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D小调第十四号弦乐四重奏》之所以被称为《死神与少女》,是因为这首四重奏的第二乐章主题引进舒伯特所创作的歌曲《死神与少女》而得名。作曲家将《死神与少女》中的抽泣、恐怖、痛苦、平静和死神沉重的步伐加入第二乐章,使音乐更吸引、更戏剧化。
死神与少女《死神与少女》宛如一部小型的音乐戏剧:在钢琴前奏中,死神踏着沉寂的脚步走向少女。低沉的音区和阴暗的和声,是死神的写照。面对死神步步逼近的威胁,少女发出了惊叫:伴奏着急促的节奏,体现了少女内心的惊慌、恐惧。在她唱到“我还年轻”的时候,旋律中出现两个小二度的进行,表现了少女对死的厌恶、对生的祈求。可是,她的抗拒是微弱的。冷酷的死神接着以丧钟般同音反复的音调,唱出了诱惑她长眠的歌声,特别是最后走向低八度的主音结束,更充分体现出死神的残忍、阴险。无辜的少女不得不向死神屈服。这是一篇对死的抗议书,也反映出在舒伯特所处的时代,软弱的市民阶层尽管力图抗拒,也无法摆脱那强大的封建黑暗势力。因此,这也是一出特定时代的悲剧,仿佛是舒伯特本人一曲自传式的悲歌。
这首四重奏,D小调,D816,因第二乐章主题旋律与舒伯特1817年创作的歌曲《死神与少女》类似而同标题。作于1824~1826年,1826年2月1日在维也纳约瑟夫·巴尔特家中首演。共4个乐章:第一乐章的基本节奏无疑的是那三声断音的下降音阶,这音形甚至影响到以后所有旋律线的发展;而在第61小节以中提琴的三连音伴奏加上大提琴的节拍,引出第二主题并且以此音形为另一基本节奏,引导呈示部后半段和发展部的进行。传言舒伯特使用咖啡豆磨豆机,产生灵感而创生本乐章的第一主题,这倒是可供参考的一件趣事。
第二乐章是采用舒伯特自己的“死与少女”之“死神”部分为主旋律,衍生出长大的六段变奏曲。其基本节奏应该是藏在主旋律的[X-XX]音型。其中第二变奏改以大提琴主奏,虽说是变奏乐段却有如全新旋律一样美丽,这种变奏技巧不特殊但以旋律美丽转换取胜的手法,无疑地落实与多乐评者对舒伯特技巧不佳的批评。无论如何,技巧上的平庸,无法解释何以舒伯特的音乐如此动人。
第三乐章的切分音节奏本身已具有强烈的性格,而中段却是温柔的低诉;强烈的对比仍呼应本四重奏“交响化”的特性,在第十五号弦乐四重奏得到完全的落实。
第四乐章的节奏与旋律有如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克罗采”第三乐章一样,节奏强烈而富侵略性。这种轮旋曲一向以A-B-A-C-A-B-A的型式出现,但是舒伯特不是贝多芬,他的A段固然激烈,但是B段就轻松调皮起来;固然B段最后有强烈一声叹息,似乎也不能完全否定B段的特色。
严格来说这首四重奏有很多的“交响化”特性,但是透过不同主题或乐段的情绪对比,舒伯特也不尽然陷溺在交响化的效果中。但是这首乐曲绝无“少女”与“死神”的对比,只不过是借用旋律而己,这是我们欣赏音乐时千万不要被附加标题扭曲乐曲原意的一个警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