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俘虏是英雄 (1)
生命的使然,流星被族王雪地发现,将他由狱吏提升为小将,并传授他精良的武技和至高的功夫,他的生命开始了转折,他想以他的努力和智慧,绝对能创造辉煌,为两双父母报仇,为自己的命运报仇。
他在战火里确实创造了辉煌,仅以少数人便能将巴里西族部的统帅寒冰所率的兵多将广的统军打败,并逼出国界,逼到巴特境内,就连雪地都暗中称赞他是千年难遇的“战神”,但是……现实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天意总是故意捉弄命运,就在里河族部的战争因为有流星这个“战神级别”的人物而大有起色,反败为胜时,里河大军连连溃败,伤之无以数计,血流成河,尸首堆积如山。流星带领他的部军回到里河首都,力保首都安全,以报雪地重用授艺之恩。后来,阳光带领突袭兵攻破了防线,侵入首都,他浴血奋战三昼夜。
里河首都失守沦陷,本来流星可以逃走,他亦有能力逃走,但为了救一个人,他甘愿受囚,甘愿作为俘虏。那个人,就是当同情他而让他做了小狱吏的老狱吏。当时,阳光的部军冲进首都,血洗抵抗者,发动了疯狂的大屠杀,而那个老狱吏一家在列。
流星闯进日部阳光的军帐,咬着牙对阳光称只要能放了老狱吏一家,他甘受办囚,充当俘虏。俘虏,比奴隶的命运更悲惨,但流星不怕,他不在乎。
日部部主阳光本是性情中人,再者一见流星,便想起来那个曾经送他出海的那个人少年,心中一激,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战争,无所谓屠杀,屠城似乎是每一次攻占城郭后的必然结果和形式,阳光即时下令部下,禁止屠城,违令者严惩不殆。
阳光本想以私情放了流星,但目标太大,而他又是里河族部兵队里一号人物,寒冰一直在监,无耐,流星被当作俘虏押回巴里西,而且是第一号俘虏。命运弄人,流星再次跌进残酷的现实,生命再次出现危机,再受威胁。受威胁的生命总是很模糊,就如天上的月一样模糊不堪,回想起往事,流星再次举头看月,看星星。面对残酷的现实,他没有叹息,他好像是一个天生不会叹息的人,他仍旧很冷,比冰更冷,独自坐在用泥土和木头做成的一间囚房里,顺着木棱天窗看星星。
流星不但冷,而且静,他没有如其他俘虏一样焦燥不安,又哭又嚎,他敌视且充满仇恨的麒麟眼瞪着天空,似乎要看看长生如何安排他的命运,他仇视天,仇视他的命运。
寂静的夜里,送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数十兵卫举着火把将流星的囚屋包围,火光照亮了流星那张比寒霜更寒冷的脸孔,亦照亮了他那双死神才有的眼睛。
兵卫从中鱼贯走出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族王霸天,后面是日部部主阳光和霸天新任使者马特不书。流星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三人,他还能猜测到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巴里西族部当今族王霸天,但他没有回首,亦未曾看他们一眼,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流星冷得就如一座石雕,没有思维和感情。阳光命人打囚室的锁链,不计部主的身份钻进囚牢,拱手道:“流星将军,我和族王来看你!”阳光不但敬佩流星可以为他人而甘愿充当俘虏的精神,还欲收其为部下,为己所用,他很尊敬他一直称他为流星将军。
流星没有及时回应,半响冷冷地冒出一句话道:“谢谢部主的酒肉饭菜,俘虏只配食用窝窝头。”说话时,流星如旧没有转身回头。阳光一阵苦笑,目光在囚牢内的木桌上,酒未开封,饭菜未动,只少了两个白馒头。
自从流星被当作俘虏囚禁,阳光便吩咐部下务必好生招待流星,特殊人物特殊对待,流星住着最好的囚牢,每顿阳光都吩咐部下给他送去酒肉,但流星总是不食酒内,只吃两个白馒头。
