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感动学生的真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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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生命的挑战

她是拼上命也要做母亲的。

她的命原本就是捡来的。4年前,25岁,本该生如夏花的璀璨年华,别的姑娘都谈婚论嫁了,而她,却面容发黄,身体枯瘦,像一株入冬后寒风吹萎了的秋菊。起初不在意,后来,肚子竟一天天鼓起来,上医院,才知道是肝出了严重的问题。

医生说,如果不接受肝移植,只能再活一个月。所幸,她的运气好,很快便有了合适的供体,手术也很成功——她的命保住了。

她是个女人,渡过险滩,生命的小船还得沿着原来的航向继续。两年前,她结婚,嫁为人妻。一年前,当她再次来到医院进行手术后的常规例行检查时,医生发现,她已经怀孕3个月了。

孕育生命,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生命极限的一次挑战,更何况是她,一旦出现肝功能衰竭,死神将再次与她牵手。这一切,她当然懂得,但是,她真的想做母亲。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舍得,她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2004年3月18日,医生发现胎儿胎动明显减少,而她又患有胆汁淤积综合征,可能导致胎儿猝死,医院当机立断给她做了剖腹产手术。是男孩,小猫一样脆弱的生命,体重仅2公斤,身长42厘米。虽然没有明显的畸形,但因为没有自主呼吸,随时可能出现脑损伤及肺出血,只好借助呼吸机来维持生命。

而这一切,她都不知情,因为她自己能否安全地度过产后危险期,都还是个未知数。她要看孩子,丈夫和医生谎称,孩子早产,需要放在特护病房里监护。

由于不能见孩子,她就天天催着丈夫替她去看。等丈夫回来了,她便不停地问,儿子长得什么样?到底像谁?他现在好不好?有一天,她说做梦梦见了儿子,但是,儿子不理她。

7天过去了,她一天天好起来,天天嚷着去看儿子。但孩子仍然危在旦夕,情况没有一丝好转。怎么办呢?医生和丈夫都束手无策。只是,再不让她去看孩子,已经说不过去了。但愿,她是坚强的。

第八天,她来到了特护病房。看到氧气舱里,皱皱的、皮肤青紫的儿子浑身插满了管子,她无声地落泪了。病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心碎的母亲,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这一切。

孕育生命,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生命极限的一次挑战,更何况是她,一出现肝功能衰竭,死神将再次与她牵手。这一切,她当然懂得,但是,她真的想做母亲。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舍得,她要的,只是这个结果。

爸爸不爱我1.爸爸离家时,是一个天空阴晦,树叶凋零的中秋。几个常来家里逗我玩的叔叔帮着爸爸翻箱倒柜地往外搬东西。全没了往日的欢笑模样,连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妈妈冷漠地站在一旁,任凭叔叔们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没有答腔,一个劲儿摇头,流露出情断意尽的神情。朦胧间,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爸爸妈妈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想到平日里爸爸对我的娇宠,便扑到爸爸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爸爸抱起我,在我的脸上深深地亲吻着,泪水溢出了眼眶,淌进了我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第一次掉眼泪。爸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声音哽咽着说:“乖女儿,好好听妈妈的活,爸爸不会忘记你的。会常来看你。”并把一包东西递给我,然后,如喝酒一般,跌跌撞撞地奔出家门。我呆呆地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空落落的,像少点什么。打开纸包,里面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一只白色的大熊猫搂着憨态可掬的小熊猫正怪模怪样地玩耍,可爱极了。那一年,我刚刚6岁。

