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明宫天下:爆萌宠妃来自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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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风流虐债

苏挽月右手吃痛,扔了那半匕在地上,下一回神,却已经是胜负已分。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海无忧,像是要喷火一般,被那管玉箫抵住了要害处,海无忧轻轻抬了下手,玉箫顺着脖颈往上,抵了苏挽月的下颚。

勾勒着嘴角的笑,显得海无忧鬼魅一般的邪惑,餍足般的神态,漫不经心看着苏挽月暴跳如雷的神情。

“苏挽月。”海无忧叫了她一声。

“干嘛?”就着那么个姿势,苏挽月小命在别人手上,伸着脖子回了一句。

海无忧忽然笑了开来,收了手回去。只穿了件绢衣站在那,还是被熏黑了些的微残,但似乎无损他冷峻的气质,反倒把人衬得更加出尘。盈满笑意的眼,无可挑剔的五官,长身而立站在那的时候,和身后的竹林相得益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那种感觉。

但苏挽月知道,海无忧绝对和温润二字扯不上关系,乖张又自傲的性格,顶多是霸占了那张好皮囊,唬得住凤韵兮罢了。

“你在笑什么啊?”苏挽月问了一句,离了海无忧几丈的距离,因为拿捏不准他的脾气,生怕又是一时兴起扑过来占自己便宜。

“我在想,比起你刻意伪造的精致容颜,我更爱看你张牙舞爪的样子。”海无忧依旧在笑,墨玉般的一双眼睛,被盈盈笑意覆盖满了,眼角的坠泪痣,却也显得格外风情。

就算我是个男人,看见他笑成这样,真正的美人如斯浅笑兮然,也会心动吧。苏挽月心里感慨了句,想着海无忧真是生错了性别。摇摇头,不无感慨说了句,“若是被凤韵兮听到你对我说这种话,或者被她看到你今晚对我做的,我余生都会被她追杀吧。”

“凤兮的确会那样,我稍微有些兴趣过的女人,都被她弄死了。”海无忧说“弄死”这两个字的时候,煞是好听,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苏挽月咋舌,又跳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我还不想死。”

其实隐隐从海无忧那句话中,看得出来他是个四处留情之人,也许不曾放多少真心在里头,但暧昧的成分应该不少。也不难去揣测,像海无忧这样江湖地位的人,他想玩什么样的女人,信手拈来而已。何况生得那样一张脸,自然是少不了红颜知己趋之若鹜。

“苏挽月,我是真心喜欢你。”但海无忧似乎让人捉摸不透,前一秒还是无所谓的花花公子态度,下一秒却又是无比认真。

“大当家,你别拿我寻乐子了。”苏挽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回了句。收了龙鳞在怀里,又整理好了衣裳,发尾从背后长长垂在了腰上,苏挽月又抬手绑紧了束发的绸缎。绸缎上头嵌了枚金镶玉的翡翠,配着她耳垂上的嫩绿色长坠耳环,很简单又利落的一身装扮。

低头整理袖口的功夫,却被海无忧倾了身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无从设防。也幸海无忧今天没想要苏挽月的命,不然以她今日的状态,不知道死几百回了。海无忧伸手就从苏挽月袖口上掐着那条碎蛇的七寸,一把扯了出来。苏挽月刚刚抬眼想要反抗,伸手却又捞不到了,瞪大眼睛又急又气,“你又干什么?”

