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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再见英子

十一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叫道:“英子?”

百步蛇在上面哈哈大笑:“英子,你的老相好还是一眼认出你了!”

英子红着脸,扭捏道:“周姐,你可真坏!”

十一少将英子从车上接下,问道:“英子,你爸爸和小狗子还好吗?”

这话令英子眼睛一红,说道:“小狗子去年去山上采药,摔死了。我爸还好,老样子吧!”

十一少心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见英子都要哭了,忙引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成了共产党员了?”

英子闻言脸上又泛出红晕,说道:“那是去年的事儿了!十一哥哥,那日我们匆匆走了,来不及跟你打声招呼,你不怪我们吧?我还是一个月前知道你也来了延安,真是高兴!”

十一少笑道:“我何尝不高兴。”

英子忽道:“十一哥哥,我走的时候,让房东太太给你捎了件物事做纪念,你收到了吗?”

十一少捋开袖子,晃了晃手腕上系着的那颗心形小石,微笑道:“在呢,英子。”他戴着这颗心形石子一半也是为了纪念老友老酒,警醒自己,现在却成了对英子的纪念。

英子勾下头去,嘴角露出了微笑,是真正欢喜的模样,嘴里说道:“十一哥哥,你真好。”

十一少有些不自在了,讪讪地笑道:“一般,一般。”

百步蛇在上面等得不耐,叫道:“行了,爷们!快带上你相好的上车吧!时间不等人!”

十一少将英子托上马车顶,自己坐到车厢边上。一路上四人嬉笑怒骂,倒也快活。不几日,四人便抵达上海。十一少和英子扮演一对假夫妻,而雷刚与百步蛇只得暗中保护他们。十一少按照刘委员提供的军统上海站新站点地址,到了秘密站点。

守门的几个特工都是新的,不认识十一少,见他在门口徘徊,便呵斥道:“走开,走开!这里是法租界华特先生的家!”

十一少便远远走开,直到大门敞开,走出来胡副站长,他才上前道:“见过副站长!”

胡副站长怔了一下,将他上下打量一下,又惊又喜:“哎呀,这不是十一少嘛!你不是已经——”

十一少微笑道:“我侥幸逃过一劫,还活着!”

胡副站长忙道:“快,里面请!陈站长几天前还说起你呢,你现在可是中校军衔啊!奇了!奇了!哈哈,这也算是老天开眼啊!”刚才几个呵斥十一少的特工忙上前赔罪。十一少一笑置之。

陈站长早听一个特工来报,他忙快步出来,一见到十一少,当即将他的双手握住,不住地摇撼:“孙主任,孙主任!想不到你还活着!戴先生若得此消息,不知该多欣慰!”他扫一眼十一少身边的英子,“这位是?”

十一少笑道:“这位是我的妻子菊英,这一年在外滩码头,全靠她里里外外照应着!不然,我哪里能好得这么快?”

陈站长道:“怎么,这一年多时间你一直在外滩码头?”

十一少道:“那日被76号枪杀后,还剩一口气,所幸被一个青帮兄弟救了,因伤势太重,而且76号眼线太多,当时不敢随便出来!他们把我安顿在外滩码头,我妻子一直照顾着我。一直憋到今天,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这才——”

陈站长叹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当晚,陈站长大摆筵席,请十一少夫妇用餐。席间,十一少将自己愿意继续为军统效力,奔赴南京继续伺机刺汪的计划说了。胡副站长唯恐十一少这个戴先生的红人夺了自己在上海的威风,便道:“站长,难得十一少如此忠义!我明早就给戴先生那边发封电文如何?”

陈站长本想把十一少留在身边,但见他早有自己的安排,便对胡副站长道:“好,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办吧!”

不久,军统上层便回了电文,同意十一少奔赴南京,与一个神秘的站长一起重建南京站,伺机刺杀汪精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