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道:“我与师兄一直在山中修行,与外界并无多少来往,哪里听过这等名号?”
张竣沉吟道:“原来如此。”顿了一下,叹道:“昔年这两把剑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转眼之间二十载过去了,那段历史回味起来犹如在昨日一般,直教人难以忘却,唉!”
牧野忽的来了兴致,道:“请湘王细细说来,那上皇紫灵二剑如今在何处?”
“唉!”
张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下落不明!纵使它们今日问世,恐怕天下间也没几个人能识的!”
牧野疑道:“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竣瞧了一眼周通,指着他跟牧野说道:“周先生见多识广,还是让他为你讲解那场天下间的惨事吧!”
周通“哈哈”一笑,道:“湘王过奖了。”他清了清嗓子,道:“传言称昔年开国皇帝赵宇在塞外得了一块天外玄铁,他召集七七四十九位铸剑师耗费了整整百日的功夫,才把那块玄铁铸成两柄宝剑,这便是上皇紫灵二剑!赵宇起兵之际,将上皇剑作为自身佩剑,而那紫灵剑则赠与他的结拜兄弟秦飞,二人招兵买马,一同共谋大业!”
“后来赵宇打下了江山,做了皇帝,便卸下戎装,着手治理天下政事,上皇剑被他封存在皇家御剑阁之中;秦飞死后,紫灵剑则随之一同埋入土里。谁知二十年前,一首关于上皇紫灵二剑的诗横空出世,在天下间广为流传,这才搞得武林中人为争夺这两柄剑反目成仇,厮杀不断,甚至连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正派也牵连了进去,争到最后,死的人愈来愈多,梁子也愈结愈深,可那两柄剑却一夜之间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了,最后也不知落入了何人之手。唉,说起来也可笑,这一场大惨祸最终竟以这样的闹剧收场,哈哈……”
牧野问道:“一首诗?那首诗是什么?周先生可还记得?”
周通苦笑道:“当然记得,实不相瞒,二十年前我刚满二十岁,那时年轻气盛,也曾参与过这两把剑的争夺,还险些丢了性命,怎的会忘却?”
牧野道:“周先生可否说与我听?”
周通闭上双目,好似在追忆二十年的往事,只见他薄唇轻启,缓缓地道:“上皇紫灵剑欲出,五湖四海皆臣服。旷野寂寒风吹雪,敢问群雄为何物。”
“噗嗤”一声,牧野哑然失笑,道:“江湖上这等无稽之谈,竟会惹得那么多人相信?还为此闹得个头破血流,真是可笑。”
周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牧侠士你此言差矣,这首诗可不是无稽之谈,早在赵宇做皇帝之时,就有传言称他与秦飞正是有这两柄剑相助,才夺得天下!时隔多年,上皇紫灵重出江湖,加上那首诗的指引,这才引得天下间各路英豪争夺。”
牧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适才湘王所言,如今这天下间已没几个人识的这两柄剑,这又是为何?”
周通吁了一口气,道:“二十年前那场纷争,有幸目睹上皇紫灵二剑之人,大都惨遭杀戮!”
此时牧野心中颇多,正要张口再往下问,却听张竣忽道:“既然这里没有牧侠士中意的宝剑,本王深感遗憾,这样吧,本王明日寻几个出色的铸剑师,将这些剑回炉重铸,定要为牧侠士打一柄趁手的好剑!”
牧野一惊之下,连忙摆手,道:“湘王,此事万万不可!这些剑虽不合我的手,却是您苦心经营多年积攒所来,怎能为我一人而要把它们全毁了呢?”
张竣“哈哈”一笑,道:“古人云:‘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牧侠士武功高强、重情重义,实乃天下间极为罕见的英雄人物,区区几把剑相赠,又算的了什么?”
牧野心下无比感激,转念一想,这些剑来之不易,若是这这般毁了,实在是令人惋惜,当下行了一礼,正色道:“湘王,您的好意我牧野心领了,但此事万万不可,这便就告辞了!”说罢,一转身,便要往门外走去。
谁知他刚一转身,却瞧见了那块金色巨匾,“咦?”的一声,径直往那块金匾走去。
张竣与周通面面相觑,二人都不知牧野此举何意,也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金匾跟前,这才发觉原来那金匾下方放着一个长约四尺的木盒,由于受那金匾干扰,这个木盒极难引人注目,若非牧野常年呆在深山之中,练出了超出常人的好视力,恐怕也不会主意到它。
那木盒开着,只见里面只放了一块黑铁,这黑铁长约三尺半,像是一把戒尺,虽为铁块,但隐约可看出被休整的痕迹。
牧野右手拿起那块黑铁,竖起左手食指与中指,轻轻地在那铁块上击打了两下,只听“砰砰”两声低沉的脆响,牧野剑眉一挑,好似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张竣见牧野忽的变成这幅模样,忙问道:“牧侠士,你这是在做什么?”
牧野并不答话,拿着那黑铁,反手一个刺出一个剑花,只听“呼”的一声,一股气浪喷然而出,颇有火山爆发之时,炙热的岩浆受压抑许久,积攒全力,冲破山口的气势!
牧野心中一喜,收回黑铁,猛地面向湘王,半跪在地。
张竣一怔,随即扶住牧野,疑惑道:“牧侠士为何行此大礼?”
牧野道:“不瞒湘王,这块黑铁正合我手,恳请湘王将他赠与我!”
张竣笑道:“本王曾说过,我这神兵武库里的东西随你挑选,区区一块黑铁,直管拿去便是。”
牧野喜不自胜,站起身来,道:“谢湘王!从此我便拿着这块黑铁行走天下!”他虽舍不得自己丢失的那柄佩剑,可也想到在江湖上行走,若是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刃,那是极为不便,
这才接受了张竣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