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萤窗小语(全新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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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7)

“对极了!”同学们都大声地喝彩。

绘画何必一定要绘名山古刹、长河大川。有时几畦菜园、半角红墙、一湾清水,同样能成为不朽的作品,而且给予我们更亲切的感受。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井蛙望天

你说我是井蛙望天,拥有的天空不过三尺,可是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正挡住了我的天空啊!

有一个孩子到井边打水,当他正要将水桶往下垂的时候,突然从井底传来一阵歌声。

“是谁在里面唱歌啊?”孩子趴在井边大声问。

“是我在唱歌!”一只青蛙正腆着又大又白的肚皮,躺在水里洗澡,“这井水真是太凉快、太干净、太甜美、太舒服了!使我高兴得非哼上几句不可!”

“哈!哈!哈!哈!”孩子几乎笑弯了腰,“你真不愧是个井底之蛙,陷身在那既潮湿又黑暗的井底,居然还很得意呢!让我把你救出来吧!给你看看这个广大的世界,保险你只要瞧上一眼,就会被世界的美吓得昏过去,而且再也不愿回井底了!”

“谢谢您的好意,外面美丽的世界,您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在这井底我已经很快乐了,我不相信外面会比这块地方更好。”

“怪不得大家都形容那些见识浅薄,没见过世面的人为‘井蛙望天’,你真是井蛙望天,才三尺不到的那么一小块天,难道就能令你满足了吗?”

“我当然满足,三尺不到的天也是天,你们的天是圆的,我的天也是圆的啊!再说,我这么一只小小的青蛙,何必要太大的天空,那样太浪费了!”青蛙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你知道晴朗时万里晴空,半晴时白云舒卷,阴天时浓云密布,落日时满天彩霞的各种变幻吗?”孩子说。

青蛙一笑:“但我也知道天上会降下暴雨,淹没你的田园;刮起台风,吹飞你的屋顶;打起闪电,吓得你往被窝里躲。”它拍拍大肚皮,“可是我都不怕。就算它下倾盆大雨,不过是为我这可爱的池塘多添半桶水罢了!就算它刮起十五级台风,不过给我吹吹风扇罢了!就算它满天闪电,不过给我照照亮罢了!”指指上面,青蛙得意地说,“你别瞧不起我这块天空哟!它虽然小,却只有好处。你也别得意拥有大块的天空哟!要想想它虽然给你好处,但也给你伤害。所以不要想拥有太多,得到太多反而会带来烦恼;更不要骂我井蛙望天,你自己一眼又能看多大片天空呢?”

“好!好!好!算你会讲话,我说不过你,现在请你让开一点,我要打水了!”说完,孩子就将桶抛了下去,在井底激起一个好大的水花。

“喂!客气一点好不好!”青蛙大声喊,“你说井底局促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还来我这块小地方打水?你说我生活得十分可怜,为什么还来破坏我的这点宁静?你说我是井蛙望天,拥有的天空不过三尺,可是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正挡住了我的天空啊!”

积极地读书

积极地读书,读积极的书;

有系统地读书,读有系统的书。

某日我去拜访一位老教授,请教读书的方法。

“读书的方法很简单!”老教授说,“积极地读书,读积极的书;有系统地读书,读有系统的书。”

看我不太了解,他又说:“所谓积极地读书,是要有主动的读书态度,不能在别人逼的情况下才读书;而读积极的书,则是指书的内容,应该光明向上,而不能消极颓唐。至于最后两句话的意思,则是说你应当先拟定一个读书的计划,按部就班地来,书的内容更应当选择有系统、有组织的,才能收到最佳的读书效果。”

芯与志

蜡烛的心叫“芯”,

人的心叫“志”。

虽然电灯早已非常普遍,但是许多欧洲家庭在晚餐的时候仍然喜欢点蜡烛,因为他们觉得那昏黄跳动的烛火,远比电灯来得有情调。

当我到欧洲旅行的时候,曾经去一个制烛厂参观,在那里陈列了各式各样的蜡烛,从不及铅笔大的迷你烛,到十几公斤的巨无霸,从圣诞老人的造型,到丘比特的雕像,布置成一片蜡烛世界。

“这些蜡烛做得真是太精巧了,只可惜每个蜡烛上面都拖着一根芯,看来有点碍眼。”我说。

“怎能没有芯呢?”蜡烛店的老板似乎十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既然是蜡烛,当然就要有芯,没有芯的蜡烛根本不能用。蜡和芯是彼此不能缺少的。没有蜡的芯,一下子就会烧焦;没有芯的蜡,根本无法点燃。蜡供给芯燃烧的油脂,芯则集中蜡的能源发出光亮,所以通常制烛的第一步就是装芯,芯是蜡烛的心,就像人的心一样重要啊!”

