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课外雅致生活-高更生平与作品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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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高更的其他贡献(1)

一、高更和《诺亚诺亚》

多年来,保罗·高更时乖运蹇,在1891年那个四月初,他像背运的人那样阴郁沮丧,站在船头面对着海洋,船正把他带往世界另一端的塔希提岛。保罗·高更抛下了法国,他的绘画在那里缺少知音,家庭经济纠纷弄得他焦头烂额。他形单影只,没有朋友陪伴。

1893年,保罗·高更给分开多年的妻子梅特·加德写信说:“我正在整理一部关于塔希提的书,它对理解我的绘画很有用。”

高更说的那部书,就是他在塔希提写的散记,整理后的书名叫《诺亚诺亚》,当地土话的意思是“香啊香”。

高更1848年生于巴黎。三至八岁在秘鲁度过,回到奥尔良后过得很不愉快,经常逃学躲入附近的林子里。十七岁弃学,当了七年水手。后来进入巴黎一家银行工作,娶了一名丹麦女子为妻。二十六岁开始画画,跟毕沙罗交了朋友。他的《维罗弗菜风景》一画在沙龙展出,随后几年经常与奋斗不懈的印象派朋友共办画展。

高更放弃了银行工作,专心画画,妻子不赞成他的做法,离开了他。此后他为物质生活所困,一直很少有如意的事。由于志同道合而聚在布列塔尼蓬达旺作画的画家,不久也四处星散;高更与凡高在阿尔“黄房子”(南方画室)试图创立新学派,才两个多月就闹得难以兼容,他不辞而别,而凡高当夜自割耳朵。

他虽然心高气傲,充满创意,但他的画在巴黎很少有人问津。高更决定离开令他窒息的欧洲艺术氛围,到“蛮荒之地”去寻找人的本真,最初目标是印度支那和马达加斯加,后来选择了太平洋中的法国属地波利尼西亚群岛。

在接二连三的厄运中,《诺亚诺亚》好像是高更惟一不用绘画来表达的一段幸福时光,“ 南纬十七度,夜夜都是美的……北纬四十七度,巴黎,我相信,椰子树已不存在,声音也不再悦耳动听……”岛上的湖泊颜色鲜艳,树木郁郁葱葱,土地闪烁着“流金与阳光的欢乐”;土著居民性情温和,他的塔希提少女热情顺从,激励着他的创作……《诺亚诺亚》勾销了孤独、病体与贫困的煎熬。阴影与阳光,地狱与天堂,高更总是更接近前者,也由于这个原因,《诺亚诺亚》写得既明快又粗糙,使我们深深感动。

但是宿命还是扑向作品和画家本人——这部作品短小精悍,在今日的版本中终于恢复它原有的光泽。《诺亚诺亚》为了走出阴影,重见天日,足足等待了六十三年。如果说高更的道路充满坎坷是非,引人遐想,《诺亚诺亚》手稿也历经曲折离奇。

高更最初怀疑自己的写作才能,他请朋友诗人夏尔·莫里斯修改润色。莫里斯个性执拗,文才平庸,加上许多华丽花哨的辞藻,使《诺亚诺亚》失去了原有的力与特色,添加了许多累赘与夸张。

1895年,高更第二次去塔希提,给文稿配上一系列水彩画、木版雕刻和照片。这样使作品改变了性质,一部普通的、还有点凌乱的散记,添加了这些精彩的视觉作品,可以看做是高更晚年的艺术文化宣言,“我愿意创立一种敢做一切的权利”。他在岛上寻求的是人的原始淳朴,不是宗教的神秘。

1897年,夏尔·莫里斯把高更文章的选段交给《白色杂志》发表,插入了许多自己写的诗歌,还把其他人笔记中的塔希提神话传说,也作为高更的考察放在文内,把原本非常质朴的作品,做得不伦不类带上了学究气,竟还签上自己的名字与高更并列。

