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课外雅致生活-炼就一尊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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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青铜刀和匕首

一、中华第一刀乍现青铜文明曙光

人类使用自然铜的时间很早,距今约10000年前西亚伊拉克的扎威·彻米,即存在用自然铜做的装饰品。1973年,我国陕西姜寨仰韶文化遗址,出土过含锌黄铜残片及圆管,时代距今约6700年,那是用原始冶炼方法,由铜锌矿石熔化而做出的产品。我国最早的青铜器物,发现于甘肃省东乡族自治县林家村距今约5000年左右的马家窑文化遗址。别看它形制简陋,式样不美,又满荷锈蚀,这却是目前所知我国资格最老的金属刀,称之为“中华第一刀”当之无愧。据专家测估,它的含锡量在6%~10%之间,已达到青铜所要求的合金比例。刀长12.5厘米、宽2.4厘米,呈扁体长条形,柄部短而刃部长,刀背与柄背连为一体,有明显的弧度。刀体近柄处宽而锋端窄,锋端呈不规则三角形,刃部平直微凹,系用两块范闭合浇铸而成,范用陶土制作,在一块范上刻剔出刀的形位,另一块范为平板。用这种方式浇铸出来的刀,脊部不是平齐的方棱,而是微呈斜坡状。刃部经轻微冷锻或戗磨,以增加锋利度。

从世界范围看,范铸青铜工具较早的如乌尔罗亚尔古墓所出青铜斧、剑,含锡量约在8%~10%之间,时代与“中华第一刀”大致相当。林家遗址所出炼铜碎渣表明,青铜刀可能是由铜锡共生矿石冶炼而成,应当说这还处于青铜业的孕生期。青铜的产生依赖于铜的氧化共生矿的还原,尚未做到对金属比例的自觉掌握和调剂,产品性能取决于所采集矿石的种类,带有相当大的偶然性和试验性。同址所出矿渣显示,当时也曾用铜铁共生矿石炼铜,结果失败了,说明当时生产青铜的确尚处在试验阶段。但无论如何,这把青铜刀的存在向世界宣告:早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我们的祖先已开始了冶金实践,已能将熔炼出的液态金属,按人们事先设计的形状,模铸出工具来。这是社会进程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关键一步。青铜制造的孕生阶段虽然原始、幼稚,但这个阶段是人们掌握青铜性能必须经历的,它正可以说明中国青铜文化是中国人通过自己的劳动实践,逐渐探索、试验、改进而创造出来的,并非从异域文明中传播过来的。林家村出土的这把青铜刀,其深层意义即在于此。

二、我国最早的铜人面雕像匕首

临夏州广河县出土的一件青铜匕,长14.3厘米,宽2.2厘米,是距今约3000年的辛店文化的铜器。匕身平直呈长舌状,下端为圆弧形,手握处渐收分变窄,无明显的柄部,背面有桥形纽。匕首为一圆形浮雕人面:双目圆睁,两耳外耸(一耳断缺),鼻梁高直贯额伸至发际,厚唇凸出而微张。轮廓分明,表情神秘。匕为古代习用的一种食器,兼有后世匙子和刀子的功用。青铜匕后来沿着两个方向发展:强化割、刺功能,演变为短刀类武器;加长匕柄并将前端扩凹为桃形,成为专用食器勺。早期的青铜匕仿自骨匕,故为平直的扁条形,匕身与柄没有明显界限。此匕即为早期青铜匕的代表性器型。匕形虽然简朴,但以浮雕人面像装饰匕首,却是一种奇妙的设计。这是我国最早的青铜人面雕像之一。此匕形制颇近似于北方草原文化流行的柳叶形青铜短剑,其人头形柄首也使人联想到草原文化短剑的动物头柄首和铃首,二者之间是否存在源流关系,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必须说明的是,此匕过去一直被误说成齐家文化遗物,以讹传讹,影响甚广,以至于有的知名学者在论著中也将之作为齐家青铜器引述。近由甘肃省博物馆有关专家郑重相告,已查明此匕系辛店文化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