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样有一个好处,越往后越精彩,那就不会烂尾喽。
当然也有坏处,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会不会坚持不下去啊!
也不管张南遥、李浣青二人听的是不是头晕脑胀,张敬轩来了情绪,神采飞扬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饥民围困县城,现在几乎是一个死局,我们不太好直接出手相助。因为即便出手帮助饥民进了县城,那也将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局面,很可能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县城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这么多聚集在一起的饥民就如滔滔洪水一般,靠堵是堵不住的,唯有如大禹治水一般疏导才有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既要想办法阻止一场浩劫,更要努力争取挽救这些生命,哪怕是多救一个,也算是多一份功德。”
听张敬轩掉了这半天的书包,张南遥和李浣青都觉得眼前的八寨主今天颇有点不同,难得的如此的认真和沉稳,好像一下子突然长大了几岁。
两人知道,张敬轩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惹来了这样的一场大事端,他心内自责,故此已经把这件事完全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于是,他们都不插话,静静的听张敬轩到底是想出了什么样的办法来化解这个危局。
“现在的局面是这样的,这县城外已形成一个死局,人多城小,几乎没有回旋余地。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如索性把这个局做的再大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可能破局,把死局做活。”
见对面两个人似懂非懂但是带着信服的看着自己,张敬轩充满了自信的接着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样,现在的局面之下,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什么?无疑就是粮食和食物,而县城当中其实已经没有余粮了,这是个死结,首先要把这一环做活。
我想我们可以派人混进饥民的队伍当中,向他们传播一个信息,县城当中是真的没有粮食了。若想活命,若想找到足够的食物,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州城去,那里才有省内最大最充裕的粮仓,唯有那里才有希望让如此众多的百姓吃饱肚子。
这些饥民已经饿得快丧失分辨能力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他们按照我们安排的剧情走,我想让山上提供一些粮食,让我们的大厨做上几大车的窝头、馒头什么的,在县城通往州府的必经之地上隔一段就撒上一些,就像诱饵一般,不由得他们不为所动。
事实上,只要是有了第一批的带动,所有人都将跟随前行人的脚步。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大部分人都只不过是在盲从,看别人在那样做,他们也会跟着做,并且自己给自己打气这样一定是正确的,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上这条路,再不回头。
这样一来,州府要开仓赈灾的消息相信必定会不胫而走,传遍四野。省内各城各乡的饥民都不会再舍去延安府县城,他们将会从四面八方汇集向州府。延安府的围城之困,不就顺利解决了嘛。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
见张敬轩说得兴起,攥紧的拳头和兴奋的面容,张南遥却更多的是带着担心。
“八寨主,您说来说去的,延安府的围是解了,可是事情这不是越闹越大嘛?你看要不要我去秉明一下大寨主,也听听他的意见?”
张南遥是希望有人能够给这位年少气盛最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八寨主降降温。虽说之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毕竟他的年纪尚轻,只担心他莫要自我膨胀过了头。
现在单单县城之外的饥民已经是难以收拾的局面了,可八寨主偏偏还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看眼的不怕乱子大的劲头,这是要把事情往更大里整,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不算完的节奏啊!
只不过到时候他真的有把握让事情停留在可控的程度么?他想好了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才是吗?即便他已有应对之策,可事情就会如他所想的那般发展吗?
张南遥心里着实没有底。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不喜欢冒险。也因为他是个管理型人才,而不是一个创造性人才,所以在这样的时候,他可能会输在想象力上。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一定是最少犯错的一个。
李浣青这时也开了口,和张南遥恰恰相反,她对张敬轩却是信心满满,也许因为身历了那晚的惊变,唯有孙伤楼和张敬轩是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人,而如今孙伤楼已逝,张敬轩还活着,这也是一种胜利。
“听张八寨主接下来怎么说,我觉得他应该是心中有数,才会做这样的决定的。”
张八寨主,张八寨主,怎么不叫八哥了!张敬轩心里暗自嘀咕,脸上却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也不说话。两个人被他看的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他这时开了口。
“这个事情呢,我也算是仔细想过了,若说一点风险没有呢,那也不太可能,只不过风险仍是在可控之中。再者呢,因为这件事情几乎不需要动用太多山寨的资源,也不会给山寨带来额外的风险,倒是很可能有正收益,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个去打扰李大哥他们。总之呢,我们这次是要四两拨千斤,让别人去用力,我们尽量作壁上观。”
张南遥见张敬轩如此说,自然不好再坚持。他是一个好的属下,知道什么时候该直谏明言,什么时候该不折不扣的执行。
张南遥告退,去安排人手准备大量的干粮,又告知田列武让他派人混入饥民当中,散播州府调拨了大量的粮食要开仓赈灾的消息。
把这些任务交托给张南遥和田列武等人,张敬轩放心得很,他好像一转头就把这个事儿都忘记了,掏出了雷震雷留给他的毒经和医书,还有霆震的组织分布图,在那里研究起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乐在其中。
而李浣青这个时候也不去打扰他,安静的坐在一侧,怕他忙着忙着有什么吩咐。
两个人一静一动,场面看上去安详和谐。
一如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