2.一天晚上,妈妈说要到爸爸上班的地方拿户口本儿,我不知户口是个啥东西,能见到爸爸特别高兴。吃完饭,妈妈抱着我出了家门。路上行人很多,两旁的路灯明晃晃的,我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孩子一手搂着爸爸的脖子,一手拿着香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问妈妈:“爸爸呢?”妈妈说:“爸爸上班了。”爸爸的班真怪,为何晚上也不回家?我心中涌起一阵的茫然。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拐进一条黑糊糊的胡同,巷子里的光线暗淡下来,不时闪过柴禾垛黑糊糊的影子。我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地搂紧妈妈的脖子。一排平房前,妈妈叩响了房门。房门怪叫着敞开,爸爸见到我欣喜万分,扔掉手里的香烟抱住我。爸爸上班的地方空荡荡、冷森森的。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张破旧桌子,上面放着许多书,一沓写满字的稿纸放在桌子的上方,旁边是未吃完的面包和半瓶酒。我坐在爸爸的怀里,陶醉在爸爸身上特有的气息里。我说:“爸爸,回家吧。”爸爸凄楚地一笑,说:“等下了班就回家。”妈妈用手指着酒瓶说:“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还有酒喝。”爸爸低沉地说:“是朋友送的。”说完这些,他们再也没吱声,好像是马路上的陌生人。屋里静静的,让人发怵。妈妈将一个紫色的本儿揣进裤袋里,便起身出门。爸爸用衣服裹紧我,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胡同深处有狗在狂叫,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悲伤。柏油路上依旧是灯火闪亮,人影躁动。爸爸站在路灯下目送着我,我们走出好远好远,回头望去,爸爸仍然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在深秋的风中,他的身子似乎在瑟瑟发抖。看着看着,我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欲望:长大后要挣好多好多钱,给爸爸上班的地方盖一座好大的房子。

3.自从爸爸上班后,我们家极少有男人出入。星期天的下午,我听到很响的叩门声,以为是爸爸回来了,急忙跑出去开门,结果让我大失所望,一个男人走进屋,妈妈让我叫他叔叔。他长得瘦瘦的,样子拖拖拉拉的,他和妈妈说了一阵子话就走了。我发现这个人有个毛病,说话时不停地晃着腿。那个男人三天五日的就到我家来,我觉得他像个影子缠住了妈妈。终于有一天,我看到妈妈和那个男人搂在一块亲嘴儿。爸爸看到这般情景如何想呢?我扪心自问。也就是那天,妈妈红着脸拉着我的手,让我叫那个男人“爸爸”,我叫不出口,也不想叫,“叔叔”竟变成了“爸爸”。难道世上的孩子都有两个爸爸?爸爸,我恨你,你快回家吧!

妈妈白天上班,把我送到姥姥家。姥姥、姥爷对我很好,经常背着我楼上楼下地走,娃哈哈、香蕉应有尽有。尽管如此,在姥姥家我感觉像笼中的鸟儿。冬季的一天,天飘着雪花,姥爷去外地串亲戚,家中只有我和姥姥。爸爸头顶着落雪提一袋东西,兴冲冲地来看我。姥姥淡淡地和爸爸打了个招呼,头向窗外望去,不知在看什么。爸爸和我玩耍起来,我要玩骑马,爸爸就趴在地板上,我骑到爸爸的脖子上去,拧着爸爸的耳朵,叫着、跳着、乐着,玩到开心处就让姥姥看。姥姥并不理睬我们,依旧头不回地望着窗外。我想窗外的东西一定很有趣,不然姥姥会这么着迷呢?爸爸和我玩耍了好一会儿,起身要走了。这时,姥姥才回过头来,深陷的脸阴沉沉的,嗓音嘶哑着说:“以后别来看孩子了。见到你,孩子几天都打不起精神。”爸爸紧咬着嘴唇,脸色骤变,眉宇间结了个大疙瘩,眼睛死死地盯着姥姥。也许是惧怕爸爸的目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姥姥低着头,嘴微微地张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爸爸将口中的烟头狠狠地甩在地上,开门离去,沉重的脚步渐渐消失在长长的楼梯间。我瞅着姥姥,心里好生奇怪:人家的爸爸天天背着、抱着自己的孩子。姥姥为什么不让爸爸来看我呢?

