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主,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初次见面,大家还不熟,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个人毛病就是面冷心热,即使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可能仍是这么个倒霉样子。”
张敬轩差点被气乐了,这家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果然还是丝毫未改啊。好吧,由得他去,既然他喜欢玩,那就陪他玩好了。
“初次见面是嘛?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那我可就问了。那李鸿基被官军揍了,死了还是没死呢?没死的话现在跑到哪儿去了?”因为袁洛远的死,张敬轩把跟此事有关的人一起都算进去了,心内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这些家伙一个也别想跑。
程隋珠和李存相都是李鸿基手下之人,鬼鬼祟祟的,袁洛远的死很可能跟他们有关,所以连带的这位李鸿基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李过之对他的问题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又觉得理所当然了的样子。
“李帅这次败的很惨,不过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他就会东山再起的,打残他的是当今朝廷,与此同时,他的最大后盾也是当今朝廷。目前他应该是躲在商山当中,伺机而动呢。”
没想到李过之回答的如此干脆爽利,张敬轩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再问点什么了,自己和李宇鸣的那些渊源,还夹杂着孙伤楼在内,张敬轩有些不想与外人道。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冷场,于是便顺口问道:“据说当日一场大战,你率的兵马原打算包抄后翼的,是不是等你赶到的时候,已经兵败如山倒了?”
“哦?哦。”连着“哦”了两声,李过之眨了眨眼睛,面带严肃的问道:“看来你是见过李过之了,我们看来长得真的是很像嘛?”
张敬轩充满戏谑的笑了笑,“呦呦呦,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不是李过之,而是他失散在外的孪生兄弟。哈哈,这个梗,未免早已经被人玩坏了吧?”
李过之仍旧波澜不惊的样子,张敬轩甚至于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自己点了面部的穴道,才能做到现在这样的镇定功夫。
只听他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在说:“你猜的真准,李过之是哥哥,我是孪生弟弟,我叫郑不及。”
“啊!这样有意思嘛?拜托,我大老远跑来,是有正事儿要办的,你就别消遣我了。我告诉你,我对李鸿基那家伙气大着呢,若是被我查到我兄弟的死跟他有关,那他也必死无疑。
好了,我还得找郑老爷子去,回见了,郑不及,双胞胎居然还两个姓,哈哈,你们一个随爹一个随妈?我不是又猜对了吧?”充满讥诮的说着,不过张敬轩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站起身打算从房中出去。
“这回你猜错了。是李宇鸣李叔叔让我姓郑的,若要说我们真正的姓氏,其实我们是姓朱的。”
这位自称郑不及的年轻人一席话将张敬轩迈出去的脚步固定在了原地。
“你们?据我所知,李过之是李鸿基的侄子,那你也是他的侄子喽?那李鸿基也是姓朱的?”
“是的,我们真正的姓氏,都是姓朱。”
张敬轩转了转眼睛,又问:“姓朱?姓朱就姓朱呗,干嘛还要闹那么多玄虚?你们还真是神神道道的。管你们姓什么的,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拜托,还有没有别的料要爆了?没有我就走了啊。”
虽嘴里说要走,不过感觉这里面有事,张敬轩还是站在那里端详着这位郑不及,最后终于有七八成相信他跟李过之不是一个人了。
因为二人虽说年龄、身高、外貌都如此的相似,可气质确实天差地别。李过之英武之中显出油滑之意,眼前的这位却满是书卷的气息。
此外,他的肤色更是白皙,看起来很少在户外活动的样子,李过之无论怎么说也是戎马生涯,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肤色。
“从哪儿开始说呢,哎,李叔叔已经去世了,他早为了今日交代过一句话: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张教主,他对你一直很是推许,也告诉过我,对你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就信马由缰的说,你有不清楚的就随时问我好了。”
张敬轩此刻差不多已经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了,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撒谎的人。可是,现在他的话,好像听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对头。
“李大哥这么说过么?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对我下毒手呢?若非他那么做,我也不会展开致命的反击啊!哎,也许是袁洛远的死让我出手没了分寸吧。不过对上李大哥这样的对手,留手就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张敬轩皱着眉,感觉自己说的话颠三倒四的,可郑不及好似都听懂了。
郑不及微微一笑,笑中却带着一点悲意,说道:“你的疑惑,都会得到解答。这里,有一本书,还有一个故事,你是要先看书呢,还是先听故事呢?”
“那还用说嘛,自然是先听故事。”张敬轩毫不犹豫的答道。
得到这个答案丝毫不觉得奇怪,郑不及便开口,道出了一个故事来。
“在江湖中,江山代有人才出,无数的武林大派在统一了武林之后,又被人所取代,最终落了个烟消云散的下场。
话说在数百年前,蒙古人的武功突然崛起,一个蒙古的门派竟然一统武林,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好在是,百年之后,中原武林终于重新振兴,日月派担起重任,夺回了武林至尊,将蒙古人打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只不过,好景不长,日月派武功卓绝的掌门人仙逝之后,门派当中陷入了内乱。
继任的掌门人武功并不算太高,讲求以德服人,结果被他武功高强的师叔逼宫,不得不退隐,最后不知所踪。
这位师叔为了夺取掌门之位,也算处心积虑,而且行了不少杀戮之事,失了人心。可他的武功确实很高,他在世之日,将所有的江湖门派都打压得服服帖帖,不敢有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