高更在几千公里外的太平洋小岛上,风闻此事,给莫里斯写信,提出自己的看法,否认这样的作品,但是莫里斯我行我素,叫高更奈何不得。尽管如此,诗人还是原封不动地保留了高更的原始手稿,这也是我们的幸运。1908年,画家去世五年后,手稿卖给了版画商爱德蒙·萨戈。

1903年1月,塔希提岛受龙卷风的躁动,高更勇敢正直,在岛上维护土著的正当利益,不惜与法国殖民当局发生冲突。5月8日,他心脏病突发,猝死在马克萨斯岛阿图阿那的一间小屋内,只有一个仆人陪伴着他。

第二天,当地传教士走进他的小屋,烧毁了留在室内被他认为不道德的二十几幅裸体画。三个月后,日后成为法国研究东方文化大学者的谢阁兰( Victor Segalen,1878— 1919年),当时是个青年医生,随同医疗队到塔希提救灾,8月10日走进高更与世长辞的那间小屋,墙上还挂着不少画,玻璃门上也涂满了画。高更遗物在帕皮提拍卖时,他买到一部册子,里面有高更零星的稿子和许多插图。这部册子后来辗转回到法国,先由高更的好友达尼埃尔·德·蒙弗雷保存,后又归卢浮宫图画室收藏。

长久以来,大家只知道一部被歪曲的《诺亚诺亚》。直到1954年,爱德蒙·萨戈的女儿在阁楼里发现了沉睡几十年的高更手稿,出了少量影印本。然后又等到1966年,才由巴黎出版商安德烈·巴朗发表高更写的《诺亚诺亚》,附有宝贵的注解和评论。

事情还是没有圆满解决,还要等到1987年,塔希提帕皮提高更纪念馆根据高更原始手稿和卢浮宫博物馆图画室收藏的高更《诺亚诺亚》插图,委托前后出版社出版了八开本的 《诺亚诺亚》,图文并茂,相得益彰,既恢复了本来面目,也更符合高更的原意。

这离高更逝世已八十四年。

精彩片断:

到了福塔乌河边,人们各自四处分散。女人三三两两躲在石头之间,蹲在水里,裙子撂到腰际,清洗被大陆灰尘弄脏的臀部,凉快走得发热的大腿。一番清凉以后,他们又朝帕皮提走去,挺起胸脯,奶头上的两片贝壳在沙裙下竖起,像只健康的小野兽那么灵活婀娜,身上发出动物和檀香的混合气息。“现在好香啊!”(诺亚诺亚)

美,总是令人惆怅的。大溪地时期的画中女子,因了高更,从而获得了永恒。这些女子,一辈子均停留在最美的时刻,永远不老的。而你我的情怀,则日渐布满银霜,恰似一场午夜大雪,覆盖了所有往事。

印象派画家高更写了一部关于塔希提岛的书,交给一个诗人朋友润色。这位诗人,在处理稿子的过程中,不仅加了许多华丽花哨的东西,而且还夹杂了自己的诗歌,将一部原来非常质朴的作品,弄得不伦不类。高更知道后,几次向这个朋友交涉,但没有结果。高更突然病逝后,这本掺假的《诺亚诺亚》依然以高更的名义在流传。

1893年,保罗·高更给他分居多年的妻子梅特·加德写信说“我正在整理一部关于塔希提的书,这书对于理解我的绘画很有用。”

高更说到的那部书,是指1891年6月首次抵达塔希提后写的散记,整理后的篇名叫《诺亚诺亚》,这在当地土话的意思是“香啊香”。

二、象征派的创始人 ——保罗·高更

保罗·高更,后期印象画派代表人物,早期作品追求形式的简化和色彩的装饰效果,但还没有摆脱印象派的手法。后来多次到法国布列塔尼的古老村庄进行创作,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民间版画及东方绘画的风格感到兴趣,逐渐放弃原来的写实画法。由于厌倦城市生活,向往仍处于原始部落生活的风习和艺术,高更不顾一切,远涉重洋到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岛上去生活和画画,直到去世。高更以极大的热情真诚地描绘了土著民族及其生活。作品用线条和强烈的色块组成,具有浓厚的主观色彩和装饰效果。高更的艺术对现代绘画影响极大,他被称为“象征派的创始人”。

