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为解开千古悬案带来了希望。纵然历史已被遗忘,文字已经失传,语言已经改变,在人的血液中,总还会有一种记忆在流淌——基因。现在,考古学家们正在运用DNA技术来唤醒最后的记忆。
考古DNA是指从田野考古发掘中出土的古代人类和动物遗骸以及古生物化石中提取的古代生物分子。
DNA(脱氧核糖核酸)是生物的遗传物质,基因以遗传密码的形式编码在DNA分子上,表现为特定的碱基排列顺序,并且通过DNA复制把遗传信息由亲代传递给子代。
因此,对人类DNA的分析将揭示出人类个体及群体的遗传学信息。随着现代生物技术、有机地球化学理论和实验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对古代DNA的研究也不断深入。把古代DNA数据与现代基因库中的数据资料相结合,便可以构建出某一生物门类的系统发育树,从而进一步探讨人类的演化与迁移等重大问题。
腓尼基幸存者今何在
今天我们熟悉的26个英文字母,源自腓尼基人的22个字母。公元前6—前4世纪,腓尼基各城邦先是被新巴比伦王国征服,后来又落入罗马人之手。腓尼基陷落后,燃烧的火焰持续了17天,烧尽之后,灰烬有一米多深。
就这样,腓尼基人从地球上消失了,他们有没有幸存者,这些幸存者又去了何方?这成为一个千古之谜。
2004年10月,牛津大学专家用基因法寻找腓尼基人的研究有了结果。
几年前,牛津大学人类基因专家斯宾塞·威尔斯和黎巴嫩人类基因专家皮埃尔·扎罗伊沿着地中海岸收集人类血样,经过两年的时间他们总共收集了2000份血样,他们要通过基因分析的方法找出公元前3000年前就活跃于地中海的腓尼基人今天的下落。
他们解释说,人的DNA中有X、Y两条长链,Y链能够反映来自父系的信息,此外DNA中还有短链,短链产生突变比较容易,也比较快。长链则能保持稳定而缓慢的变化,从某种意义来说,可以把基因中的这条长链当做反映父系家族的时钟。腓尼基人的原始基因参照来自黎巴嫩的一个山洞,在这里,考古工作者发现了多具4000多年前的腓尼基人遗骸,此外还参照了在土耳其发现的腓尼基人遗骸和来自其他地方的腓尼基人遗骸。
威尔斯和扎罗伊解释说,不同的父系来源有不同的编号,基因编号为M172的人,他们的祖先1.2万年前来自中东,编号为M89的人的祖先4.5万年前来自非洲。在腓尼基人到达迦太基以前,当地人应该主要是编号为M96的基因,他们的祖先来自北非和西非。
在2000个血样中,172个有马其顿血统、98个有摩洛哥血统……由于黎巴嫩人属于老地中海人的一个分支,也就是说黎巴嫩人与伊比利亚人,包括巴斯克人、北非人、意大利人、法国人等具有相同的基因标志,实际上是同一种人。他们的结论是,古代的腓尼基人与今天的黎巴嫩人遗传特征最接近,也就是说,腓尼基人很可能就是今天的黎巴嫩人。
水族来源之谜
水族生活在贵州。一本清代水书(水族特有的文字书籍)上印有梅花鹿的图案,而梅花鹿在南方是绝对没有的。水族端节跑马讲究配鞍而骑,如果实在没有马鞍,也要用色彩艳丽的被面折叠于马背作代替。配鞍而骑是典型的北方民族骑马习俗,与南方“不鞍而骑”的习俗截然不同。水族人嫁女儿时,嫁妆当中必须要有一件羊毛大衣,而炎热的南方根本不需要羊毛大衣。
这些迹象表明生活在贵州地区的水族与南方似乎格格不入,那么水族来自哪里呢?
遗传专家对贵州汉族、苗族、布依族和水族等几个民族作了人群线粒体DNA研究,将三代都是同一民族家庭的150份标本,进行2600余次实验的结果表明,水族先民来自西北。
这项研究还把布依族、壮族等与水族有共同起源的民族的DNA进行比较,发现水族的遗传变异度最高,而且与“百越”部落起源的布依族有着较远的亲缘关系。他们在与壮族等民族的对比研究中,发现水族群体序列变异较大,由此推断水族先民来自北方。
大约在公元前11世纪,水族先民第一次举族向南迁徙,并且从殷商母体文化中分化出来,逐步融入百越族群。第二次举族大迁徙大约在公元前2世纪秦王朝统一中国之后,这次水族先民又从百越母体中分离出来,进入贵州龙江、都柳江上游地带生息。
DNA技术诉说契丹民族的沦丧
建立过219年辽王朝的契丹民族,自明朝以后突然在历史记载中消失了,人们再也听不到关于他们的消息。契丹人究竟去了哪里?他们还有没有后裔?寻找这个失踪的民族,成为一个诱人的历史之谜。
专家们在四川乐山取到了契丹女尸的腕骨;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取到了有墓志为证的契丹人牙齿、头骨;在云南保山、施甸等地采集到“本人”的血样;从内蒙古自治区莫力达瓦旗和其他几个旗和县提取到了达斡尔、鄂温克、蒙古族和汉族等人群的血样。在完成DNA比较后,他们终于得出了准确的结论:契丹与达斡尔族有最近的遗传关系,达斡尔族为契丹人后裔;而云南“本人”与达斡尔族有相似的父系起源,很可能是蒙古军队中契丹官兵的后裔。
根据这次测定结果,结合史料,历史学家们终于找到了契丹族的下落:元代蒙古人建立横跨欧亚大陆的蒙古大帝国时,连年征战,频繁征兵,善战的契丹族人被征招殆尽,分散到各地,有的保持较大的族群,如达斡尔族,作为民族续存保留下来,有的则被当地人同化了,作为“分子意义上的后裔”零星分布在各地。
除了这些谜团以外,DNA技术还成功破解了埃及法老的死因及阿兹台克人在祭祀死神的场所举行食人宴之谜。历史在DNA技术面前,减少了诸多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