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竣“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醉酒之后所言,岂能当真?况且侠士你有所不知,本王天生也爱喝酒,被人称为‘千杯不醉’,二十岁之后,酒场之上从未遇到过对手,你这师弟酒量如此巨大,改日我一定找他一较高下才是。”
牧野闻言,登时站起身来,道:“俺可是酒中之仙,谁能喝的过俺?”跟着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杜聪忙上前扶住牧野,道:“快闭嘴,休在湘王面前丢人现眼!”
牧野打了一个酒嗝,推开牧野,道:“谁丢人现眼了?我可没醉……”说着“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杜聪叹了一口气,向张竣说道:“湘王,您也瞧见了,我这师弟醉的厉害,不如先为他找一处地方,让他歇息一日,待酒醒后,我再带他来见你。”
张竣点头道:“如此最好。”说罢一挥手,四位侍卫随即走上前来,半跪在地,张竣指着牧野,道:“把这位侠士送回我府中,好生伺候着。”那四人起身,道:“是。”说罢走到牧野身旁,左右两侧各二人,架起牧野双臂。
牧野骂道:“都起开,我哪也不去!”说着双臂猛地一甩,那四位毫无提防,经受不住牧野臂力,登时被摔倒在地。
杜聪忙欺身上前,“啪啪”两下,点在牧野胸间的神藏、天府二穴之上,只听一声闷响,牧野倒在了地下。
张竣偶然见二人出手,皆是一招,便已伏敌,心中一阵狂喜,想道:“这二人身手果然了得,不知比我那些护卫强了多少倍!”
待瞧见牧野倒下,四位侍卫才敢走上前去,扶起牧野,驾着走了,杜聪抱拳说道:“有劳几位。”
张竣道:“天色已这般晚了,咱们快快回府吧。”说着,转身便要离开酒馆,那酒馆掌柜甚是知趣,待知晓张竣身份后,立即低眉顺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乱出,张竣走到他跟前,指着酒馆内一片狼藉说道:“掌柜的,我便是湘王张竣,今日你酒馆被搞成这幅模样,实则是本王对属下属于管教所致,本王难辞其咎,我这有一千两银票,你先接下,明日找人对这酒馆好好休整一番,这么好的老店,我可舍不得它就此倒闭,本王日后还要多来捧你的生意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到酒馆掌柜手中。
酒馆掌柜因祸得福,忙接过银票,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多谢湘王……”
张竣微微一笑,大踏步迈出酒馆,翻身上马,带着杜聪一干人等,往‘应天府赶去’。
牧野不知睡了多久,第二日中午时分,才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之上,那床上不知铺的是什么绫罗绸缎,端的是光滑无比,躺在床上,说不出的舒坦受用。他见自己身上被盖了一床棉被,大红的鸳鸯戏水端的是无比扎眼,屋内还散发着阵阵香气,时不时被他吸入鼻中,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中暗暗寻思道:“师兄在哪里找了这家破客栈,跟女人家的闺房似的。”
他浑身酸痛,一时起不来床,只拍了拍脑袋,骂自己道:“当真是喝酒误事,昨日我喝了多少杯?怎的连半分印象都没有?师兄呢?他在哪?昨日我好像还见到他来着。”
正想间,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位女子缓步走进房门,她见牧野醒来,正睁着两只眼睛疑惑地瞧着她,不禁喜道:“牧大爷,你终于醒了!”声音清脆,宛如画眉鸟叫那般悦耳动听。
牧野见这女子身穿一袭绿衫,大约十八九岁模样,皮肤白皙,宛若冬日的白雪,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好似秋日的一道碧水,柳眉樱唇,鼻梁小巧,满脸秀气,一怔之下,寻思道:“这姑娘长的这般俊俏,莫非是天上的仙女?”
那女子见牧野痴痴地瞧着她,脸上一红,低下头去,牧野自知失礼,忙收回心神,干咳了一声,问道:“这位姑娘,这里究竟是何处?我怎的会在此处?”他常常以粗人自居,今日能说出这番客气的话来,着实不易。
那女子道:“回牧大爷,这里是‘应天府’。”
牧野摸了摸脑门,道:“‘应天府’?奇怪,这名字好生熟悉,怎的一时间想不出来呢?”
那女子掩嘴一笑,道:“牧大爷,您不记得了?您昨日喝的烂醉如泥,还是被湘王手下的侍卫拖回来的呢。”
牧野满脸尴尬,道:“湘王?便是那张竣?”
那女子点了点头,“嘘”的一声,细声道:“不可直呼湘王名讳。”神情严肃,看似对湘王极为敬重。
牧野笑道:“我一介乡村野夫,初来长沙城,对这里礼节规矩有诸多不懂之处,还望姑娘见谅。”顿了一下,问那女子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女子道:“奴婢是湘王派来服侍您的婢女,您就喊我阿碧好了。”
牧野这时灵光一闪,忽的想起昨日杜聪押着赵虎面见张竣之事,心道:“师兄昨日到过此地,我且打探一下他在何处?”问道:“阿碧姑娘,你可知我师兄在哪?”
阿碧问道:“可是杜大爷?”
牧野一愣,正骂道:“谁是杜大……”忽的想起眼前这比天仙还要美丽的婢女自认身份低微,把自己喊成:‘牧大爷’,随即改口道:“不错,正是他。”
阿碧回道:“杜大爷现下正与湘王呆在一起,二人在正厅中品茶论道。”
牧野骂道:“真是喝酒误事啊!下次可不敢这么贪杯了,我得赶紧找到师兄才是。”说罢,一把掀开被子,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只穿一件白色内衣,大惊之下,“啊!”的一声,急忙盖上棉被,吼道:“是谁脱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