高更似乎总是向往远方,留恋那些具有异国情调的地方。这种感情,最终在他的一种救世的信念中具体化了。也许所有同时代的艺术家的感情,都要求抛弃现代文明以及古典文化的阻碍,回到更简单、更基本的原始生活方式中去。

高更在现代艺术中的重要意义,在于他对于绘画本质的信念,他把绘画的本质看成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当成记忆中经验的一种“综合”,而不是印象主义者所认为的那种直接的知觉经验中的东西。他不断地运用绘画和音乐的类似性,把色彩的和谐、色彩和线条当成抽象表现的形式。比起大多数同辈艺术家来,他的探索甚至在更大程度上受到东方、古典前以及原始艺术的影响。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现代原始主义的根源,发现他向往获得一种表达方式,以抛弃西方传统的习惯势力,回到史前人类和野人的真理中去,从而达到真理。

Joyousness

象征主义(Symbolism)是十九世纪末期流行于欧洲(主要是法国)的艺术思潮,它是一项非组织严密的运动,与法国诗坛的象征主义运动有关联。它的产生是对印象派艺术和写实主义所标榜的原则的反动,企图用视觉形象表达神秘和隐蔽的感觉。1886年9月18日,诗人莫雷亚斯(J.Moreas)在巴黎《费加罗报》(Figaro)发表象征主义宣言,认为艺术的本质在于“为理念披上感情的外衣”。他的观点表明:一些青年艺术家认为实证主义和自然主义单调、乏味、无神秘感,对他们感到厌烦。

评论家奥里叶(A.Aurier)于1891年在《法兰西信使》(Mercure de France)发表论文,阐述象征主义的观念。他认为:艺术品惟一的理想在于表达观念,并且以形式表达观念,又以一种普遍认知的模式来呈现这些形式和符号,它所描述的事物决不是客观对象,而是主观认知观念的表征,必然是装饰绘画。因此,艺术品必定是观念的、象征的、综合的、主观的、装饰的。

象征主义思潮创造了新的语言,开辟了表现的新途径。这种象征语言可称为“情绪的象征”,即通过细致复杂的一剎那感觉,来探测心灵深处最隐蔽的内容。在象征主义艺术家看来,可视的世界和不可视的世界,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无限世界和有限世界,是彼此相互呼应和沟通的。因此,这类象征不论用抽象的或具象的语言,都是非常蒙脓和难以捉摸的,具有神秘的倾向,而色情和偏激的心理如失败、疯狂、焦虑、死亡等是他们感到有兴趣的题材。

著名象征主义艺术家有:

夏畹 (Puvis de Chavannes,Pierre,1824-1898年)他深深信“对应于每一项清晰的观念,都存在着一种能将之传述的图像思想”,代表作品《气球》(1870年,巴黎奥塞美术馆)、《 海边的年轻女孩 》(1879年,巴黎奥赛美术馆)。

鲁东 (Odilon Redon, 1840-1916年),声称他创作的目的在于“将人类的情感转化为阿拉伯式的风格”,代表作《 库克罗普斯(独眼巨人) 》(1914年,荷兰克罗勒·谬勒美术馆)。

牟侯 (Gustave Moreau, 1826-1898年),他所画的幻想世界和英国拉斐尔前派中古的梦想很接近,又是野兽派大师马蒂斯和鲁奥的指导老师,对艺术界影响很大。代表作《显灵》(1874~1776年; 水彩 ,罗浮宫; 油画 ,巴黎牟侯博物馆)、《莎乐美在希律王前跳舞》(1874~1876年,洛杉矶艺术馆文化中心),描写莎乐美(Salome)正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