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深圳打工:厂花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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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原来是老乡

“可以!”我无力地拖着双腿,迈出了办公室。

等待我的,将会是怎样的审判呢!余静会不会对我网开一面呢?开玩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帮你。职场上的女人都是带着面具在生存。

邬梅凤当初因偷情的事向我求情时,那一脸贱笑,比潘金莲还灿烂,现在轮到我求她了,不照样的冷若冰霜么!

还是张敏说得对,“你别指望一个女人来帮助你。”

我的心乱如麻。

“坐!”余静依旧是那么热情,依旧是职业女性惯有的坐姿。

在她的邀请下,我坐了下来。

“你的心里一定很紧张是吧!”余静微笑着对我说。

“对!”

在她的面前,我没必要伪装,也无法伪装。

“知道我今天找你有什么事情吗?”余静淡淡地对我说。

“不知道!我想是处罚的事吧!”

“对于你的事情,公司目前还在调查当中,尚未作出最后的裁定。不过,这却严重影响到你在公司的升迁。”余静握着手中的笔,轻轻旋转了一圈,叹了口气道:“抱歉,这一次你来不成行政部人事课了,公司已经对外发出招聘广告了。新同事估计下周就会到任。”

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当我从余静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一种如哽在咽的感觉。

“你不必难过!程伟!对于你的整个人生来说,这真的算不了什么。你要相信我。”余静温婉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关怀。

程伟是我的真名,整个公司也只有余静知道。当我听到她称呼我的名字时,心里格外的温暖。

我真想扑倒在她的怀里好好的痛哭一场。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细语道:“如果你想哭,不妨哭出来吧!”

我强行忍住了内心的悲苦,扬起了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会挺住的。谢谢你!”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余静问我。

我真想把戴军勾结保安的事说出来,但一想到邬梅凤对我的态度,我的心里立刻又凉了半截。

“没有!”我答道。

“不!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委屈。这件事,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对吗?”余静望着我,身子微微向我靠近些,“别忘了,我们是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真的!”

我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真诚和希望。

“我觉得我是被人栽赃的。”我鼓起了勇气答道。

“你认为是戴军对吗?”余静脸上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

“恩!”我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会说是戴军。

“你不必惊讶!其实,你和戴军之间的恩怨,我早就听说了。保安队长陈冬青也和我说过,而且你在仓库和戴军,打过架的事我也知道。”

“啊!这些你也知道啊?”我说。

她用手轻轻推了推鼻梁间细细的银光镜框,点了点头道:“没错!关于你的事,我的确知道很多。你觉得做为一个行政助理要打听一个员工的行踪及品行会很难么?”

“也是!”我无奈地笑了,这的确是她的权力和骄傲的资本。

“既然要重用你,必先要了解你。”余静又回到了之前的坐位上,保持她惯有的,职业女性应有的姿势,修长的美腿并拢在一起,不露缝地微微侧向一边。

“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入职资料起,我便对你产生了兴趣。想听听我是如何知道你是大学生,又如何知道你名叫舒平的吗?”

余静微笑着将手中的签字笔,轻轻旋转了一圈,笑容里微微有些得意和几分花季少女才有的顽皮。

在我的记忆中她很少对人有过这样的笑。

“当初你进美临公司笔试时,我们的人事小姐不小心把试卷发错了,将B卷发成了A卷,A卷最少要高中文凭才能做出来。一起面试的杂工最终只有你一人进入了最后的面试。后来我对你进行了深入的调查才知道你是大学生。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一段小插曲。”

余静笑着说:“当时生产部有一位线长想托关系,介绍人进来,结果就因为笔试没过关,被刷下来了。那位线长不服气,她说,他的表弟不可能连初中的题目也不会做啊!”

