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佛魔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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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琴声情声 (1)

第十二章琴声情声 (1)

恨天强提一口真气,护住受创奇重,几欲碎裂的内腑,挫牙忍痛不使自己昏厥,勉强坐在马背上不倒。蓦闻佛号声响起,猝见少林愚忠禅师、愚智禅师,以及为自己收拾了十年居住之外的哑巴和尚一字横在古道上,截住了去路,不禁倒抽一日凉气,双目闪烁着痛苦与怨恨的眼神。

思绪疾转,深知自己此时已是强弩之未,难以再战,凭仇臣一定非少林三大高手的对手。

苍白的脸上呈现一片刚毅与冷酷之色,挫牙道:“老伯,他们找的是我,与你无关。你走吧,不要陪着我送了性命。”

“少爷!”仇臣浑身一震道:

“老仆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死又何足为惜,倒是你年纪轻轻,仇家一门血海深仇全靠你!

你要多多保重。”

话一出口,右掌一扬,啪的一声拍在马股上,骏马受负痛,唏聿聿一声嘶鸣,铁蹄翻飞,如离弦利箭般的直朝少林三大长老闯去。

恨天料不到仇来这一手,乍闻骏马嘶鸣,心中暗惊,忙抓紧缓绳,身表摇摇晃晃,免栽于马背之下。少林三大长老神色倏变,面色凝重。愚智与愚忠二人双掌合什,齐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老旋主要强闯,贫僧们只有不顾江湖道义得罪了。”

话一出日,不待骏马接近,三人怒鹰暴隼的一掠而起。双臂一抖,同时出手,哑已和尚十指箕张,劲道干钧,电花石火般的抓向恨天前胸。

愚智禅师与愚忠禅师掌一错,一左一右的攻向仇臣,防他救恨天。

仇臣似己豁出去,不待二人攻到,怒喝一声:“好一群不要脸的臭驴子。”

身形自马背上一旋而起,掌拳齐施,双腿分踹向愚忠、愚智禅师二人。双臂暴振,贯足毕生功力,电花石火般的后向抓向恨天的哑巴和尚。

蓬!蓬!蓬……“哼……”四人空中蓦的触实暴发出闷雷般的嘶鸣,直响彻云霄,遥传天外,强硕无匹的内劲弥漫四涌,蔼起古道上的尘埃漫天飞舞回旋,仇臣冷哼一声,喷出蓬鲜血,被三股强硕无匹的内劲震得倒飞而出。

少林三大长老,亦不禁为之身形蹬蹬暴退。骏马突震,惊嘶一声,载着恨天如飞而去。恨天伏在背上,也不禁被震得体内血翻气涌,嘴角泊泊涌着鲜血,惊呼一声:“老伯。”

人己不支,虚脱似的抓住疆绳,纵马驰骋。

少林三老见恨天纵马而去,顾不得理会受伤的仇臣,怒喝一声:“小子哪里走?”

掠身疾追而去。仇臣飘落地,跟踉跄跄的退了十来步,身形摇摇欲坠,有如风中之烛,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见少林三老紧追而去,帐然一叹,顾不得创伤,急得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少爷,你快走。我没有事。”掠身疾追而上。

恨天隐隐听到仇臣的话语,暗松了一口气,痛苦的睁开沉重而疲惫的双眼,紧伏在马背上,双腿乏川以的夹住马鞍,催马疾驰。

少林三老见恨天纵马如飞,渐渐远去,心知难以追去,只得无可奈何的刹住了身形,见仇臣随后掠至,智愚禅师面色凝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如此护着小施主,只怕会对他有害无益。”

仇臣冷哼道:

“老和尚,只怕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行动后悔。”

话一出口,不再理会三人,带伤强掠而去。

愚忠禅师神色一变,注视着愚智掸师道:“师兄,不把那小子带上少林,江湖武林只怕从此难以安宁,飞天盟,以及天杀老怪的后人必定会借机掀风作浪。”

愚智禅师点头道:

“掌门所虑就是这一点,我们追去,看能否在途中追上,他己受重伤,势必难以纵马远行。”

话音出口,三人同时掠身追去。

三人皆是顶尖高手,轻功奇高,一连几闪,已消失在漫漫古道上。

得!得!得,得……少林三老方消失,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五骑人马如飞而来,目烁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使人一见便知,定是修为极高之人。

五人正是武当派后起之秀——五当五剑。驰在打斗之处,为首的光明道人倏的勒住坐骑道:“师弟,我们来迟了,那臭小子己突破少林三老的阻拦,负伤而逃,地上还有斑斑血迹尚且未干。”

随后的光阴道长思索道:

“师兄,我们是继续追,还是去禀告师尊?”

