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鹤二人在武林和权贵之间厮混了一辈子,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享受人间富贵,所以就更加怕死。但是武人的血性他们还是有的,这是从小练武培养出来的,所以该拼命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吝惜自己的这条命,只是不希望自己死的毫无价值。
死在张无忌手上就是毫无价值的,兔子去找狮子搏命完全就是自寻死路,没有人会同情兔子的悲壮,只会感慨狮子竟然会碰上兔子这样的敌人简直是胜之不武太丢人了。
二人看着略显平静的大海,心中却转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他们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要考虑的事情自然多了起来。
在船舱中的过道走着的张无忌无声笑了笑,甲板上二人的对话清晰入耳。身为一个上位者,最不怕的就是下属有野心,真要是个个心如止水那还奋斗个什么劲呢,老早回家养老得了。
张无忌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只要你能办事办好事,那就是他需要的人。他不需要木头疙瘩似的老好人,那样的人当个炮灰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玄冥二老就是他需要的有能力的人,二人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顶尖的那一拨了。这样的人就是想过的好点,鹿好色鹤好酒,这都是正常男人的正常需要,张无忌并不觉得这是什么缺点。如果非要说他们滥杀无辜手上人命官司很多,这就要看怎么说了。混江湖的,谁手上没几条人命?没几条冤魂?人家杀的是无辜你杀的就不无辜了?人只有在生命这一件事情上是平等的,因为所有人都会死,没有人可以例外。有的只是杀与被杀而已,也就是弱肉强食法则,恒古不变。所以这个世界从来就是拳头大的人说了算。
张无忌努力的目标就是做拳头最大的那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这个民族争取过上好日子的机会。现在的他正在寻找船长准备给赵敏寻一些适用的药物。
这艘船是赵敏精心准备出海所用,出海所需的各种补给自然是备的妥妥的。张无忌很快就拿到了所需要的药物,回到了赵敏的船舱,把她上了消肿止疼的药物,自然少不了脸红心跳血脉喷张的香艳。
大海的美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当你长时间面对这种美景的时候就会感到烦躁和寂寞。航海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但对于张无忌而言,这一次航海却是愉快的。赵敏为这次航行准备的十分充分,船上的吃喝基本上跟陆地上没有区别。所以张无忌就过起了美酒佳肴红颜相伴的逍遥日子。
日出日落,海船昼夜不停。在出海第五日时分,终于有海员来跟赵敏禀报已经到达目标海域。
二人终是结束了湖天胡地的堕落生活。穿戴整齐来到了甲板上。
玄冥二老迎了上来,纷纷见礼。
鹿杖客指着前方的岛屿,道:“郡主,张教主,那座岛屿就是灵蛇岛。”
赵敏道:“那就靠过去吧。”
张无忌心中暗叹世事之奇妙,嘴上却道:“灵蛇岛?我义父在这里?”
赵敏道:“对,义父被人接到了这里。”
张无忌道:“这里可是金花婆婆的地盘,难道是她把义父接到这里的?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义父的位置的呢?”
赵敏道:“你知道金花婆婆?”
张无忌道:“当年在蝴蝶谷有过一面之缘。”
二人说话间,灵蛇岛全貌已然映入眼帘,船夫们正在控制船只绕岛而行,寻找港口靠岸。
“嗯?”张无忌极目远眺,“不太对劲,怎么这么多船?”
随着海船的航行,岛上的港口出现在眼前,大大小小十几艘船只停留在港口,其中六艘赫然是比赵敏等人的坐船还要大的大型海船。
张无忌道:“大家小心。”
赵敏取出一支单眼千里眼望了起来,道:“老公,那六艘大船都是朝廷的制式军舰,舰上有人。”
张无忌道:“直行,暂不进港,离开这里。”
船长看向赵敏,赵敏瞪了他一眼,船长立刻大声命令起来。大船从海岛的边缘滑过向着西南方驶去。
赵敏一直拿着千里眼盯着港口那里,直到消失不见。
张无忌道:“停船,战斗准备,把大炮准备好。”
这一次船长没敢咨询赵敏的意见,直接下令。
赵敏道:“老公,他们会跟上来吗?”
张无忌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小心无大错。”
赵敏与玄冥二老心中暗赞他的心细。
等了约莫一刻钟,不见有船跟踪而来。张无忌才命令船长把船停在了岛西的一面悬崖之下。
张无忌独自一人上了岛,赵敏本来也要去的,但被张无忌以岛上情况不明为由挡了回去,并留下玄冥二老保护她。
张无忌犹如猿猴一般,在崖壁上纵横跳跃,不一会就攀爬上了二十几丈高的悬崖,踏足灵蛇岛。
虽然义父依旧被请到了灵蛇岛,但是书中的这个情节可没有如此多的蒙元朝廷的海军战船。这个情节必然也发生改变了。张无忌心中暗自揣摩这些海船是不是波斯人的。
如今他神识全无,无法像过去一样洞察先机。只能是伏低身子用上了武林中常见的潜行法门。
灵蛇岛地势西高东低,他自岛西上道,岛上的大概样貌也被他看在了眼里。他弯着腰向着岛东的一幢大宅院奔行过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他逐渐察发现了一些或明或暗的岗哨,这些岗哨竟然都是精锐,穿着精铁铸就的胸甲,手持硬弩,腰跨长刀。
张无忌心中暗暗称奇:这些人看长相都是中国人,那么港口的那些大船就不是波斯人的了。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蒙古人,他还真心好奇这些人到底是归属于哪个势力的?他倒是有想过丐帮,但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他一路潜行,竟没有一个或明或暗的岗哨发现他的行踪。越是往里岗哨越多,竟是在无形之中给他指明了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