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一手牵着我,一手举着火把照亮洞内,我们就这样一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见到星亮的光线,不是火把的黄色光线,却有点类似于清冷的月光,我顿时心头一喜,拉着任逍遥快步向那光源之处走去。
拔开那一丛一丛的搭着的藤蔓,向光线处走着,终于,眼前,豁然开朗,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着潮起潮落,泛出点点光华。
洞口之外,是一片狭长的海域,长长的海岸线看不到尽头。
我们竟然到达了海边,这个洞口,连接着绝情谷与一片宽广的大海,我的心突然激动起来,拉着任逍遥就往海边跑着。
“月儿,慢点,不要跑,小心孩子!”任逍遥一把拉住了奔跑的萧寒月,现在她可是带着两个人的身子,哪能这样乱跳乱跑呢。
手中一紧,刚想狂奔的步子就被任逍遥给拉住了,听到他的话我才顿然,是呵,我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自觉呢,想到这里,我暗自吐了吐舌。
“那我们可以赤着脚在海边走走吧?”我对着任逍遥甜甜地笑道:“逍遥哥哥,你一定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海吧,来,和我一起感受一下!”
的确,任逍遥没有见过大海,在夜色下的波光不似绝情谷的湖泊,海水翻滚着,咆哮着,有如动情的呼喊一般,让他也觉得热血沸腾起来。
看着萧寒月渴望的眼神,任逍遥点了点头。
得到大夫的认可,那就是可以了,我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开始脱起鞋袜来,脱完后,竟然还是见到任逍遥站在一旁。
我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插腰,娇喝道:“东西,放一边,人,给我坐下!”
看着萧寒月急快地脱掉鞋袜,那粉嫩地如小白兔一般的玉足轻轻地踩在海滩之上,也让他的心里一阵悸动,就那样呆呆地盯着萧寒月的足,没有了动作。
听到萧寒月命令的口气,任逍遥连忙动了起来,按照萧寒月的指示,将随身带着的包袱放在了一边,然后便坐了下来,看着萧寒月,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
见任逍遥听话地坐了下来,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跪坐在沙滩上,笑道:“这就对了嘛!”
说罢,我便一手将任逍遥的脚抱了过来,就要脱去他的鞋袜。
“月儿……”意识到萧寒月的动作,任逍遥不由地出声阻止,他怎么能让萧寒月帮他脱鞋子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任逍遥眼前摇了摇:“乖乖的,不要动。”
任逍遥无奈地点了点头,任由着萧寒月的动作。
我轻轻地脱去任逍遥的长靴,将他的白袜也一并剥去,从来没有见过人的脚也生得这般好看的,白*白的,嫩嫩的,真是的,男人的脚都漂亮成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混。
看着萧寒月一眨不眨眼地盯着他的脚看着,任逍遥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不自然地道:“月儿,有什么好看的,不要一直看我的脚。”
听到任逍遥的话,我顿时反应过来,看着他微微泛着红的皮肤,我娇笑道:“谁叫逍遥哥哥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都生得这样美呢,让月儿好生羡慕啊!”
任逍遥轻轻搂过了萧寒月,在她耳边低喃道:“我的月儿才是最美的,人美,心美,让我深深地着迷!”
没想到任逍遥灌迷汤也是一套一套的,让我有点晕乎乎的了。
“呵呵!”我娇笑着,随即拉起了任逍遥,俩人相携地步入了水中,清凉的海水漫过了我的脚踝,脚下是柔软的细沙,这种感觉真让我怀念啊。
在这个时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呢,此时此刻,我与任逍遥漫步在长长的海岸线上,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我的男人们,我回来了,真想对着大海狂笑三声!
任逍遥也是第一次踩在这种柔软的细沙之上,无疑于是一次脚底按摩,在他们走过了长长的山洞之后,想到这里,任逍遥勾起了一抹笑容,萧寒月怕是想要他们都借此放松一次,才这样要求的吧,他的月儿,真是贴心!
走着走着,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了,硬硬的,我忙蹲下,用手在水里摸了摸,将我踩到的那个东西捡了出来。
黑色的石头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与红色的中国结稳稳地连在了一起。
我顿时呆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是我在绝顶时用黑耀石做成的,那个红色的中国结在这个时代应该除了我,没有人会了吧。
而这个东西我是送给了师兄的,而且,他从来不离身的……
我顿时心中一滞,师兄,难道出了什么事?