“放心,我替你保管一段时间。”海无忧笑了下,看不清这笑意里头的情绪。

“你、你、你。”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苏挽月本来想说你个无赖的,但右脸上忽然钻心的疼,捂着脸蹲下身去,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疼痛是什么滋味,皮肤里头活生生烂掉了一样,再从那烂肉里刺穿了什么东西爬到了皮肤表层。

伸手想去扯碎了那半张脸,却被海无忧反折了手腕过去。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轻轻说了一句,“忍一下。”

苏挽月满脸的恐惧,双手被束缚着却又挣脱不开来。她现在有种肠子都悔青的感觉,为什么在桃叶渡要一时兴起去追他,为什么后来又要故作聪明烧了他的竹林精舍。打心底里觉得海无忧真是个不好惹的祖宗。

疼痛渐渐消失的时候,苏挽月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口喘着气,苏挽月从未这么觉得自己这么怕疼。

海无忧放开了她的手,那双眼睛还是了然无情的样子。

苏挽月抬手,摸了下右脸,眼角有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心里一怔,拔了梅花匕出来,就着冷兵器那很不清楚的折射率,照了下眼角那块东西,依稀还是个花纹的图案,但实在是看不真切。

“你对我做了什么?”苏挽月放下东西就劈头盖脸一句,恨不得把海无忧给剐了。她很讨厌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暗摆一道的感觉。

“不过一只飞蛊罢了。”海无忧见苏挽月满脸怒容,仍是不怎么在意,站起了身,望了望西北边,皱了皱眉,“有人要过来了,我得走了。”想必是先前那帮过去的卫兵,在桃叶渡旁没见着苏挽月描述的事情,带着人又回来了。

“你对我下蛊做什么?”苏挽月一愣,没有一丝概念,拽着海无忧的袖子,自然不让他轻易离开了,“把碎蛇还给我。”

海无忧回了身,还算有耐心解释了句,“我说过会尽力治好你脸上的伤,不过是必经之路。飞蛊一种下,你脸上会好得快很多。”见苏挽月仍是怔怔的神情,海无忧笑了下,屈膝矮了身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我也没有想抢你的东西,只是自然有用处。碎蛇只认你做主人,我拿了它也不会听我调遣。”

苏挽月扁扁嘴没再反驳了,指着自己眼角,“那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依旧是美人。就像一朵红色的扶桑花,很好看。”海无忧桀骜笑了下,倾身亲了下她的眼角,起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苏挽月依然呆坐在原地,因为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情绪,身体里住进了另外的东西,好像被窥测了一样,又像有一部分的身体无法去控制了。才认识海无忧不到一天,第二次见面。他该是有目的的吧,但到底为了什么,想太清楚无非是为权为势那些。苦笑不已,苏挽月本就是随性的人,但未想到,在这区区十丈软红中,终究不知进退。

“对了,带你去瞧个热闹。”海无忧立刻起身拉着她就走。

苏挽月被海无忧拖到附近的一座破庙前,就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纠缠不休,旁边站着一堆围观的人,匆匆扫了一圈,发现这两个人竟然都是自己认识的,一个居然是雪若芊,一个赫然是海无忧的师妹,那个混血洋妞儿。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吧,为什么打起来?”苏挽月心里记挂雪若芊的安危,走过去把海无忧扯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海无忧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太清楚的意思。

没说话,侧头望着场内激战的两人。在苏挽月印象中,雪若芊应该是不谙武功的,或者起码是武艺不强。扫了一眼,那个白色的身影,果然只有招架的功夫,被吃得死死的。

她往旁边再看一眼,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牟斌!

“你们就在旁边这么看着?”牟斌虽然淡定,但是两人目光交汇之际,也是有些惊讶,旁若无事那么多在观战的人,看那些人的行头打扮,也多是江湖人士。

苏挽月抬头看了看他,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却又无话可说。雪若芊在此,牟斌也在,他们是在做什么的?

海无忧站在中间,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他又似乎和那堆人相处融洽的样子。

“一人对一人,并没有什么不妥,输了也无非技不如人。”海无忧侧头看了眼战况,他本就不认识雪若芊,所以没放什么感性在里头。要梦清去通知苏挽月,无非是听过她提起雪若芊这三字几次。

“雪若芊根本不擅武艺!”虽然明知道海无忧说得都在理,但于苏挽月来说,这样的比试根本不公平。一咬牙,心里头本就烦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亮了兵器出来一跃去了场子中央。海无忧皱了下眉,本来要去阻拦,却被牟斌面无表情伸手挡住。