光明道长沉吟道:

“那小子夺了娇风杰的坐骑,我们追去未必追得上,还是回去请示师尊与心贫前辈,要他令丐帮弟子沿途截拦。”

光德道长点头道:

“这小子也恁厉害,身负重伤,夜行百里,还有如此功力,连伤多情杰,再闯少林三老这一关,倒真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光盟道长点了点头。众人说完间,兜转马头,直朝武当而去。

天已黄昏,夕阳正浓。西边如血的晚霞,悠闲飘逸。变幻莫测。

恨天伏在马背上,人昏厥,任马疾驰,亦不知驰出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到什么地方。

晚霞当空之际,他再一次从昏厥中酥醒了过来。这一路疾驰,他己昏厥了五次。但昏厥过后,不久又醒来。心中有一股坚毅的意志,一种活下去,报仇。雪恨的意志,支撑着不致于长久的昏厥,更不致于从此闭上双眼,再也睁不开。

仇如山,恨如海,齐压在他心头。踏入中原以来,经过明查暗访,他亦明白,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昔年乃是一对侠义侣。遭到不幸的原因,是他们为人太正值,太过侠义,得罪了白道中各大门派,以至于众叛亲离。

在遭到飞盟七大高手与恶中三恶的围攻惨死九泉。白道中人却无动于衷,更有甚者,暗自称幸。这就是所谓的江湖道义。臼非臼,黑非黑,昏浑浊一片。

他心中有苦难言,有恨如山。却料不到无欲禅师等人此时反讲起了侠义,数番与他为难甚至不惜布下人马四处追藏,这就是所谓的“‘侠义之行”。

恨天痛苦的睁开沉重的双眼,心中反复噬食着一生的不幸,乏力似的摇了摇头,似欲摆人生的凄楚与无奈。

“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走!”此时此刻,他己深切体会道红尘遗老留下这句话的真正内函与深意。

深深的吸了口气,人精神了些许,游目四顾,自己已到了一处荒无人烟,四周丘陵起伏,树成荫的路段。后面并无人追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放缓马速,伏在马背上,任马缓缓向前行走。

前面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清流自绿荫间哗哗流出。穿古道而过,就有如一条生命的长河,无休无止的川流不息。蓦的骏马跃过溪流,恨天受震,伤重不堪的内腑顿如炸裂,情自禁的低呼一声,“碍…”畦的喷出一股鲜血,再一次昏厥过去,昏厥在马背上。

淙、淙淙……蓦地,一阵幽幽怨,缠缠绵绵的琴声响起,有如怨妇幽叹,疾女轻吟,宛转徘缠,令闻者心酸。悠悠扬扬的自林中传出。

恨天昏昏迷迷中蓦闻琴声,不禁为之一震,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小楼的一幕……小楼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身着雪装,怀抱琵琶,纤指倏弹,琴声……想到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女孩,恨天迷迷糊糊中情不自禁呼唤一声:“可儿姐……”人己不支,嘴角殷殷鲜血,如泉涌出。马己渐渐远去。

“咦,是谁在呼唤小姐。”蓦地,溪畔的浓荫中,发出一声惊“咦”声,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探出了头小游目四顾,见一匹乌黑的大宛神居然一重伤的青年缓缓而行。

左边梳着小辫,身着花衬的小女孩道:

“晴姐姐,难道是他,我们追上去看看。”

右边一个扎着蝴蝶结,一张小巧玲珑的脸上闪烁着水汪的大眼的女孩点头道:“小姐常常在梦中说他,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这个青年不成。”

二人说着,弹身而起,一连几闪,已掠到恨天的马前,身形优美,轻功玄妙,赫然身手不俗。扎着蝴蝶结的女孩闪身抓住马疆道:“喂,你是谁,干吧叫我家小姐的名字。”

骏马嘶鸣一声,刹住了四蹄。

恨天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旋即一震,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人已难支,伏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就仿佛似挣扎在奈何桥上一般。

梳着小辫的女孩花容一变道:

“晴姐,他、他伤得好重,怎么办呢?”

扎蝴蝶结的女孩也不禁花容一变,沉吟道:“珠儿,你们带回去见小姐,女口她认识,自会救他,不认识,他反正亦活不长啦,我们大不了埋了他。”

珠儿点头道:

“晴儿说得对,说不定这臭小子可能是小姐朝思暮想的他呢?”

