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颠更是早已骂出了口:“放你十八代祖宗的累世臭狗屁,这密道是本教第一隐秘,就是杨左使、韦蝠王都没有走过,自来只有教主一人,才可行此密道。阳教主怎么会带你一个外人进入密道?”
成昆突然叹了一口气,出神半晌,幽幽的道:“既然你们一再刨根问底,那我就都告诉你们。反正你们一时半会绝对逃脱不了幻阴指力的侵袭,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好了。
要说这事之起源,还是在二十五年前。唉,周颠,你说的不错,这密道是你明教圣地,自是只有阳顶天一人可以进出,其他教中人进去就是犯了教中不可赦的教规。可是阳顶天的夫人却是进去过的,所以是你们的阳大教主先犯了教规,带夫人进入密道。”
周颠插口骂道:“狗屁,放狗屁,大大的狗屁。”
彭莹玉喝道:“周颠,别吵!听他说。”
成昆阴阴一笑,道:“这就受不了了,后面的故事你们还能听得么?”
杨逍道:“请说。”
成昆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柔色,道:“是阳夫人带我进入密道的,我又不是明教中人,明教教规与我何干?可是就算我是明教中人,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说起这段往事,声音渐渐变得凄凉。杨逍六人已经有些信了他的话,这中间肯定有着惊人的大秘密。
铁冠道人问道:“阳夫人何以带你进入密道?”
成昆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老衲今日已经七十多岁了,都是少年之时的旧事了……好吧,索性今日老衲就都告诉你们好了,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情憋在老衲心中也是难受的紧,今日索性都说将出来,让老衲也痛快痛快。你们虽然是将死之人,但也是明教中的顶尖的人物,够资格做老衲的听众。”
“哈哈哈……”笑罢,成昆接着说道:“你们可知老衲是谁?老衲出家之前的俗家姓名,姓成名昆,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做混元霹雳手,而你家阳夫人正是我的师妹。”
这几句一说完,杨逍等人都是惊讶无比,就是周颠也嘴巴张了又张,嘴中没能说出话来。以他们的脑子自然是猜到这后面的故事十之八九可能是明教的一大丑闻了。
果然,成昆说道:“我师妹和我两家乃是世交。我俩自小就有婚约,岂知阳顶天暗中私恋我的师妹,等他当上了明教教主,声威赫赫,我师妹的父母是十足的势力之辈,我那师妹心志也是不坚,竟然嫁给了他。可是成婚以后,她并不快活,阳顶天不懂女儿心,天天练武成狂,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她就时时与我相会,这却需要找一处极私密的所在,这明教密道圣地不就正是这样一处所在吗?阳顶天对我那师妹事事依从,听我师妹要去看密道,虽然不情愿,却也答应了。自此之后,这明教千万人心中的圣地就成了我和师妹私会之所在,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这密道中走过的次数自己都记不得了,今日重上光明顶,又有何稀奇?”
杨逍等人虽然已经猜到事情可能会这样,但是经成昆说出来,他们还是心中悲切无比,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一时之间却无言反驳,人人哑口无言。只能对着成昆干瞪眼。
成昆道:“你们气恼什么?我好好的姻缘被阳顶天毁了,我和阳顶天、和你们明教本来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成婚之日,我还去喝喜酒了呢,哈哈哈……当日我就发誓:但叫成昆有一口气在,定当杀上光明顶,定当覆灭魔教。为了此事,我苦心经营四十余年,到今日方才成功,哈哈哈……我成昆心愿已了,就是现在死了也瞑目了,更何况现下死的是你们又不是我,当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杨逍冷冷的道:“多谢你点破我心中的一个大疑团。阳教主突然暴毙,死因不明,原来是你下的手。”
成昆森然道:“阳顶天当年武功高过我太多,即便是今日,恐怕我的武功仍旧敌不过他。他不是我杀的。”
周颠道:“当然不是你杀的,你能杀的了吗?肯定是你下毒害死阳教主的。”
成昆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师妹怕我偷下毒手,不断的告诫我,倘若我把阳顶天害死,她决计不饶我。她说她与我私会已经非常对不起阳顶天了,我若再起异心,那便是天理不容。唉,说起来,阳顶天,他……他是自己死的。”
杨逍等人都“啊”了一声。这个结果显然太出呼他们的意料。
成昆继续说道:“阳顶天真要死在我的手上,我倒也不怎么恨你们明教了,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了。”他声音低沉,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情,缓缓说道:“那一晚间,我和师妹又在密道之中私会,突然听到左首传来一阵极重的喘息声,要知道这密道极尽私密,一般人根本不会出现,所以我和师妹大吃一惊。悄悄走了过去,一瞧,发现是阳顶天,他坐在一个洞室之中,手里拿着一张羊皮,满脸殷红如血。
他见到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很好,很好,对得住我啊。’说了这几句话,忽然间满脸铁青,转瞬又变成血红之色,忽青忽红,在瞬息之间接连转变了三次。杨左使,你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吗?”
杨逍道:“这是我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周颠道:“杨逍,你也练会了是不是?”
杨逍苦笑道:“‘练会’二字,如何敢说?当年阳教主看的起我,曾传了我乾坤大挪移的入门功夫,我修炼了十多年,也只到第二次罢了,再往下就不行了。听成昆所说,阳教主当时应该是练到第四层了。他曾经说过,本教历代教主之中,只有第八代钟教主练到了第五层,但也听说就在他练成的当天,走火入魔而死。自此之后,从未有人练到过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