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怡能提取出来的钱只有五百块钱，她也只有几千粉丝而已，如果把里面不必要的去掉，那数目一下子就可观了起来。
音乐区是一个大区，她只是演奏区的一个小up主，厉害的人很多，如果换个人来的话，好几个视频甚至都不会增加几个关注，更别提直播打赏了。
孙大川问：“如果你继续直播下去，那岂不是会成为签约主播吗，这样就可以养活自己了。”
“可住的房子不是我的。”齐靖怡掰着手指说“衣服也不是我的、电费不是我的、时间都不在是我的了，干什么都要被束缚自由，可能签约后的直播时长都不可能达标吧。”
“而且我的父母很反对我搞直播，似乎是因为新闻上的误解和他们老一辈的观念，觉得直播这种东西很不雅，所以一直反对我做这一行。”
“原来...梦想是这样的吗？”孙大川好像有些理解了齐靖怡的梦想。
齐靖怡说：“梦想就是所选择生活的一种方式，虽然他们说那些话是赌气，可作为孩子的我已经当真了，他们如果觉得他们是那一片的天空，我早晚得出来靠自己飞行，那我就早点出来好了。”
气好没消，两人买了去那座城市的车票，齐靖怡不停的在手机上点着，像是在查看什么讯息。
“明天上面有一场漫展，我们可以在漫展上直播弹奏古筝，你看怎么样？”
“我没去过漫展。”孙大川问：“漫展上面让你弹不。”
“当然让，不过你居然没去过，也难怪会问出这种问题。”
漫展是什么？是一群搞怪的奇装异服吗？不，并不是。
他没去过漫展，可还是在视频上看过别人去漫展的，一群人cos着自己所喜欢的角色，美少女露出姣好的身材，男生则帅气，他们成群结伴，有特异来到漫展进行拍摄的摄影师，也有妆娘。
他们都是为了什么去的？梦想吗？漫展是一群人梦想的聚集地吗？孙大川这样想。
视频上永远有着光鲜的一面，可后面也有无声的文字出现，是当地的天气和温度，美少女姣好的身材在冬日下暴露，那是孙大川穿着三件衣服都觉得冷的，也有夏日下穿着布偶服饰的工作人员，一些cos的角色服装更是繁重。
都是一群辛苦的人，他们孤独的穿着被人们看做奇装异服的东西，坐着地铁和拥挤的公交车，也许路上还会遇到些不好的事情，最后来到约定好的目的，以笑脸相迎着朋友、拥抱在一起。
就像是勇者千辛万苦救出了公主。
所有人都是这样。
“如果不是喜欢，谁又会去cos去漫展呢？”齐靖怡敲了敲孙大川的脑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坐上大巴车，这时候人还不算是很多，稀稀拉拉的乘客，两人坐在最后一排把古筝放在座位上，司机还多看了两人两眼，不过没客人也是最后一排，没说什么。
“充电宝带了吗？”
孙大川从包里拿出充电宝和线递了过去，虽然说手机是孙大川的，可现在已经完全变成齐靖怡的。
“要耳机吗？”孙大川问。
齐靖怡点了点头，耳机插入手机，孙大川的歌单被打开了，不过齐靖怡只戴了一边耳机，这算什么事，只戴一边不是还会听见外面车内吵杂的声音。
是空调的声音和发动机的声音，有些烦躁。
“哎呀，笨死了。”齐靖怡看孙大川还没把耳机戴上，转过身塞入他的耳朵，音乐声悠然传来，孙大川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笑。
“我的歌单很大部分是肥皂老师的，皂老师的声线太攻了。”孙大川说。
“皂老师唱歌可好听了，像是明月天涯、狂徒、侍心！”
“对对！特别是侍心，皂老师在唱‘绚烂如同盛开之樱’的时候好像愉悦的笑了！”
“这不是下面的评论吗？”齐靖怡点开侍心，评论下面的确有这一条，不过那个评论的id正是他们的这个。
“就是我评论的。”孙大川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听这首歌的时候就听了五六遍，听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越听越感觉皂老师歌里似乎笑的愉悦。
而这只是他的个人感觉，能作为精彩评论和被人点几百个赞是因为有人看见这条评论后真觉得如此，所以才上的。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天赋。”齐靖怡嘴角噙着笑意。
“这算什么天赋。”
“人都是有天赋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发掘了自己的天赋，而有的人晚了十几年，有的人则是一生都没有找到，我很幸运，一开始就找到了。”齐靖怡看着孙大川满意道：“不过你也不错，也找到了。”
孙大川欲言又止，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路上数首歌接连过去，有日语的、英语的，最多的还是汉语的，其中古风的算是蛮多的。
惊人的是齐靖怡居然都能顺带唱那么几句，她本就是骄子，学习成绩那么好，英语只是小意思，而日语则是自学的。
汉语博大精深，她轻吟时口齿清晰便已经超出许多人了，那种发声技巧就好像是孙大川在听着SQ无损音质。
比起皂老师那种特殊的攻气，她的是更加清澈、敞亮，是一种不真实的声音。
“怎么样？”
“好听。”
“感觉？”
“清澈、敞亮，声音像是石缝中涌出的叮咚山泉。”
“不错嘛，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直接准确的印象。”齐靖怡眼里带着惊喜，她还没想到孙大川这样准确而直接。
或者说孙大川的感觉与形容是这般的准确直接。
有许多人在脑内思考过很多东西，或是对某种虚无缥缈、没办法摸到的东西评价，可他们评价不来。
那是声音、是感情、是一个时间段中发生的所有事情的一种总合，是熟悉而复杂的。
谁能用有限的词汇和语言，说出这样让人理解的评价？
那需要的是时间积淀的阅历和泛黄的书本，需要的是一双观察世界的眼睛和生出无数可能的大脑。
“可能是因为写过小说吧，我的一些描写都是根据我或者其他人的第一印象，在看见某个东西的一瞬间大脑里情不自禁出现的词汇，最后经过总结和语言进行连贯起来说出来而已。”
“但是你还是进行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对吧，第一印象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是最容易引起共鸣的。”齐靖怡说：“大川，如果你的小说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像是你所感动的那些动漫，像是那多花和clannad一样，那你的梦想就实现了！”
孙大川看着齐靖怡，似乎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他便特别安心快乐。
也许女孩也有另外一种天赋、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