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一位年轻的参谋匆匆跑进指挥部,拿着一份战报立正站在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面前:“关东军飞行集团长安藤三郎少将切腹了。”
“纳尼?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贯沉稳的植田谦吉大将在看过战报后失态的大叫了一声,引得石原莞尔和东条英机都将注意力投向大将手中的战报。
“上百架最新式的九七式戦闘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不到三十架飞机回到机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已经无法修复!”接过战报的石原莞尔报出的数据让在场的军人们心头一凉,而石原莞尔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如同吞了一块冰疙瘩似的难受:“敌方明确被击落的战斗机不超过二十架,速度不快的运输机无一损失,广西护航空军蛮牛一般的对冲战术让习惯于狗斗的日本飞行员们很难适应,而被冲散了队形的皇军飞行编队在面对着敌人从高空俯冲而下的飞机显得无所适从,飞行师团的大半损失都是这样被根本就不和皇军飞行员进行狗斗的广西飞机所击落。广西空军所装备的飞机不但速度高于九七式戦闘机,而且异常坚固,战斗中多次发生我方准确命中敌机,敌方抗住攻击后轻松将自以为已经把敌机击落的皇军飞行员干掉,我关东军飞行集团在没有新式的飞机能够出现在战场上之前,请勿再让宝贵的飞行员们驾驶着几乎落后敌人一个时代的飞机去送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广西究竟是得到了怎样的帮助才能够将已经发展了二十来年的日本航空技术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的呢?”石原莞尔感慨一声。
“那帮利益熏心的独国人什么东西不敢卖的?广西军队除了伙食还有什么跟他们没有关系呢?”东条英机对早先被经济危机逼疯了,没什么不能卖的德国人非常不满。
“既然说到吃了,先让我们看看广西的大老板为他的部下准备了什么伙食吧?呵呵……”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试图全面否定掉敌人努力的【傻】【逼】继续争论下去的石原莞尔果断的改变了话题。
“那就看看吧,据说这些食物的原材料和厨师都是从成都运送到察哈尔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负责情报工作的土肥原贤二带着几位专程找来的旗人来到了指挥部,这几位旗人可是有名的食客,号称两条腿的爹妈儿女不吃,四条腿的桌椅板凳不吃,全国菜系介入其口。
打开其中的一个空投箱,码的整整齐齐的圆柱体不锈钢保温桶让连冲锋枪都舍不得给军队装备的日本军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口凉气简直让人凉透看心肺,日本海陆不和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钢铁产量的分配,海军多建造一艘主力舰,陆军的两个半装甲师就没了,问题是军舰不能装上履带、车轮子,离海岸距离超过百公里就能废掉海军八成攻击力。所以呢,开疆扩土,还得看咱们大日本帝国的陆军。当然,这是在场的各位陆军军官们的想法。(只要翻过太平洋战争历史的人都知道,日本人的战列舰那是摆出来撑门面的,真正战场上出勤率最高的主力舰还是重巡。所以呢,就不要说什么少一艘大和舰够装备多少个陆军师团的问题了。)
广西的装甲部队,无论是西班牙还是天津卫的情报都显示出他们并不是大本营参谋本部那些中二参谋所谓的纸板汽车;广西的全金属飞机,自家飞行师团还有大半还是因为发动机不给力而在玩蒙皮的小玩具;广西新生的海军逼得帝国海军那帮空耗国帑的废物们不断的挤占陆军军费,却从来没有在帝国与广西的冲突中出过一丝半毫的力!
如今,即使是在甲午战争中狠狠在中华这个老大帝国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并且在此之后一直附在中华身上吸血的大日本帝国还在因为资源不足而陷入陆海之争的时候,广西——这个中华版图上并不显眼的角落突然爆发,三军建设竟然在赶超日本之余,还能够颇有余暇的生产这类在日本算是奢侈品的东西。要知道,日本军部现在恨不得将发给士兵们的饭盒都换成木头的了。
“好奢侈的广西,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了几个这样的保温桶吧?”石原莞尔一边调侃日本军人的低收入一边打开了一个保温桶。
“水煮鱼!”一股火爆的麻辣味道立即充满了指挥部,即使是饮食相当清淡的日本人也压不住舌头下唾液的加速分泌,几位口味偏辣的参谋更是两侧腮帮子一酸,开始不住的咽下口水。
“回锅肉,肥瘦相间居然有七层的五花肉,好肉;正宗的郫县豆瓣,油爆得恰到好处,好酱;成都金堂红蒜发的蒜苗,好菜,好菜啊!可惜搁得太久,白玉微瑕,可惜,可叹!”几位旗人食客也打开了一个装满长方形不锈钢制浅碟状饭盒的空投箱,用清水漱了漱口后猴急地直接用手捻起一片回锅肉放入口中,一脸的心满意足。
“你们确定这些材料是来自四川的?为什么不能是四九城附近的猪呢?”土肥原贤二问道。
“绝对不是四九城的猪,四九城左近养猪户都喜欢到城里饭馆拉泔水回去喂猪;这猪长得倒是挺快了,可肉就差远了,肉质松散不说,这京城的猪能够长成五花三层的肉质就算是好猪一头了;只有山地农户敞放的猪它的肉质才能如此的细腻紧致,要长得五花七层只能是用猪草糠料喂上好几年才行;这样的猪在四九城和天津卫这一带一天之内能找出十来头就算是神通广大了,可是供应不起川军团这几千号人的!”一位相当健谈的食客回答道。
“从刀工到火候,从选料、切配到味道,这些菜都是地道川菜厨子的手艺,四九城里的川菜厨子哪怕是三脚猫的手艺都给算上一天之内也做不了这些菜,只有四川才能提供这么多的川菜厨子!”另一位食客斩金截铁地回答道,丝毫不顾周围日本人那难看的脸色。
“别的菜系厨子就不能做川菜吗?为什么这些菜一定得是正宗的川菜厨子做的?”土肥原贤二仍然不死心。
“梅老板也会唱小生戏,可内行人一听就明白跟姜妙香差远了,不是梅老板不行,可这十几年的功夫下去唱什么都有青衣味了,改不了的!这做菜也是一样的道理!”旗人对京戏可在行得很。
“也就是说,不算从广西开始的飞机转场路程,仅仅是从成都到察哈尔前线不远的后方机场就有一千多公里的航程,这几百号人和上万公斤的肉、菜、鱼就在这十多个小时里送到了?哈,我们面对的是中国军队吗?”植田谦吉大将也是被气笑了。
“还不止这些……”石原莞尔又打开了两口空投箱,里面的广西草莓和云南松子让植田谦吉大将感觉天旋地转,几千里航程,各地物资的筹集,空军的调配,不到三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一切让大将觉得自己应该是关东军最悲催的司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