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婆娘你好狠 (2)
残月奔进二一三房间,门口站着二十几个女战士与男武士,伊人正斜倚在窗外,哼着流行歌曲,见他进来,骤然一振,马上流露出欣然喜色,柔声道:“我已等你很久了,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伊人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门口的女战士关上门。
“说!你把我的兄弟都弄哪里去了?”乍一进门,残月就象是吃了炸药,喝了汽油。
伊人不急不怒,还是一脸的笑色不变,那笑反而因为他这一吼喝显得更浓。
“怎么……这一下你急了是不是,一个连死都不怕人,居然还有比生命更关心的事情,真是可笑!”
“少废话,快说,你把他们弄到哪个地方去了?”
残月大吼。
“巴里西族部!”伊人轻盈地回答。
“你……你想做什么?”
“请他们到我族坐坐,现在纵是没到,也该靠海了吧。”
“你——骚婆娘,我杀了你!”
残月身形一晃,便欺了过去,如风附形。
伊人一闪便闪过,那速度比他更快。
“你最好住手,惹怒了我,你的兄弟姐妹们一个别想活着!”
残月心里一紧,不得不让自己平静。
“你想怎样?”
“不怎样,还是纪风小城的那个要求,陪我走一趟。”
“总有一个目的。”
“不知道,见了我父王你自然知晓!这个……是一个叫罗曼的女孩留给你的字条。”说着,伊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残月。
但见字条上写着:月,我们被人挟持,快来救我。就这十一个字,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这一个残月没有选择的选择,他盯着伊人,恨不能狠狠地咬她一口。而她,总是笑得那么灿烂。
“我答应你,去巴里西族部,但你也必须答应我,见到你父王后,马上给我们自由……”
就因为这一句话,便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残月的命!
或许,是他命中注定。
有人说,命中注定的事情,终究都会发生。
谁让他有一个带“月”的名字,还生于丙寅年丙寅月丙寅日……
里河族部除了一个皇王之城——阿布旗都,还有另一个都市。
它与都城阿布旗都一样重要,不仅冠以“陪都”的称号,而且是里河族部第二大城市,还是这个国家的军事第一防线攻坚点。
它就是——卡奇马斯市。
卡奇马斯市地处里河族部的西部版块,与王都阿布旗都遥遥相望,就如同两座巨神,守护着里河族部的疆土,在军事战线上,两座城市共存共处,一旦其一攻破,皆注定着整个里河战线的崩溃。
因为特殊的战线,陪都与王都都发挥着不同寻常的作用。
面对来势汹汹的巴里西族部的大兵,东西夹击,左右受敌,连月以来的战争令里河族部的族民们饱受了战争之苦,还好,这段日子以来,除了东部巴特境上的统军不断地进击王都阿布旗都东部的城市,造成极大的威胁,战火一直未停,炽燃四起;而西部陪都卡奇马斯市境的巴里西日部大军没有任何的动静,兵压阿其桑边境,迟迟没有发兵。如此,里河的精兵强马全部押在王都阿布旗都以东局部地区,专门用来对付寒冰的统军。正因这般,坚兵对强驽,对举战派的统军亦算构成威胁,长时以来,既使是攻下一座城市,又马上被夺回,进进退退,伤兵劳民,虽然如今还不能说上两败俱伤,但如此下去,却未必是一个好现象。
就在昨天,寒冰的统军再一次在寒冰的一声喝令声里大举进攻,势如来潮,大兵浩荡。经过寒冰亲自整改后的统军,不但装备精良,而且战线拉远,一改往日一军长驱直入之势,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突袭里河族部的的重要城镇,疯狂的程度不亚于飙风席卷,接连攻克,几乎是一夜之间,三路大兵攻下十余座城镇,里河族部王兵不敌,一路而退,退而再退。
今天晨时左右,王兵已退到王都阿布旗都最后边防线上,王都阿布旗都严重告急,烽烟缭绕,急号疾呼,城民慌恐,拉儿携母,冲出城门,四处奔走。
一个城市、一个族部、一个种族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受到存亡的巨大胁迫!
战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人们,它随时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毁灭。
王都阿布旗都受到威胁,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卡奇马斯市这个陪都一样意味着存亡的压力,若是王都阿布旗都一朝攻破,那么,整个里河战线的也就完全攻破,陪都也就不保,反之亦然。
警报很快传到陪都,陪都的城民们也立时紧张起来。
公主梅兰斯姬本来是在距离卡奇马斯市将近三百多里的一个驻兵小镇上,正在编练十万新收编的族民民兵,自从开战以来,她所有的时间都赴在前线上,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当她第一时间闻得都市阿布旗都告急,选了一匹快马,连夜疾奔至陪都卡奇马斯市,急往西部战区总指挥部。
国家存亡,匹夫有责,何况她还是里河族部的一代公主。
“父王,王都告急!”
梅兰斯姬冲进总指挥部,见到正立在战区地图前研究战区,并不时地点点画画的族王雪地,第一句话便是向父王传递消息,那急切的口气,莫如大火燃眉。
族王雪缓缓地转过身来,游目梅兰斯姬,不管是眸子还是脸庞,都象是抹了一层灰。灰青的脸,朦胧的眼。
只不过,他那一脸的灰青色彩,似乎并不是听到梅兰斯姬给他这个对里河族部每个人来说都不快的消息才有的变化,那变化,好象是很久很久以前便是这样的色彩。
可是,他不是很在意地盯着梅兰斯姬,听她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这个消息,既没有表现出异样,也无失落或是激愤。
相反,族王雪地极是镇静!镇静得就好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
也好像他早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并且有了战争的准备与良好的战策对付强大力量的统军。
“我知道了,孩子……早就知道,十天以前就知道!”
