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朗徘徊在院子之中,心中满是焦急。
自从上次叶轻狂打了声招呼就钻进房间的那天算起,离现在已经有整整十五天了。十五天了,就算叶易朗每天准时都将饭菜送入门口,也不见叶轻狂有动弹。不吃不喝半个月,让叶易朗不担心也难啊!
叶易朗有些焦急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要知道姐姐之前说过了,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她,不然他早就冲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边叶易朗在那里焦头烂额,另一边叶轻狂可谓是悠哉的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根据事物的表面来判断是非!”叶轻狂一脸义愤填膺,然后手中甩出了两个纸牌,“炸弹!”
灵隐有些目瞪口大地看着叶轻狂甩出的纸牌,最终是欲哭无泪。
叶轻狂在心中比了一个大大的“v”字,估计外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段时间里,阿药在那里没日没夜地炼药,而叶轻狂则是闲得无聊用东西制作了纸牌,然后和灵隐愉快地打起了牌。
灵隐是古代人,就算聪明,对于打牌这种事情也是一窍不通,对于小聪明不断的叶轻狂来说,输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叶轻狂觉得无趣,干脆放下纸牌,看向了阿药。
“成了成了!”阿药忽然大喊出声,而这声叫声让叶轻狂立即站了起来,忙不迭地冲了过去,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阿药双手一挥,只见一颗圆润的红色球体从坛子之中飞了出来,丹药的外层裹着一层淡淡的薄光,看上去如同裹着一层银辉。
阿药松了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天知道他究竟有多累,炼制了十五天只是为了一颗丹药。
这颗丹药也可以称得上是逆天改命了,让灵药童子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可以说是实在的。
叶轻狂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塞入了瓷瓶之中,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草药塞到了阿药的怀里。阿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左右颠倒,刚想要发怒,就感觉到怀里一重,然后是扑鼻的草药香味,让阿药一时间找不到头脑了。顿时阿药乐了,将与自己身形不符合的草药塞入了空中。
叶轻狂也不管不顾身后的灵隐和阿药,直接走出了桃花仙境。
而灵隐正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蹲在地上,转头看了看吃的正欢的阿药,然后又看了看地上散乱的纸牌,最终叹了一口气,捡起纸牌一脸怨妇的样子,开始了之前叶轻狂教他的幼儿益智游戏——小猫钓鱼。
叶轻狂回到房间里,这个房间已经有半个月没人呆了,也没有进过打扫,如今家具上面也蒙着一片淡淡的灰尘。然而叶轻狂当然管不着这些,她打开房门,阳光迎面洒落下来,冲破了这片黑暗。
“姐!”叶易朗看到面前的人,眼睛一亮。
“你怎么在这?”叶轻狂脱口而出,但是问完以后发觉自己真是问多了,自己半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想必叶易朗对自己是担心到极点吧?
“姐,你终于出来了,你在里面干了什么?”叶易朗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自家姐姐,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脏乱,反而整洁井井有条,似乎这半个月来叶轻狂都在那里睡大觉似的,“我送给你的食物你也不要。”
“我这不是没关系吗?而且我自己有储备的食物。”叶轻狂说道,“而且,我是真的有事情。”
叶易朗有些疑惑地看向叶轻狂,叶轻狂揉了揉叶易朗细腻的发丝,问道:“你想父亲吗?”
叶易朗顿时愣住了。
叶易朗和叶轻狂的父亲——叶星阑之前因为出现了意外所以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如今更是躺在床上如同一个活死人。虽然他们离开了叶家并且将父亲给带了出来,但是看着父亲每天都躺在床上不做动弹,就和一个没有任何生命的石头一样,叶易朗的心情是忧郁的。
母亲说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生了一场意外,就连叶轻狂都没有真真实实地体验过父亲的温暖,更何况是叶易朗。叶易朗想到这里,眼睛顿时有些酸涩了。
“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这是什么样子?”叶轻狂见情绪有些压抑,开口玩笑道,“对了,你去把娘亲叫来,我们去看看爹爹。”
“姐姐,这是做什么?”叶易朗有些好奇地问道,要知道自己的姐姐从来都不是走寻常路的,总是会做出别人不会做出的花样,让人大吃一惊。叶轻狂笑了笑:“爹爹睡了那么久,是时候醒来了。”
叶易朗不蠢,听了这句话,心中恍然大悟,立即撒腿忙不迭地去找舒香兰。
舒香兰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如今的她儿女双全,却又是一个活生生的寡妇,舒香兰忽然叹了一口气,她的眼前浮现出叶星阑熟悉的面孔。
叶星阑啊,她的夫君。
叶星阑沉睡了那么多年,舒香兰也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但是舒香兰从来没有后悔过嫁给叶星阑,当初她和叶星阑相遇,正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而如此他们也拥有了爱情的结晶,令舒香兰骄傲的儿女。
只不过,若是没有当年的意外,想必叶星阑也和自己一样在这里享福,然后对自己的女儿表示心中的骄傲吧?
舒香兰想道,当年叶星阑被送了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血人。就算之后努力拯救,也并不能醒来了。永远的昏迷,似乎是对叶星阑最好的结局。
“娘亲!娘亲!”
舒香兰泪眼朦胧,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叶易朗激动的声音。舒香兰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看到小儿子气喘吁吁地闯入了房间,然后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
叶易朗才不管母亲的训斥,他说道:“娘亲,姐姐出关了!姐姐还说让我们去爹爹那边!”
叶易朗眉飞色舞:“姐姐说,她可以治好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