紧紧地握住黑耀石,我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看到萧寒月瞬间便白了脸色,任逍遥忙一把急急地抱住她,“月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看着任逍遥焦急的脸,我无力地摇了摇了头,我能告诉他什么呢,我的师兄,那个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男子,那个让我心里爱着却又不敢表白的男子可能遭遇到不测,天,我不敢去想。
见到萧寒月的样子,任逍遥心里一痛,便打横抱起了她,重新回到了干爽的沙滩之上,见萧寒月还是紧紧地握住那个黑色的石头不想言语,任逍遥便细心地用绵布为她拭干了小脚,轻轻地为她穿上鞋袜。
在不知所觉的情况下,任逍遥将鞋袜为我重新穿好,我心中顿时一个激灵,不安慢慢扩散,急急地抓住任逍遥的手,心中不可抑制地喊道:“逍遥哥哥,我们快走,我们要快点回去!”
见到萧寒月紧张和焦急的神色,任逍遥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声答道:“月儿,不要着急,我们马上走。”
而自从萧寒月落崖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在这段时间以来,无名将云若凡通知了来,也将南宫浩、司徒擎天都请来了听风楼,一来是因为萧寒月落崖的事,无名认为他有必要告诉他们;第二,他也想借助御剑山庄、南宫世家和玄天门的力量来打击杀盟。
也许,动用所有听风楼的力量,再加上他和冷绝,如此背水一战,大不了,最后同归于尽,但所耗时日必定会加长,而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想到萧寒月还躺在那个冰冷的崖底,他就有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追随她而去。
但是,萧寒月的大仇未报,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所以,无名才想到借助御剑山庄、南宫世家与玄天门的力量,有了他们的加入,那么,灭掉杀盟的日子想必会大大地提前。
听风楼的正厅,此刻一张圆桌上,坐着青色儒衫的云若凡,大伤初愈的司徒擎天,一袭淡蓝衣衫的南宫浩,黑衣冰男冷绝,还有正位上的无名。
一张杀盟总部的地图直直地铺在了圆桌之上,一堆男人面有悲色,却也掩不住心中的决心与坚定,细心地聆听着无名的安排和决定。
这一刻,不管是曾经运筹帷幄的云若凡,还是趾高气扬的司徒擎天,或是温润如玉的南宫浩,或是孤傲的冷绝,都在静静地听着无名的指示,没有反驳,没有抱怨,没有不甘,只为了他们心中共同爱着的一个女人--萧寒月!
云若凡的心中百味杂陈,他可以淡看生死,他可以玩弄计谋,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坦然地接受萧寒月落崖的事实,那个他一心相托的女子,那个他打算爱护一辈子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
如果说,记忆中的美好回忆,那么就只有她了,她的美好让他遗忘曾经的伤痛,她的柔情抚平他的点点心伤,不是他事务缠身,他也多想和无名一样一直伴在萧寒月的左右啊。
如今,无双剑有了下落,而她却不在了,那夺剑之人却也是害她之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么不让他心中的恨犹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想到刚刚得知萧寒月落崖的消息时,南宫浩心痛地不能自抑,他没有想到在无花宫便是最后一次见到萧寒月了,可那时,他做了什么?他没有顾忌到萧寒月的感情,而是对父亲妥协了,是他的软弱让他终生遗憾啊!
他还记得在御剑山庄的那个湖边的凉亭里,当那个男装的翩翩少年对着他巧笑浅语,那无心的话语,那纯真的容颜,那白衣胜雪、黑发如瀑的清灵之美,那月色下迷人的粉色月牙,那长长的睫毛下摄人魂魄的大眼晴,以前的一切美好,在此时,也只能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了。
而司徒擎天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却陷入了深思,不,应该说是深沉地没有了言语,他心痛吗?当然,他有心痛,更多的却是追悔,在萧寒月刚刚对她改观之时,当他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重新赢得萧寒月的芳心之时,她却永远地离开了,他甚至没有一个和她说再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