阳光及时补充道:“流星将军,在下只是略尽其力,我想……你大不必如此作贱自己,阳光向来看好你!”阳光很是诚恳。
“谢谢!”两个冰冷的字眼,就如两块坚冰落在地上。
囚牢外的霸天目光一直紧紧地盯住流星,目生精芒,面露奇异之色,宏声道:“你最应该感谢是我!”霸天靠近囚牢,但并没有进去,见到流星,他很兴奋。“你就是霸天!”流星冷言冷语地道,直呼其名,傲慢中带着敌意,不屑的口语似乎从未有将霸天放在眼中。
直呼族王霸天的名字可是欺君之罪,从无人敢当着霸天的面前直呼其名,流星大概是第一个,霸天闻言浓眉骤锁,老脸即沉,阳光陡地一震,为流星冒犯霸天而担忧。
霸天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怒机和杀意,还没有人敢不把他放在眼中。牛头马面的马特不书怒嗷一声冲进囚牢,一言不发但将手中的那本破皮书朝流星当头砸下,用力之猛,举尽其力,破书里陡泛两道金光,如寒刃 ,似剑芒,掠闪向一动不动的流星。马特不书是一条霸身畔的狗,狗的天命就是保护主人,在霸天受到他人的不敬时,狗就应首当其冲,多少总会给主人捞点面子回来。
霸天的心中眼里,马特不书本就一条狗。流星并没有回击,就如等死一样静若止水,静似坐钟。霸天陡灰出手,看不见他是怎样出手的,一股疾动冲进囚牢,顿时把马特不书的力量御得一干二净,不剩一缕,连马特不书都被他的力量震飘后退三四步,一切静止时,霸天的左掌尚扬在空中,霸天不愧是那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人。
马特不书确实为霸天挽回了一点点面子,可是,他却看到霸天那双溢满怒机的双眼正瞪着他,几欲要将他融化。“谁让你动手,给我滚出来!”霸天对着马特不书怒声厉叱。
马特不书心里一寒,只得乖乖地听话步出囚牢,走路时两条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对他的主人惧怕之极,不曾想受苦而不讨好。做狗比做人更难,特别是人给人当狗。
事实上霸天对马特不书刚才的行为很满意,他认他这条狗很识时势,知道怎样保护主人的安全,但他还是叱吼着将马特不书喝叫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用意。
霸天的目的是要征服眼前这个冰冷的流星,他绝对对相信他将是他一生中很重要的人。自古有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吸,霸天认为欲找一匹比千里马更好的马,伯乐让他踢一脚或是咬两口又何妨,关键是伯乐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征服千里马。
霸天第一眼看见流星时,就强烈地感觉到流星是千里马中的千里马,欲望和野心驱使他的意志,他要得到流星这匹“万里马”。“是的,我就是霸天!”霸天朗声回答。
霸主枭雄的心,大多既凶狠残暴,但也宽广得能容下许多世人认为容不下的东西。流星道:“我并不感谢你救了我!”
霸天口噙微笑道:“无所谓!但是,你应该知道你将属于我!”霸天一语双关,语含多意。
流星冷哼出声,如箭一股冷,甚致比先前更冷。不错,流星已成俘虏,他的命运和生死将握在霸天手里。霸天又道:“我知道你心里面想些什么,不过我霸天可以告诉你。
倘若你要报仇雪恨,就必须改变自己的命运!”霸天的眼睛总是落在流星的脸上,好像已众他冰冷的脸孔中觉察到什么?流星突然回头,狠狠地瞪着霸天,麒麟眼中充盈着愤怒,脸上却画满问号和惊疑。霸天的一句话震惊了流星。
霸天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他又怎会知道流星有仇有限?莫非霸天真的能够看透流星的心?流星逼着霸天的眸子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然而他有些失望,对方看透了他的心而他却看不到对方的心。想起仇恨,流星愤怒!