雪地灰青的脸皱了皱,僵硬地挤出一缕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容,然后,又转过身去,眼睛落到战区的战线指挥图上。
看来,他真的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什么……父王,原来你十天前就知道的,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智慧加判断。”
“我……我还是不懂。”
梅兰斯姬花白的脸靥上,扑闪着疑惑。她想不透父王既然在十天以前就知道王都阿布旗都将在今天告急,那么,为什么没有采取挽救措施,或是施以对策?族王雪地再一次转过身来,望着梅兰斯姬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伤感的神色,喃喃地道:“是的,面对势如潮水的巴里西大兵,以我部之兵力,本来就难以抗衡,然而我守他攻,战线一长势必分散兵力,以我推测,七天前就该王都告急,能减缓到十天,已经不易!”
虽然梅兰斯姬并没有问,他却象是看得懂她脸上的疑问,低沉地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听父王雪地那命该如此的解释,梅兰斯姬芳心一激,伤悲骤起,虽未亡国,失国之痛已然在胸,感叹中,水灵的大眼里,泛起一股水雾,在闪动。
“因为战争,更因为,我们不会战争!”
雪地顿了顿接着道:“孩子,你必须记住,无论哪一个社会,都没有永远的和平,却有永远的战争,我们千万不要被和平蒙敝了眼睛,正因为我们主张和平,所以,百来以来,我里河部族部虽有兵马百万,但百和平年代里出身的那些所谓的雄师良将,在真正战争的时候,无异于木偶草影,不堪一击;而那些举战的族部,他们的兵马虽少,却得到了战争的考验,久经沙场的战士,力抵我强将高武,这就是我们今天失败的原因!”
雪地自始而终都平静象是一湖荡不开的湖水,而他每说的一句话,又象是智慧结晶过滤后的哲理。
没错,只要在有人,有私欲的地方,没有永远的和平,要有,也只有永远的战争。不管是种族的战争,还是……
“父王,难道我们就这样甘心失败吗?”
两行清泪,流滚脸颊,滑落到粉颈里,她白晰粉嫩的脸上,即刻有了显润的轨迹。
“不——”
“我们里河族部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失败的奴隶,绝对不是——”
雪地猛地一振,激声道,那脸上的灰青色彩,刹那间消失无踪无迹。
梅兰斯姬顿悟到什么,疑声惊问:“父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对敌良策?”
雪地变色的脸上先是淌过一抹兴奋,再溢出数缕阴沉沉地笑,哼了几哼道:“不只是有,而且,在三个月之前就有!”
梅兰斯姬惊讶啊然,轻叫出声。
“我正要找你,我的孩子,你来的正好,现在,正是你为里河族部献身献力的时候,就让我们以最大的力量迎接战争的高潮吧!”
梅兰斯姬秀眉一耸,再为见到父王雪地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感到不解,惑然无释。
“父王,你真有反敌为胜之策?”
“哈哈哈……孩子,难道你就从没有想一想,我这个一族之主,何以离开王城大都,却到陪都来操纵大兵,抵抗东西夹击侵军吗?”
“这个……孩儿还未曾想到。”
“噢……说来,这个也不能怪你,这些牵扯到里河族部的战争秘密,只怪父王没有时间告诉你罢了。”
“秘密?什么秘密!”
“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父王酝酿已久的秘密……”
“哦!”梅兰斯姬眼睛一亮,象是在一瞬间寻思到某些东西,轻呤道:“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是什么?”
雪地一愣。
“你知道?”
“知道,猜得到!”
“说来听听!”雪地的脸上有了异样的表情,似乎他所言的上秘密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而梅兰斯姬居然满有信心地声称知晓,焉能不惊不疑,更何况,那是战机之秘。
兴奋扑面,先前的忧伤抑郁一扫而光,梅兰斯姬道:“父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那酝酿已久的秘密,一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这个秘密中,最关键的就是那个人。”
“谁?”
梅兰斯姬一字一句地道:“阳——光——”
雪地的那张脸刷地一下了变幻成另一种色彩。
梅兰斯姬接着再道:“如果……我还没猜错,当初阳光刺杀父王,被捕置于永不超生之狱,后来传出不明身份者大胆劫狱,阳光出逃里河……那个劫狱的人就是父王,而根本就没有人劫狱,只不过是父王动手杀了几个守狱的战士,假戏真做!”
雪地的脸色再变,在变颜的过程中,每一寸面肌似乎都在抖动着慌恐,尽管他面对的是他置信不疑的人,尽管他尽量还在努力地掩饰自己不要过于流露表情。
“父王,假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想并不是你当初有意放走阳光,而是等待机会,利用他在霸天面前的特殊身份,有朝一日为我所用,而现在,父王正在利用他,还要更大价值地去利用他,特别是这一场关于我族里河族部的存亡兴衰的战争。”
梅兰斯姬显得有些激动,一连数语,如果说她出语惊人,令雪地都为之变色,那么,她自己同样色颜一改再改,眸中激波涟起。
“你还知道什么?”雪地急急地问。
梅兰斯姬静了静神思,道:“阳光身为日部主,受霸天旨令攻我里河,如今却据守阿其桑边境,按兵不动,并非没有原因,以我推测,父王曾在阳光身上施放了某些魔力能量,今日阳光,身心皆魔,而且受父王操纵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