那个中年人住到了我们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套乳白色的家具。妈妈和他有说有笑,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俩最快乐。中年男人给我买了一套花衣裤,我不喜欢,把它扔到地上。妈妈十分生气,顺手打了我一下,我呜呜地哭,吵着跟她要爸爸。晚上睡不着,我闭上双眼,不愿看妈妈身边的男人,那个地方应该是爸爸的。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让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亲近自己?我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4.夏日,绵绵的雨季来临。天不知被谁捅了个大洞,恨不得将所有的雨倒下来,白茫茫的雨雾遮掩了大山、楼房。江里的水暴涨,眼看要漫过江堤。不巧,叔叔出差不在家,妈妈只好拖着病仄仄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收拾衣物食品准备上山。这时爸爸来了,他穿着雨衣说要带我们走。起初,妈妈磨磨蹭蹭地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一起走。后来,爸爸发火了,他铁青着脸,大声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说罢,不由分说地抱起我冲进迷迷茫茫的风雨中。妈妈见状无语,只好尾随其后。爸爸高一步低一脚地急冲冲地走着,雨点急急地扫到雨伞上,劈里啪啦地响个不断。我紧紧地搂着爸爸的脖子。有爸爸这棵大树的呵护,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那天夜里,风大雨急,山洪咆哮,山上涌动着不安的人们,夹杂着大人们恶狠狠的咒骂和孩子们的哭声。爸爸用雨布扎好棚子,那清香的烟雾便弥漫开来。在一明一暗的烟火中,我看到爸爸那张极为平静的脸。

雨过天晴回到家,我看到妈妈的鞋子被雨水冲到小院前的那片菜园里,几只花羽毛的小鸡早已无影无踪,板条钉的鸡笼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边散了架。屋里的水泥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淤泥,黏糊糊的,坑洼处是一汪汪的积水。爸爸送我的那对熊猫缩在屋的一角被淤泥埋了大半截身子,裸露在外的脑袋被泥浆抹得漆黑。望着委曲的熊猫,我禁不住伤心地大哭。

时光荏苒,我到了懂事的年龄,爸爸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由模糊变得清晰,关于爸爸和妈妈的事儿,我有了层次的了解,爸爸并非天天都在“上班”,他们离婚分了手。许是父母离异的原因,我孱弱孤寂,多愁善感,唯恐袭来的风暴折断我这只羽毛难丰的小鸟的翅膀。

夜深人静时,望着天上的一弯冷月和点点星光,我常常这样想:同在蓝天下的一座小城,爸爸为何离我那么遥远?海鬼潜,潜,潜到海底。潜,潜,扎向烂泥。

“操他娘,憋死他!”他在心里骂道,有意识地往海底潜游。鬼迷心窍了。

小海鬼尾随着,也往下潜着。

燕鱼、晶鱼、花手巾鱼……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毫不躲避。仿佛在这海宫里,只有它们才是真正的主人。……贝壳、珊瑚、海藻遍地皆是,组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海底世界。

水深了。圆圆的白气泡,小小的一个接一个往海面冒。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在蓝绿的海水里闪着紫铜色的光。双脚不停地撑着水,使身子头朝下地直往海底钻。网兜挂在后背,顺着水流乱摆,活像拖着一具死尸。

“潜,再潜,憋死他!”

水深了,海底水流顶得他稳不住身子,有些打晃。晃悠中,他双手伸直成八字形,然后又屈腿一蹬,用小腿来回撑动。身体稳住了,他又继续往下潜。

“咕噜噜……”冒气泡声,这是从小海鬼那边发来的。水肯定有几十米深,不然小海鬼不会呛不住劲。

“还潜?”犹豫之中,突然从水底冒出一股浑水线,视线模糊了。他有些慌神,紧忙闭上眼睛,心想:海底出浑水线,天要变坏哩。潜了二十多年的海,他有经验,待会海上要起大风,兴许一时半时还停不了。

“狗他爹,天要坏哩,还下海吗?”临下水前,娘们抱着孩子坐在船尾的缆柱上,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襟给孩子吃奶。随着船儿晃动,两只大****一只在儿子的嘴里吮动着,一只在胸前颤动着。

小海鬼在船头放锚缆,时而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娘们那两只****。

他站在旁边,斜眼瞅着小海鬼,怒火直往上冲,恨不能一脚将小海鬼踹下海里。

娘的,敢占我老大便宜!

