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公子,你身体有伤,起来回话吧。”明神宗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说,“来人,赐座。”
“草民多谢皇上。”熊倜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继续说:“以草民看,这事情的目的不是在于刺杀太子,而是把声势闹大,然后嫁祸给贵妃娘娘,就算不把贵妃娘娘置于死地,也可以打压贵妃娘娘。”
皇后听熊倜这样一说,很不开心,她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杖杀。她看了看王采之,王采之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
他急忙说:“回禀皇上,我们有证据证明是贵妃娘娘指使张差刺杀太子。”
“有何证据?”明神宗严肃威严地说。
“微臣确实查到是贵妃娘娘指使手下太监庞保与刘成所为。”
“那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明神宗继续询问。
“回皇上,此人押来之时,说是一疯癫之人,后来经过微臣的观察感觉他不像疯癫之人,心中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微臣就告诉他。”
王采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王采之用饭菜引诱张差说:“老实招供就给你饭吃,不老实就把你饿死。”
张差低头,想说又不敢说。
王之采命众人回避,亲自审问。
张差靠砍柴与打猎为生,在一个月前,张差在济州卖完货后,赌钱输了,结果遇上一位太监,太监说可以带他赚钱,张差随这位太监入京,见到另外一位老太监,老太监供与酒肉。
几天后,老太监带他进紫禁城。老太监交木棒给张差,又给张差饮酒。带他到慈庆宫,着他进宫后见人即打,尤其见到穿黄袍者(也就是太子朱常洛)。这是奸人,要把他打死。
老太监言明,如打死穿黄袍者,重重有赏,如被人捉住,他会救张差。
“这老太监是谁?”
“回禀皇上,根据张差的供言,这两位太监分别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刘成指使。”王采之说着,眼神坚定地看着郑贵妃。
“因为皇后母仪天下,掌管后宫,此事关系重大,微臣不敢擅自做主,才请求皇后出面。”
皇后一听,这下又占了上风,十分得意。
“就算你说是贵妃娘娘手下之人干的事情,那也不一定是贵妃娘娘指使的啊。”明神宗明显偏袒郑贵妃。
王采之继续说:“是的,皇上英明,也有这样的可能。可是,另一名嫌疑犯却被贵妃娘娘救下,此事不是太巧合了吗?”
“王大人,关于贵妃娘娘为什么会救我的这件事情,我已经重复过了不想再说了。”熊倜及时更正,“听王大人之言,一口咬定是贵妃娘娘指使太监,让我们二人去杀太子。然后因为事情暴露,我贼喊捉贼,反把张差抓住去请功?”
“难道不是这样吗?”王采之又说。
“回禀皇上,草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太子身体是否强壮?”
“太子身体一直不错。”
“太子是否习武?”熊倜接着问
“太子自幼跟着武师练一些拳脚功夫。”
“那这么说太子是会些武功的,而且身体不错。”熊倜这些更有底气说,“一个身体不错,自幼习武之人,会很容易被棍子打死?”
王采之被熊倜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正想找什么证据反击他。
熊倜又看了看韩本用,继续说:“太子身边有侍卫,就算没有侍卫有很多的宫女太监吧。那么多人,就算扑也把这个人扑倒。怎么能让他横冲直入地进入太子的宫中,还打死那么多人。”
“就是贵妃娘娘买通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让他们事发之时,只求保命。”王采之借力打力,回击熊倜。
“这样说就更不对了,王大人。”熊倜看着王采之,严肃而诙谐地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贵妃娘娘买通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要杀太子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宫女太监下毒呢?这样不是更简单吗。”
“下毒痕迹很大,太子身边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她买不通。只有从外面找宫外的人来刺杀太子。”
“王大人,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夏芸冷笑道。
在场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说,如果不是贵妃娘娘指使的,那为什么张差会说是贵妃娘娘指使的。我有人证。你说的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王大人,我还可以说,你昨天晚上指使我刺杀皇上呢。”
“你……刁民,刁民。”
“王大人,我再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熊倜又看着王采之说,“如果按照你的推论,贵妃娘娘从外面找人刺杀太子。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弄把刀,要弄木棍呢?”
王采之听到熊倜这话,心里又高兴了,草民就是草民,宫里的规矩一样不懂。“宫里不让带利器进来。”
熊倜又看了看夏芸,说:“芸儿,我记得你每次进来的时候,都要有腰牌才能进出对吧。”
夏芸点点头。“是的,这是宫里的规矩。”
“在座的诸位,每次进出宫都要有腰牌吧。”熊倜扫视了一圈,看着每个人都在点头。
“一个大活人都能带回来,一把刀带不进来?再说宫中的有带刀侍卫吧,一把刀而已,怎么可能弄不到。”
王采之被熊倜彻底打败了,没有证据,只有沉思。
“草民记得前几日被莫名其妙抓到一个密室中,有个人一直叫草民在一张供词上画押。上面写的就是郑贵妃指使草民刺杀太子,其中还牵扯到一些我不认识的大人的名字。”
郑贵妃听到这句话,大惊。她看了夏芸一眼。夏芸摇摇头,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熊倜继续说:“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即想杀了太子,然后嫁祸贵妃娘娘,一箭双雕。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想让我也承认诬蔑贵妃娘娘,最后屈打成招。”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默默同意熊倜说的话。
夏芸听着他这些头头是道,觉得他忽然变了一个人。他说的这些自己都没有注意道。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深,那么复杂。
“皇上,微臣请求让熊倜与张差当面对质,如果他们是同党,张差一定能认出他。”王采之又说。
“对质就对质,不过不能按照你的方法去对质。如果你事先告诉张差我的相貌特征,他一来就说是我,我百口莫辩。”
“那你说怎么办?”明神宗很好奇地看着熊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