苏挽月一个侧身贴到了雪若芊的身侧,一抬右臂,手上梅花匕搅住了凤韵兮飞袖射出来的红绫。

“你去旁边等我。”多日未见,但眼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苏挽月匆匆瞥了雪若芊一眼,把她往旁边推。

雪若芊虽是武艺不精,但却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容颜依旧,朝着苏挽月笑了笑,也未多说什么。

“苏挽月,你胆子不小。”凤韵兮一见是苏挽月,收了下手,站在对面说了句。

“和你打我不需要多少勇气。”苏挽月漫不经心笑了笑,心里怒意不减,“你明知道雪若芊是我朋友,何必还这样不留情面?”

“她勾引我师兄。”

“你简直无药可救了。海无忧和雪若芊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苏挽月莫名其妙觉得凤韵兮其实很可悲,侧头望了眼站在场边的海无忧,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想必也已是无动于衷了罢,“你们这几个人的爱情,真的只能用自作孽总结。”

凤韵兮微微阴了下眼睛,她做这个表情的时候显得很狠毒,轻易一松手,飞袖里的红绫顺势而出,直直朝着苏挽月的面门袭来。

侧身躲开了那一下,但那红绫却像蛇一样蜿蜒回来,韧劲十足。苏挽月跃起一丈,落地的时候把那段红绫踩了下来,脚下贯了真气,如有千斤重。凤韵兮抬手抽不回去,一扫左手,另外一束红绫窜了过来朝苏挽月右脚卷去,侧身避让了下,被凤韵兮逮到了空袭,脚下那条红绫迅速被收了回去。

凤韵兮舞起红绫来,姿态飘逸,状若舞蹈。那两条红绫,像是她延长的手臂一样,肆意摇曳的模样。苏挽月见招拆招一步未动,反正和凤韵兮的功力不相上下,谁不先出狠招的话,也就这么僵持下去。

望着那漫天的红色绸缎,苏挽月微微有些分神,因为已经有些麻木于凤韵兮的招数了,对方也只是试探性在出招,因为也是一直找不出苏挽月的破绽。

“小心!”听着牟斌沉声提醒了句,下一瞬间,三柄窄小的袖箭应声而来。接连闪躲了三下,凤韵兮红绫翩飞姿态更是悠然了,苏挽月对她的暗器却是防不胜防。

“你能不能和我正大光明比试?”苏挽月有些窝火,手里的刀刃一直找不到最好的切入点。龙鳞本就是硬碰硬更擅长的兵器,但对着凤韵兮那柔中带刚的红绫,却是毫无办法,你用力时红绸软得跟水一样,你稍一放松那似水之物却又变成了把柔刀。

“你一定要所有人都按你的习惯过招,才叫光明正大么?”凤韵兮不屑回了句,斜眼看了下苏挽月,似是给她一个台阶下的意味,“我本不想和你为敌,但你不应该帮雪若芊。”若是苏挽月不做声或是表明了立场,那凤韵兮自然就不会再战了。

“你太自以为是了。”

“你又何尝不是?”

两人争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凤韵兮斜挑着那双眼睛,望着苏挽月的时候,那双眼里的神色变了几变,似乎最终下了某个决定,忽而笑了笑,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显得妖异非凡,“苏挽月,与我为敌的,都要死。”

“那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徒手接过那猛然而至的红绫,苏挽月毫不在意回了一句,扯得凤韵兮也不得已挪了半寸。

凤韵兮右手一翻,忽然红绫上穿着无数金环窜动而来,让人眼花缭乱。苏挽月知道那些是幻影,真正的金环没有几个,但一时间无法看出来,想抽了手回来,却被凤韵兮的红绫越锁越紧,要是被她的金环打中,估摸着苏挽月的右手也就废了。这的确是凤韵兮的处事风格,与她为敌的人,都不会留半分情面。