放完锚缆,小海鬼立起身问他:“老大,过一会儿下?”

“下,就下!”

想起那件事,他的肺都快气炸了,要不赌这口气,今儿说啥也不能下海。

“老大,行吗?”小海鬼又问。

他没理睬小海鬼,站在船前手罩前额巡视着海面。平静的海泛波了,一朵朵浪花随北风跳动着,远远看去像一片棉花地。小帆船被浪花拍得啪啪直响,开始摇晃起来。

“狗他爹,别下吧!”娘们恳求道,眼睛瞟着小海鬼,瞳孔里闪出了怜惜的神色。过会儿又说:“起风后太危险……”

“**,懂屁!”他火了,冲娘们吼道。

娘们惊骇地望着丈夫,觉得他满脸的阴沉之中,隐藏着杀机。她害怕了,惊恐地搂紧怀里的孩子,转脸看了看小海鬼,又急忙钻进了后舱。

他挺立在船头,娘们刚才同小海鬼对视的眼色,气得他牙齿咬得嘎巴直响:“快,脱衣服!”说完,就三下两下地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地露出了紫黑色的肌肤。他那强健的身子,厚实的肌肉在抖动。

真没想到,自己花了四千多元钱买来的娘们却是个****。一天,当他去码头办完事回到船上时,见娘们正同小海鬼躲在后舱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他一下子惊呆了,一把操起了身边的渔叉,恨不能一下子跳进后舱,将这两个狗男女扎死。可是,他又怯懦了,船旁停了许多渔船,他怕人家笑话。停了片刻,他又转身走了,去码头那家个体小饭店里喝起酒来。晚上,他酩酊大醉,一步一个跟头地回到船上。进了后舱,见娘们正在睡觉。他紧抓着她的头发揪了起来,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好几个耳光……

他真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娶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娘们,更不应该把小海鬼这样一个精壮小伙留在自己的船上干流儿活。

从那天起,他心里总憋着劲,下狠心找机会报复小海鬼,让他死在海里喂鱼才解恨。机会终于来了,今儿他要潜水捞海螺。他清楚,海螺生殖在几十米深的海底泥沙里。不管水多深,他都不怕,在水里他会运气,就像鱼一样,就是在水里待十天八天也能挺过来。渔家有规矩:在海底里抓鱼摸虾,不管待多长时间,老大不浮出水面换气,伙计是不准浮出水面的。那样,他就在水里多待一会,时间一长,小海鬼会活活憋死,人不知鬼不晓的……

“哼……”想到这,他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噗通、噗通”,两个光着身子的汉子,先后跳进了海里。

如那轻盈的鱼儿,在水里不停地往下游着。随着天气的变化,海底浑水线加快了流速,使海水里的气压增加了。就连方圆几十海里的渔民号称“活海鬼”的他,也觉得胸中发闷,喘不过气来。

“咕噜噜……”这时,又从小海鬼那边发出冒气泡声。

他回头一望,见小海鬼双手护胸,身子在水里翻滚着,脸色憋得铁青。

“哈哈……呛死你,让你玩我娘们!”他双手使劲拍击着海水,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喊着,那报复心里一时得到了满足。

这时,小海鬼已被海水呛昏了,眼珠血红,嘴张开了,腮帮子一张一弛地收缩着。

呛死你,小龟孙子!

他暗自骂着,乐着,一阵阵喜气在心底升起。狂喜之余,他忽然觉得全身发抖,不停地打着冷战,像掉进冰窟窿里,一阵惭愧与怜悯之情又动摇了他那被嫉恨支配着的恶念。突然,左腿一阵痉挛,他害怕了,不好,腿抽筋了,难道是海神娘娘知道我在伤天害理惩罚我了。他急忙用双手掐住脚后筋,不让它收缩。他应付这种情况是十拿九稳的。