蜡烛的心叫“芯”,人的心叫“志”。有志向却不知充实自己,志就成了妄想,有学问却不能立志做大事,也很难有高的成就。

立志与求学就如同烛芯与蜡油,是相辅相成的。

圣诞树

这世上的每个人,无论他多伟大、多有名,都像那么一棵树……

每年十二月一日,纽约洛克菲勒中心前面的广场,都有圣诞树点灯的仪式。

超大的圣诞树,据说都是由宾夕法尼亚州从千万棵巨大的杉树中挑选出来的。

有一天我教学生画杉树,顺便提起那棵巨无霸。

“你以为那巨大的圣诞树真是那样的吗?”一个中年女学生神秘地笑道,“错了!多好的树都有缺陷,都会缺枝子、少叶子,必须由我在那里当木工的丈夫,用其他树的枝子补上去才能完美啊!”

此后,每次我看洛克菲勒圣诞树点灯的新闻,都想起她的话。

我想这世上的每个人,无论他多伟大、多有名,都像那么一棵树……

重号座

当你投资的时候,再有把握,也不该将家产全部掷入,而应留一点起码的生活费。

当你到戏院看电影时,如果注意一下,常会发现,即使客满,在场里最佳的位置,仍然有几个空位,那些座位并不是观众未到,而是戏院特别保留的“重号座”。

因为售票员为观众划座,难免有疏忽,而产生一个位子卖两张票的情况,这时服务人员则会把后进场却发现重号的观众,带到预先留好的重号座。更由于重号座总在最佳的位置,所以遭遇这种情况的观众,一定会欣然接受。

相反,如果重号座的位置很差,观众必不高兴而有怨言;倘使预先不留重号座又客满,结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不只戏院,我们做任何事,不都该如此吗?即使再细心的人,也可能百密一疏,为了使自己有个退路,为了使尴尬的情况能够解除,我们都应该预留几个“重号座”——

当你投资的时候,再有把握,也不该将家产全部掷入,而应留一点起码的生活费。

当你登山的时候,再有把握,也该随时记住入山的路线,以便前面遭遇困难,可以由原路退出。

当你主持节目的时候,出场的安排再严谨,也该预记一些备用的台词,以便演员耽搁时用来填补空当。

“防患未然!”做任何事,都不能忘记这一点啊!

生活享受与享受生活

盲目地追求生活的享受,不如细细体味一下眼前的生活。

我有位从商的朋友,一年到头总是忙得团团转,钱虽然赚得不少,却累得满脸焦黄、浑身是病。

某日我问他:

“你如此忙碌,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了追求生活的享受,为了改善生活。”他说。

“你达到目的了吗?”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说,“因为你只知道追求生活的享受,却不知道享受生活;你只想改善生活,却不去体味生活。如此,你怎能得到生活上的享受,又怎能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改善了呢?这就好比爬山,如果你从来不驻足欣赏山下的美景,怎能获得登山的情趣,又如何知道自己登上了高山呢?所以与其盲目地追求生活的享受,不如细细体味一下眼前的生活。”

不修边幅

衣装不讲究,还能“粗服乱发,不掩国色”,

但是诗文、书画不修边幅,

就“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了。

大家常用“不修边幅”这句话来形容不注意衣着打扮的人,我则用“不修边幅”来评论学生的绘画和作文,因为他们画画,经常对于前景非常讲究,用笔一丝不苟,设色也很恰当,但是画到远景时,却常因为耐性不够,或以为远景不重要而草草了事,结果就因为边幅之不修,而糟蹋了一张画。

至于作文也一样,大家总说开头难,我却发现学生作文常是结尾差。因为他们开头时往往能细细经营,到结尾时却草草收场,造成虎头蛇尾的现象。

所以我觉得“不修边幅”这个词,用在评论诗文书画的布局、用笔,要比形容人的衣饰、装扮更为恰当。因为衣装不讲究,还能“粗服乱发,不掩国色”,但是诗文、书画不修边幅就“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了。

用人与训练人

社会是学校的“延伸”,

学校是社会的“先修”。

某电视公司招考记者,报考的人相当多,但是后来竟一个也没录取,公司的理由是——大家在“新闻播报”一项的表现都不好。

消息传出,有几位参加考试的人联名向电视公司请愿:

“由于我们从来没有播电视新闻的经验,新闻稿又是记者们手写的,字体龙飞凤舞,各不相同,加上场内的水银灯亮得令人眼花,摄像机上的红灯闪得令人心乱,使我们完全无法适应,更不能发挥。是不是能让我们受一阵训练再参加考试?我们一定会有较佳的表现。”

未料电视公司的答复是:“敝公司是用人的地方,不是训练人的地方,如果要训练,那是参加考试者自己以及学校的事,等到投入考场才训练,恐怕已经太晚了!”

