声地谈论此事。
“天啊，副会长告诉我会长出事的时候，我差点哭了。会长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发生意外的？”
“副会长家跟会长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很亲密，会长出了事儿，副会长是第一个知道的，也不奇怪。”
“也不知道会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现在情形如何了。”
“唉，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出事了，这几天，咱们忙校庆的事儿都忙不过来了。”
“你说，咱们学校最近是不是撞邪了？怎么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瞎说，吓唬谁呢！这些都是意外！”
……
在一干面色严肃，愁眉苦脸的学生会成员之中，徐美美算是个特例了，她仍像往常一般，花枝招展地在各部门的男成员之间乱窜。看着她脸上的娇媚笑容，很多人看不下去了。
“徐美美，会长出事了，大家都愁死了，你还有心情发嗲？”
“就是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
“哼，他出事了，关我什么事儿？”徐美美娇笑着，语气里是浓浓的疏离和冷漠，“他又不是宇宙的主宰，世界的中心，离了他，咱们学生会不是照样运转吗？这个世界上，谁又离不开谁呢？”
说着，也不等别人赶人，她自己倒扭着腰肢，款款离开。
第十五章、男人之间
韩飞也跟着众人一起唉声叹气了一番，然后才回到会长办公室。司徒徐徐在的时候，他偶尔需要整理整理文件，泡泡咖啡；如今，司徒徐徐不在了，他更是乐得清闲。他打开电脑，找了个网络小游戏，手点着鼠标，慢慢地玩着。别人从透明的玻璃门往里面看，只看到这个会长的小助理在百无聊赖地玩游戏。可谁会想到，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在游戏上。他正在一遍遍地梳理着每个案子的细节——刘秀被害案，苏眉自杀案，陆天沉塘案……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韩飞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让他意外的名字——司徒徐徐。
韩飞有短时间的错愕，然后，他摁下了接听键。
打电话给他的正是司徒徐徐，他温润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低沉，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喂，韩栋啊！”
“会长！”韩飞激动地说，“会长，你还好吗？副会长说你出事了，住进了医院，大家都很担心你！”
“别担心。”司徒徐徐的声音里有了几丝暖洋洋的笑容，“我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太无聊了。阿祥他们太忙了，我不在学生会，那一大摊子事儿就落在了他们头上，我不忍心让他们来陪我。思来想去，就只能叫你这个朋友了，毕竟，你平时也不大忙。”
“对啊，对啊！会长，你不在，我闲得发慌，只能玩电脑游戏。”韩飞急切地问，“会长，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对了，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带去。”
那边说了一个具体的地址，是某家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韩飞记下了，又跟司徒徐徐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说实话，韩飞真没想到司徒徐徐竟然会在出事后第一个联系自己，让自己去医院探望他。以司徒徐徐的强劲实力，依附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他出了事儿，肯在医院作陪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他会说自己无聊么？
当韩飞打车到了那家以私密和昂贵著称的私立医院，乘电梯来到司徒徐徐所在的VIP病房外时，他才恍然大悟。
VIP病房外立着好几个腰杆笔挺的人——身着制服的类似管家的工作人员，守候着餐车的厨师和两名戴着墨镜的保镖。一边的长椅上堆满了包装精致的鲜花和礼物。
韩飞走过去的时候，果然遭到了两名保镖的拦截。他不耐烦地推开保镖的手，没想到保镖竟然亮出了黑乎乎的枪。
“我是韩栋，是会长让我来探望他的。”
“你就是韩栋？”管家看了韩飞一眼，示意两名保镖让开，“没错，是少爷让他来的，让他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