惊乱之中,他不知为啥又猛力往前一扑,抓住了小海鬼的头发,双脚用力一蹬,往海面浮去。

“快,帮我把他身子翻过来!”他抱着小海鬼跪在船板上,朝着刚钻出后舱的娘们喊道。

“这……这咋啦?”娘们被这场景吓呆了,手足无措之中,一时竟没听清他在喊什么。

“哇……”过了一会,一股股海水从小海鬼的嘴里喷了出来。他醒了,渐渐睁开眼睛。

见状,他心里由惊恐又转向悔恨:今后,小海鬼再跟娘们扯怎办?不该救他!不,还是趁早把他打发走,一上岸就打发走。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娘们正紧紧抱着小海鬼那赤条条水淋淋的脑袋控水时,心里的妒火又腾地上升了,忽地站起来抬腿一脚将娘们踢倒了。

“啊,你******混蛋!”这时,躺在船板上的小海鬼刚刚苏醒,他似乎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翻身起来护住娘们,冲他喝道:“打她干啥?你有种的打我,打呀……”吼着,小海鬼的眼睛瞪圆了,两只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他被小海鬼的吼叫震呆了,直愣愣地站船上不知所措。两个人对视着。

“哗”地一个浪头在船头冲天而起,漫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他急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头脑变得冷静些了,他明确意识到,若不赶紧回岸,几个人将会被风浪吞没在疯狂的大海里,葬身于鱼腹之中,谁也不用想逃命。

“快,快起锚,撑篷回岸。”

说着,他转身跑回了船尾,拔下舵梢,起了舵杆。这会儿,小海鬼也急忙拔起了铁锚,然后又将帆篷撑了起来。瞬间,帆船如飞箭般地向前驶去。

北风更大了,浪头更高,一个接一个地形成了波谷。船在茫茫的大海里急驶着,一会被海浪涌上峰顶,一会又被浪头推下谷底……几只海鸥在天空中也像受了惊吓似的殴欧地叫着。

“老大,不好啦,船撞进老母猪礁了……”

“啊……”他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母猪礁,是子猪礁、公猪礁、母猪礁三块大礁石的总称。三块礁石酷似猪形,排列成Z字形。在平时无风浪的情况下,渔民们才敢走这条海路。可今日风猛浪大,水的流速太急,一旦触礁就会船毁人亡,都怪自己心里有事,一心二用,迷失了海路,竟使船误闯了老母猪礁海域。“怎么办?”他双眼紧盯着三块大礁石,心怦怦直跳。突然,他冲着小海鬼喊道:“快拿篙支礁!”

小海鬼连忙操起篙,立在船头,两眼紧盯着渐渐逼近的礁石。

子猪礁到了。

“右侧支礁!”

小海鬼将篙放在船右舷边,猛力伸向子猪礁一蹬,船闯过去了。

公猪礁到了。

“左侧支礁!”

小海鬼又将篙放向船左舷边,用劲一篙支在公猪礁上,船又闯过了。两道险关闯过去,他那悬起来的心,渐渐往下放了点,若不出意外,母猪礁也会闯过去的。“哗啦”就在这时,撑篷的篷绳由于日久水淋朽了。架不住狂风鼓篷的力,突然崩断了。眨眼间,整个帆篷落了下来。

“狗他爹,完啦……”紧抱着孩子的娘们,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这会,舵向失控的帆船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在海里横冲直撞,直往母猪礁冲去。他知道,再用篙撑,是过不去这一关的。他绝望了,本能地嚎叫起来:

“啊……”

船毁人亡的惨剧,眼看就要发生了。

恰在帆船即将触礁的刹那间,只见站在船头的小海鬼,将手里的篙扔进海里,一个鱼儿打挺跳在母猪礁上,两手前伸用全身的力量顶住了失控的帆船。

“小海鬼……”他和娘们被这惊人的情景吓晕了。

小海鬼两手死死抓住船头的两个锚柱子,双眼圆睁,看着娘们、看着孩子也看着老大,一股殷红的液体从他的前胸和口角流淌出来……

风弱了,浪小了。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光。

我和你,也许该为我们的重逢说上许多没有句号的悄悄话;也许该为我们的相聚唱上许多没有休止符号的歌;而我只能默默地对你说:今生有你,我才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