由以上这件事,我们知道——

学校的责任,除了传授知识,使学生了解之外,更当训练学生,使他们能够应用。

社会是学校的“延伸”,学校是社会的“先修”。

鞋子们的讨论会

如果有一天,他们对亲友都失去了情义,就连我们鞋子、刷子也不如了。

某晚,柜子里的皮鞋们举行了一场讨论会。

为了敬老,首先由一双弯腰驼背、满脸皱纹,而且牙齿漏风的皮鞋老爹发言,他颤抖地说:

“我觉得人们是最没良心的,因为世界上任何动物都用它们自己的脚板走路,只有人类狠毒地剥下动物的皮,做成皮鞋来穿,不管太阳晒得柏油路面冒泡或是雨水混合着泥浆,也不管地上有又尖又硬的石块或刺人的荆棘,他们都毫不怜惜地跺着我们乱走,要我们为他们受苦、受难,好让他们的脚长得又白又嫩。而且,当我们破损变形不堪再穿的时候,他们就把我们往垃圾桶里一扔,甚至还怕把手弄脏,而急着去洗手。他们不念主仆的情分,不念我们的功劳、苦劳,把我们甩掉之后,还要侮辱我们,你说人类可恨不可恨?”说到这儿,皮鞋老爹又气又累地干咳不止,咳出不少沙子。

这时坐在柜子最上方,刚加入鞋柜不久的皮鞋小伙子开口了:

“皮鞋老爹太夸张了!他一定是因为年纪太大,而且牙痛,所以丧失记忆、乱骂主人。我觉得人类是最有良心、最体贴,且能以德报怨的。”

所有的皮鞋都露出怀疑的目光。

“至少我觉得主人对我就相当好。”新皮鞋小伙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他每天擦拭我,使我一尘不染;他每周为我刷上鞋油,使我总是神采焕发;他甚至走路都特别小心,乘公共汽车更不时闪躲别人的脚步,唯恐我受丝毫的损伤。至于阴天下雨,长途跋涉,他从不要我出马,而任凭我在家睡觉,这是多么体贴呀!尤其不简单的是他以德报怨的胸襟。尽管我因为年轻气盛,有时咬他几口,害他脚跟起泡,他还是对我满脸笑容,并时时在人前夸赞我的身价。他真是伟大、慈祥,而且……”

“够了!够了!你们都太偏激!让我来讲几句公道话。”已经开始发福的中年鞋子打断小伙子的话,“我记得主人起初是那么慈祥体贴,但是渐渐地,他就露出喜新厌旧的本性,先是不再每天给我搽面霜,后来连脸都不为我擦了。而且过去别人如果踩我一脚,他一定会瞪上那人老半天,然后掏出洁白的手帕,弯下腰,轻轻为我擦去泪水,但是而今,别人踩我好几下,他都不在乎,还穿着我去爬山和踢足球。”

说到这儿,他长长地叹口气,低头看看满身的泥土,摇着头说:

“为了他,我真是牺牲太大了。他的脚长得怪,我特别扭着腰、伸长脖子、挺着肚子去适应他,使他穿着舒服。岂知,就因为如此,举凡粗重的工作,长远的跋涉,他必定要我出马。为此我擦伤了漂亮的脸颊,跌落了整齐的牙齿,不但没获得报偿,他反而因我失去美貌,任何宴会大典都不带我去了。所幸他偶尔还会拍拍我,对他太太说我是最舒服的鞋子,并在他心情好时,为我搽上一点面霜,使我的怨气能稍稍平息。”

最后,站在一旁老半天的鞋刷也开口了:“我觉得你们根本不必争辩,人类不单对鞋子,他们对任何东西都这样。像我,先是被用来刷帽子,而后刷衣服,现在则刷鞋子,只怕明天也就要进垃圾桶了。有用的时候说你好,并给你重任,没用的时候,头也不回地把你甩掉,这大概是人类的本性吧?幸亏他们对同类不至于如此,当父母年老无用时,他们还知道孝敬;当妻子人老珠黄时,他们还知道体贴;当朋友穷愁潦倒时,他们还知道济助。就凭这一点,他们还算得上是人,如果有一天,他们对亲友都失去了情义,就连我们鞋子、刷子也不如了。”

全体鞋子都热烈鼓掌,使得柜子里尘土飞扬。

“谢了!谢了!请别再鼓掌。”鞋刷子大声喊着,“否则我又有的忙了。”

全垒打

得意常会忘形,忘形则易疏忽,疏忽招致失败。

一声清脆的声响,球斜斜地飞向外野,越过外野手的头顶,飞过那堵长长的矮墙。

“全垒打!”

在万众的欢呼声中,打击者轻松愉快地跑完一、二、三垒,接受队友热情的拥抱。这是多么光荣的时刻!经常只是这一棒,就能为自己的球队抢下半壁江山,就能把对方的投手打得方寸大乱。

可是我却见过一位全垒打者,当他正接受队友祝贺的时候,裁判却手一举,判他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