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快走！”
手上传来的拉力拽走了仍然处于呆愣状态的小南，不知不觉间就被同伴拖走了。
“苍……瞳……”
………………
“瑯……瞳……”
神墨瑯瞳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然地面对伽罗门探究的目光：“十五天到了。”
火光映红了神墨瑯瞳暴露在外的脸，但即使如此，那张漂亮的脸蛋依旧冷得出冰碴子。
伽罗门沉默了一下，静静组织着语言：“什么十五天？”
神墨瑯瞳默然。
“抱歉，我人老了，好多事都容易忘记，十五天是暗号吗？”
“你还认识我吗？”
“认识，狼影。”伽罗门还怕神墨瑯瞳不信，又补上了她的真名，“神墨瑯瞳。”
“……”神墨瑯瞳伸手将右额上的面具扒拉下来盖在了脸上，苍白色的狼瞳不带任何情绪，“十五天，汇合。任务完成，我们可以离开雨之国了吗。”
伽罗门收起了垂下的锁链，没有计较神墨瑯瞳之前放敌逃脱的行为：“我想起来了。马上就走，等我把这里捣毁就行了。这个任务的后续不需要我们，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在川之国。”
“要杀人吗。”
“看情况吧。”
“快点。”神墨瑯瞳让开了道路，静静候在一旁，“其他人呢。”
神墨瑯瞳指的是外面还在厮杀的忍者们。
一张起爆符贴上了墙壁，刹那间炸裂开来，拂动了伽罗门漆黑的衣袍，隐隐露出里面沾了血迹的根部制服。
见此，神墨瑯瞳的目光暗沉下来，表面却不动声色：“外面，你们杀了多少人……”
“十几吧，不多。”伽罗门僵着声音结了许多繁杂的印，一条狰狞的水龙自平地腾起，“水遁.水龙弹之术。”
“十几……”神墨瑯瞳喃喃自语道，脑海中闪过许多熟悉但却叫不出名字的人脸，“不多……吗……”
水龙掠过，不仅扑灭了火焰，还推塌了坚实的墙壁。
雨水滲了进来。
豆大的水珠砸在身上，神墨瑯瞳有些轻微的不适，但她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离开晓组织被伽罗门摧残成了废墟的基地。
映入眼帘的，是姿态各异的根部忍者，但统一的是每个人身上那种令人难受的虚无感。
“锁魂，目标歼灭了吗？”一个人踏着水坑的涟漪走到了神墨瑯瞳和伽罗门面前，听声音，是个女人。
“没有，被她跑了。”
“是嘛。”女人点了点头，报告了根部忍者的伤亡情况，“幽，带队20人，伤12人，亡5人，歼敌32人。”
『32啊……』
“锁魂，这个是……”幽转头看向神墨瑯瞳，微微拔出了背后的刀。
“我之前的搭档，狼影。”
『狼影……瑯瞳……』
雨哗啦啦地下着，盖过了幽浅浅喃语。
“是你啊……小姑娘……”
放开自己的刀柄，幽问伽罗门：“那你现在就走吗？”
“嗯，团藏大人发布了新的任务需要我和狼影去完成。”
“我知道了。这次的任务我会向团藏大人汇报的，你走吧。”
“是。”伽罗门应了一声，领着神墨瑯瞳离开了原地。
等到伽罗门和神墨瑯瞳消失在视线之后，幽对其他根部忍者下达了后续任务：“追，不能放过一个人。”
人影闪动，根部的忍者们去追赶雨忍们的步伐。
抢人。
抢俘虏。
抢谈判的条件。
………………
“表叔，有什么事吗？”栎社黎看着进来的栎社光抬手用袖子挡住了自己日渐憔悴的容颜。
“家主大人……”栎社光眸光一闪，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封密函，“有宇智波成员的消息了……”
“有消息了？！”栎社黎一愣，然后猛地站起身来抢过栎社光手里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拆开阅读起来。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栎社黎捂嘴咳嗽起来，丝丝鲜血从指缝中砸落。
栎社光很贴心地掏出了一条质地上佳的绸巾递给了不停咳血的栎社黎。
“谢谢。”栎社黎仔细地擦干净了血迹，低敛眼眸，意外的脆弱，“表叔，帮大忙了。”
“应该的。”
虽说栎社光是栎社黎的表叔，但其实前者只大后者十岁，年龄间隔并不算大。可以说，栎社光是看着栎社黎长大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栎社光先开了口。
“你咳血，漩涡令知道吗……”
栎社黎明显僵了一下，嘴角的苦笑格外刺眼，语气像极小时候向栎社光时的娇弱：“表叔不要告诉他哦……”
“唉……”栎社光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栎社黎的头，“表哥知道的话，会心疼的。”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对自己说吧，毕竟辛苦了这么多年……”
“为了父亲大人留下来的东西，不辛苦。只是……有些害怕罢了。”
“害怕什么？”
栎社黎抬头直直地看着栎社光，眼神仿佛直透心灵：“怕，自己守不住这木乐城啊……”
“……”
“表叔会帮阿黎的，对不对？”
栎社光看着栎社黎如12岁时单纯的笑容，眼底划过纠结的光，但随后就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中，声音柔和地像20年前一样。
“那是当然。只要阿黎，还是20年前的阿黎……”
………………
“狼影，你刚才是故意放走那个女人的。”在树林跳跃间，伽罗门开了口。
“啊。”神墨瑯瞳应了一声，一个翻身越过了挡在身前的障碍，没有否认。
“为什么。”
“还人情罢了。”神墨瑯瞳矮了矮身子，感情没有任何波动。就像小南说的一样，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影响到神墨瑯瞳眼底的寂静，“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伽罗门淡淡地说着，“你这样是没有意义的，即使你出手，那个女人也无法避免灾难。追击者不仅是我们，还有雨忍。”
“无所谓。”神墨瑯瞳骤然停下了脚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被阴云和雨水笼罩着的国家，“与我无关。”
灰色的查克拉自全身燃起，精细地和许久未见的阳光一起烘干着神墨瑯瞳身上湿透了的衣物。
“给她制造机会逃走，我已经是仁之义尽了，接下来不管她是生存还是死亡，这与我都没有半点关系。那十几天的收留之情，算是我还给她了。”
“弱者注定是要被抛弃和凌虐的……”神墨瑯瞳一拳重重地打在旁边的树上，灰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开来。
“这一点，早在我第一次面对团藏大人的时候就已经领悟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