绕了半个侧身,就着那长长的红绫,苏挽月并了两把梅花匕为一刃,跃了半丈开来,将红绫用力扯了平整,而后一抬腿,就着脚上的气力将龙鳞直直刺进了红绫。凤韵兮再挽了个花,但毕竟那绸子是布,不敌削铁如泥的刀刃,被钉到了地上,上头金环直转急下,和龙鳞碰到一起的时候,几个金环接连被震飞出去,那段绸子也从中间撕裂开来。

苏挽月扯开了那段仍然缠着手腕上的红绫,看了看凤韵兮,见她不急不恼,也是扔了手上另外一段废绸子。红衣如血,染得她整个人都邪傲非凡,下一瞬间,苏挽月忽觉那个红影晃到了眼前,再一眨眼,却又不见。抬头一望,却见如密雨一般的桃花烙落了下来,上头缀着红樱,乍一看煞是好看,但这壮观的场景却是要夺命的。

“坎三艮二。”

耳边忽然听见了这么四个字,千里传音的功力,直接落到了苏挽月耳根。皱着眉头想了下,她对于古代八卦方位不是很熟悉,天乾地坤,日出东方为离,日落西方,没有太阳就是代表月亮的坎,而艮应该是昆仑山代表西北方。

虽然这一琢磨有些曲折,但也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功夫,往左侧西边方向退了三步,再右上西北方向进了两步。裙裾翩飞间,凤韵兮的三寸袖箭变幻成的桃花烙已经纷纷落地,唯独刺破了苏挽月墨色裙裾的一角,并未伤到她分毫。

凤韵兮心里来气,她的招法虽然看似没有章法只是密集,但却每枝箭的位置都有一定盘算,严格按着八卦五行来布阵,是她师父当年苦修下精研出来的。轻易能破了这八卦阵,让凤韵兮脸上微微有些挂不住。

再连续两次,却也被苏挽月轻松破解,总能姿态悠然从箭阵下脱身。凤韵兮估摸了下袖口里的暗器,每只袖箭都能变幻出七七四十九枚桃花烙,每一次变换的阵法都只有一个出口,这么一刹那的时间,很少有人能考虑周全,一旦被一枚暗器击中,上头的毒药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凭你的实力,不可能破我的乾坤阵。”凤韵兮怒目斜视,旁边那么多人看着,皆是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人。她十五岁到江南,没有哪一次比试如现在这般丢脸。

“哪有百战不胜的阵法。”苏挽月斜瞥着凤韵兮,她是最看不起输不起的人,“不服再战啊。”虽说若是没有那千里传音之人的相助,苏挽月十之八九会被凤韵兮毒死,过招到现在,也并非完全凭着自己的势力略占上风,但苏挽月却是很乐意杀一杀凤韵兮的威风。女人间结下梁子,不必有多少深仇大恨,只要一句不投机互看对方不顺眼就够了。

凤韵兮听着苏挽月的话,忽然笑了,艳丽非凡的样子,感觉很像是苏挽月第一次见她站在船头的惊鸿一瞥,又美又霸气。

“苏挽月,我本意没有非要和你斗个你死我活的。你若是要雪若芊来跟我道个歉,我就既往不咎。”凤韵兮扬眉看着苏挽月,斜瞥天下的那种气势。

“你未免也太狂妄了,我朋友到底做了,你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苏挽月皱皱眉,实在是很受不了凤韵兮的脾气。依着现代话来讲,就是一身公主病,虽然脸蛋美也是浑身武艺,但哪个男人愿意伺候这样的女王?心里飘过海无忧和海无忧的名字,而后后背一凉,这两人绝对是养尊处优被人捧惯了,碰到虐他们的反而觉得新奇。

“我说过她勾引师兄,她身上有师兄的玉佩。”凤韵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暂且不说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海无忧的玉佩爱送谁送谁,你有什么资格管别人?”苏挽月笑着回了句,旁边的人是出声附和了下。

“苏挽月,你会后悔这么对我说话。”凤韵兮阴沉着眼睛望她,似乎在竭力隐忍心里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