“后面人事小姐把试卷给她看了,果真是考试没过关。可是很快她又提出了质疑,说这些都是高中的题目,但招杂工的要求是初中文凭。还把状告到我这边来了,说人事课暗箱操作。为了这事,我把人事小姐训了一顿。”

余静轻轻啜饮了一口咖啡,望着我认真地说道:“在职场,不怕出错,怕的就是错了,让人抓住了把柄。这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人事小姐把试卷给线长看了,反让人抓住了把柄,这是她的失职,所以,她要承担这个错误。”

“哦!那你怎么处理她的?”我问。

“开除!”余静平静地答道。

就这么点事就要开除,这也太严了吧!当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余静微微露出了笑容:“当然,我也不是暴君,之所以会开除人事小姐。是有原因的,一是她还没有过试用期,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留,我要的是人才。二,她有一个弱点,就是太感情用事。”

余静说到这里,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和那位线长是同学,本是好意要帮线长,没有成功后,反被线长咬一口。错就错在,她不应该把试卷给外人看。即使错了,也不能,这是她的权力,也是她保命的原则。”

余静是那样的冷静,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但又都像针一般,扎在心里头有一种痛的感觉。

我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难道职场就真的不能有一点点温馨的东西。

“你可能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以后你就会明白,职场生存有它的规律。保持距离是立足于职场的根本原则,你不要和任何人过于亲密,也不要有意疏远任何人。因为你,分不清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

余静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作了个思考的动作,笑道:“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位人事小姐。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发现你。”

“哦!这又是怎么个说法。”我问。

“后来,我亲自查阅了那一天,所有的试卷。你和孟雪两人的试卷,尤其引人注目。因为,你们的字迹都非常的漂亮,而且又都是满分。”

“我特意把你的试卷抽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你面试的是杂工,可你提供的却是初中毕业证。这就有两种可能:一,考试时,你是抄孟雪的试卷过关的;二、你可能是高中毕业,只不过是借别人的证件进来的。”

余静再次旋转了一下手中的签字笔:“如果是第一种,我们可以不管,毕竟你已经到仓库上班了,查出来,也毫无意义,只能说明是我们人事课的失职,考试时,没人监考。我最担心的是第二种情况,怕你借证件进的厂,到时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所以,我暗中调查了你。”

余静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后来,我亲自打电话到你的家乡,才从你邻居的口中,套问出,你的真实信息。原来,你叫程伟,是当年武功山脚下里一所乡村中学的高考状元。你读的是武汉大学。”

余静向我伸出了手,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学弟你好!我也是卢溪中学毕业的,美丽的武功山麓曾经是我的故乡。”

“你也是江西萍乡的?”我兴奋地叫了起来。

“恩!”余静点了点头:“以后,你私下里可以叫我静姐,或余姐。”

“静姐!”

“你还是说普通话吧!”

我和余静说家乡话,她却摇头对我说,她只能听得懂,不会讲。

她说,她父亲在萍乡工作了六年,那段时间她随父亲在萍乡读了完中学。后来,父母离异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萍乡。

而她现在随母亲生活,家在福建。

“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和想法,尽管说出来,姐姐能够帮到你的,我会尽量帮助你。”余静望着我认真地说道。

我决定,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她,包括那一晚,在娱乐室听到戴军和保安的对话。或许只有像余静这样睿智的女人,才有办理把把事情的局面挽转过来。

“静姐!我觉得我是被戴军栽赃的。”我说。

“你刚才已经和我说了。对于这件事,你最好能够拿出充分的证据。否则,不但我帮不了你,而且还会让人对你产生反感。”余静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邬梅凤。

“我曾经无意中听到他和保安的对话,他说要从仓库里搞东西,而且就在这周五晚上,他要把两箱锡条弄出去,到时会有一家叫永超公司的来退货,他会假借这个机会,把锡条盗走。”我将实话和余静说了。

“这个,也不能成为证据。因为你也只是听说,我相信你,但别人未必相信你。因为你没有权力命令保安队长去做任何事情。我,虽然有这个权力,但我也不会这样去做。”余静对我说。

“为什么?难道这事不是你们行政部管的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