晴儿点点头,拖转马头,直朝溪畔上游走去。

溪畔绿荫茂密,掩映看一条幽径。二女极为纯熟的沿着小径,边走边说,缓缓而行,走出百来丈,前面一座鲜艳的花林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

清溪自花林环绕而过,就如一条洁白了玉带,平添了无限的景趣。

小楼上一位清丽出尘,身着雪色琼装,秀发垂肩的少女,情抱琵琶,浴着夕阳,一脸痴述之态,倏急倏缓的拨弄着琴弦。琴韵凄迷,悠悠飘扬,回荡在花林之间,飘传出千里之外,有如一位痴情的女子,独处高楼、遥对晚霞,对毫无音讯的情幽幽诉说。

二女一见楼上抚琴的少女。相神诡洁一笑,珠儿撇着小嘴道:“小姐,你又在抚琴思人啦,你看我们给你带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回来,你见了一定高兴!”

抚琴的少女一震,回过神来,游目府视,赫然见一匹乌黑的大宛神骏载着一个昏厥不醒,乱发散披,脸色苍白的青年。不禁娇躯一颤,变色道:“刁丫头,我说过不要带陌生人来,你们干么不听,难道要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二女花容一变,晴儿委屈的道:“小姐,只是我们觉得奇怪,才带他来吗。”

“奇怪?”少女一怔,目视着东边如血的晚霞幽幽一叹:“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简直胡闹至极。”

语气缓和不少。

珠儿松了口气道:

“我正和晴儿姐在林中玩,忽然听到有人呼唤小姐的芳名,于是就出去看,发现了这个受伤的青年、才带了他来。

晴儿接着道:

“小姐如是不高兴,我们送他走得啦。反正他己昏厥不醒,说不定连小命都难保,绝不会知道自己曾来这里。”

少女娇躯一震,沉吟良久道:

“既带来了,你们就抱他上楼来,带我看看他是否还有救。”

言罢起身,径朝室中走去。

珠儿大喜,望了晴儿一眼道:

“睛儿姐,你抱他上楼,我安置马。”

晴儿玉颜倏的飞红道:

“珠儿,你不怀好意,你抱他上去。”

珠儿吐了吐舌道:

“晴儿姐,你冤枉好人,分明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却说人家。”

“两个刁丫头还在吵什么,还不抱人送上来,当心我打烂你们的狗嘴。”

二女争吵间,楼上忽然传出少女冷厉的声音,为之一惊,晴几不高兴的瞪了珠几一眼,舒手自马背上横抱起恨天,迈步直朝楼上走去。

珠儿目视睛儿的背影,吐舌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牵马转身而去。

晴儿横抱着恨天步入少女的闺阁道:

“小姐,将他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椅上。”少女负手立在窗前,头亦不回道:“解开他的衣衫,探他的脉膊,看他伤得如何,我好下药。”

晴儿玉颊倏的飞红道:

“小姐,脱男人的衣衫,怪羞人的,还是你……”“住口。”少女不待晴儿话说完冷叱道:“这一切是你自己找的,怨谁。”

晴儿一震,一声不晌的将恨天放在靠墙的一张软椅;羞羞赧赧的挽起他的左袖,赫然发现他洁白如上的臂上有一道小指精的齿痕,不禁惊“咦”道:“咦……小姐,这臭小子以前定是不正经,被人咬了一口。”

少女一震,霍然转身,凝视着恨天手臂上的齿痕良久道:“晴儿,把他放到榻上,犬虎豹丸’喂他服下。待他苏醒,问问他的来历。”

晴儿一怔,不解的注视着少女道:

“小姐,抱他睡到你的榻上?”

心中却暗自嘀咕:

“小姐真是变化莫测,平时连我们都不能在她榻上睡觉,为何让一个素味平生的臭男人睡?”

思之际灵智一震,一声不响的抱着恨天平放在精致小巧的秀榻上,替他盖上锦被,转身走到一个小柜前,取出一个洁白的小瓶,倒出两粒晶莹虎豹丸,复走到榻前,敲开他的嘴,贯劲渡人他的喉下。

少女一声不响的站在窗前,目视着东边如血的残,一脸茫然,似陷入了深深沉思。

晴儿将药渡人恨天喉下,长长的吓了日气道:“小姐,现在好啦。”

少女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