霸天再道:“你的仇恨在你心里,在你眼睛里。”霸天在向他解释能看出他仇恨的缘由。
流星不语,先前他真的没有半霸天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他是这世上第二个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的人,第一个知道他心里面想些什么的人是如烟,可是他已经死了,霸天已从流星的眼神里觉察到他态度的改观,吁口气接着道:“就现丰的局势,你绝不可能报仇雪恨,要实现你心中所有,你只有一条路:改变命运!”
最后四个字,霸天落音非常重,着重的语音是在提醒流星的注意。流星目芒乍闪,寒霜密罩的脸上开始有了表情。
霸天不失时机地高声道:“只有我霸天能改变你的命运!”流星陡地站起来,注视着霸天,仇恨在他心里泛起****,他不能不报仇雪恨,他想,霸天的话是对的,要报仇雪恨,必须改变命运。
流星已经不在乎一切,他胸中只有仇和恨。“你能?”流星就如仇视敌人一样瞪着霸天问,那声调几乎在吼。
“我能!”霸天坚决地回答,肯切之意,比任何时候都要肯定。流星寒声道:“你不怕死?”霸天一愣,疑声道:“怕死?”流星道:“我会杀了你!”霸天惑然道:“你?”流星道:“是的,本人生于乙丑年乙丑日乙丑时,克杀一切,和任何人皆无缘。”
霸天惊哦出声。
流星道:“我的生命是一把剑,我的肉体亦是一把剑,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霸天陡然开口道:“我不怕!”流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不怕?”霸天雄浑地道:“你是剑,而我是人,剑为人使,人可控制;你生于乙丑年乙丑月乙丑日乙丑时,而我生于甲辰年甲辰月甲辰日甲辰时,你是猛兽,性情刚烈,而我是飞龙,龙可治兽;一切都是天意,神旨,天意难违,我已说过,只有我霸天才能改变你的命运!”霸天激声激语,其解释不无道理。
流星更惊,浓眉蹙在一起,沉吟道:“天意?神旨!”霸天道:“不错,是长生天将你送到我面前。”流星霍地挫牙道:“可是我恨天,恨神!”流星脸荡漾着仇恨。霸天道:“错!那是因为你心中无天无神,是因为你的命运还没有改变,是因为你先前没有遇上我。”
流星沉默,他忽然感觉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越发相信霸天,隐隐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意识让他相信对方的解释是对的。“你将怎么样改变我的命运?”流星冷厉地问道。
霸天大笑,笑声激昂,穿破夜空。
直冲云宵,囚牢墙上的尘土都在籁籁而动。霸天道:“你尽管等着你的生命出现奇迹,但今夜,你仍是俘虏!”说罢,霸天很动情地给流星一真诚的笑色,骤然转身拂袖而去。
身为俘虏的流星,悲哀的命运真的会出现转机,出现奇迹?奇迹或许就在明天,明天或许就是他生命的转拆点。夜里的故事很多,很妙,不同的地方,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在流星的故事发生的同时,少帅寒冰的故事亦在发生。寒冰住在流帅府和统帅位居灵山西角,由以前的元老重亲整休、装饰,面目一新,变成今天的统帅府。
统帅府内无论是条件还是设施,都是一流的,不仅显现了巴里西王宫的财富,同时印证了少帅寒冰的能力和智慧,府内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是族王霸天御赐的,表彰出战数月以来辉煌的成绩,以兹鼓励。
寒冰与阳光攻占里河,收为殖民地班师回朝,再次受到霸天的赏赐,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元老诸候的面赏给寒一柄镌刻着霸天头像,附诸魔力的水晶剑,还有大批的稀贵之物,金银哭皿自是不缺。然而,仅仅几个时辰内统帅府却发生了寒冰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几件大案。
未时,有人来报统帅府御赐金缕衣被盗。寒冰大惊,丢失御赐之品,罪名不小,立刻着人查案,为防止查漏消息,秘密进行。申时,又有来报统帅金印失窃。寒冰大怒更惊,印乃权柄,失印即失权失职,此乃死罪,心急如焚的寒冰更是不敢声张,亲自带了心腹之人秘密盗窃之人,由统帅府内始,不大功夫便将整个统帅府上下搞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可是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