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冲夏尔点点头,蹲下身帮他检查了下伤口,抬起头对埃洛斯道:“我们得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帮夏尔重新处理下伤口。”
埃洛斯鼻子吸了吸,道:“我们有牧师和医生。”
“很好。”说着站起身,制止了埃洛斯要搀扶起夏尔的打算,“他最好能平躺着,稍等一下。”
尼奥夜精灵般没入风雪暗夜,没多久便翻转,两根长木,撕扯死者的衣服做成最简单的雪爬犁,两人很轻松的拖着载了夏尔的雪爬犁前往埃洛斯临时藏身地。
那是一处临街的房子,处在角落里不显眼,却有着极大的地室。尼奥在内中看到了被搬到一边的土槽和书架般的大型花盆架,并且辨认出了几种依旧翠绿的厌光药草,从而猜测这里可能是某人的药草栽培室。
30多人藏身于此,看样子是几个家庭凑在了一块,他们显然并不知晓广场中心的邪恶血祭,而且应该是亲人都在一起,所有神情中仅是有些忧虑、并无悲怆和惊恐。
“你好,尼奥,非常感谢你的援救。”这些人的头儿是个胡须浓密但修理的非常整齐妥帖的中年大叔,叫哥顿,索尔斯城卫军的一名尉官,虽然早过了战士的巅峰年龄,但脚步沉稳、手臂有力、目光有神,显然是勤练不辍的结果。
顶着‘叛逆者’、‘死囚’的身份,尼奥却并不怎么担心被人识破。他这刻不比邢台时的蓬头垢面,而且心中坦荡,又对自己的气质有一定的信心,所以目光清正、没有丝毫畏缩躲闪,就连哥顿说他面熟,他都坦然一笑,说自己是一名斗剑士。
“怪不得!”埃洛斯望向尼奥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崇拜。血腥斗技,虽然残忍,却是社会风气的体现,尚武、崇拜强者、一名优秀的角斗士就是这个时代的大众明星,而斗剑士,是最具代表性的力量、智慧、技巧三位一体的象征,比那种只知道猪突猛进的肌肉男来更受人们的喜爱。
尼奥俊朗中透着几分野性、同时又不失厚重的独特魅力很受人们欢迎,甚至有两个女孩投来的目光中不乏倾慕和好感。
在这个危机处处的世界,那种缠绵而跌宕起伏的爱情是很少的,大多数的情感表达都很直白,女子的矜持和羞怯也多是恰到好处,也只有那些相对而言衣食无忧的富贵家的男男女女们,才会整出一些无病呻吟的所谓浪漫,同时与之对应的却又是体现着自私和放纵的种种糜烂。
一位牧师,准确的说是见习牧师。
一位医生,这位倒是在索尔斯有些名气,尤其是被广泛的民众所尊敬,毕竟牧师的神术相对于普通百姓是种昂贵的消费,而且往往跟信仰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