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飞话还没说完,一股锐利的旋风就逼近自己的脖子,萧一飞毕竟是高手,反应极为敏捷。他一低头,那阵旋风竟然将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的脑袋削了下来,接着那个铁旋风拐弯旋转,接连削下五个捕快的脑袋。
王春考上状元的时候,萧一飞正赶往并州。
萧一飞是全国有名的大清官,人称萧青天,他一赴任,百姓夹道欢迎。
萧一飞骑在马上,张铭志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对萧一飞说道:“萧大人,并州百姓盼望大人,犹如久旱盼望甘霖啊!”
萧一飞说道:“百姓的心情可以理解,前任刺史为官不清,加上盗贼蜂起,怪事齐出,百姓深受其害。本官既到此赴任,自要急百姓之所急,为民请命,剿灭盗贼,以正乾坤。”
张铭志恭维道:“萧大人的气节实在令下官佩服,不过这并州之害并不仅仅在于贪官和盗贼,此地妖孽甚多啊!”
萧一飞皱眉:“妖孽?张大人,你也是孔门子弟,怎可如此信口雌黄。所谓妖孽者不过人心之魔障也,倘若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妖孽自然遁形。世上本无鬼,心中有鬼,鬼便浮现之。从今以后,不可以再提怪力乱神。”
张铭志:“可是大人……”
萧一飞:“没有可是了,你既跟本官做事,就应该了解本官的脾气,本官从不信邪。”
张铭志摇了摇头:“一切听从大人教诲。”
到了并州后,萧一飞立即召见各府县的官员,让他们开诚布公地反映问题,但官员们都是明哲保身之人,不清楚新来的刺史真正的态度,所以谁也不敢开口乱说话。
萧一飞见此情景,便让张铭志先说。萧一飞对张铭志说:“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忌讳,哪怕是怪力乱神也可以说,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张铭志说:“好,萧大人。各位,我是娄烦知县,我敢说在我们娄烦县不存在贪污腐败的问题,也没有盗贼。本人能力虽然有限,但绝对敢说是一个清官。下官治理娄烦已有八年,三年前娄烦的盗贼就绝迹了。但是,近来娄烦出现了重大的妖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些恐怖的妖怪,吃人心脏,扒去人皮,作恶手段之恶劣实属罕见,还望萧大人能够将娄烦百姓从苦难中拯救出来。下官的话说完了。”
萧大人镇定地说:“虽然本官从不相信妖邪之说,但既然张大人坚持认为娄烦有妖孽作乱,本官一定会彻查清楚的。各位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本官办事光明磊落,不必有任何忌讳。”
看萧一飞表态,官员们这才纷纷打开话匣子,倾吐苦水。
根据各地官员的反映,妖邪之患非常严重,不光娄烦有,其他地方也层出不穷,只不过没有娄烦那么严重。当然,还有其他一些问题,比如有些地方盗贼作乱,还有的地方武林人士活动非常活跃。萧一飞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些官员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贪官,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惩治贪官,而是先将所谓的妖邪之患拔除。
听完各地官员的意见,萧一飞说:“妖邪之事看来背后定有隐情,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本官也不能妄下结论。好了,大家各就各位,先回去处理自己府县的事情,本官要亲去娄烦,一查究竟。”
众人散去后,萧一飞对张铭志说:“即刻准备,前往娄烦。”
张铭志睁大眼睛:“今晚?”
萧一飞:“不错,我们慢一刻,百姓就会多受一份苦。”
张铭志一听,深自佩服萧大人办事雷厉风行,果然名不虚传。
当晚,萧一飞带领五百衙役,星夜赶往娄烦县。第二天早上,就到达了娄烦县。萧大人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和张铭志等人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事情确如张铭志所说,百姓深受妖孽所害,受害的家庭比例高达十分之三,很多人家婴儿都失踪了,找到婴儿尸体时却发现心脏已经被挖走。
张铭志问:“萧大人,您看该怎么办?”
萧一飞:“我们先去受害最严重的洛镇和鲁镇看看,召集衙门的捕快,随同本官一同前往。”
“好,属下这就去办。”
当天下午,萧一飞和张铭志带着一百多名捕快来到洛镇,还未走进镇子里就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萧一飞突然站住,看到萧大人站住,大家也都停步不前。
张铭志:“萧大人,怎么了?”
萧一飞双目精光四射,说道:“这个镇子很不对劲。”
张铭志:“萧大人感觉到了?”
萧一飞:“我感觉到一股死气。”
张铭志赞道:“萧大人果然不愧是武林高手出身,这个镇子里确实有一股死气,其实说白了就是这地方死的人太多了。”
萧一飞手一挥:“我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走进一个村子里,看见一个老人正在打草,萧一飞示意众人止步,走到老人面前,问道:“老人家,你这个村子叫啥名字?”
老人仿佛没听到萧一飞说话似的,仍在低头打草。
旁边一个侍卫怒道:“好大的胆子,萧大人跟你说话,竟然置之不理。”
老人仿佛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仍然机械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侍卫准备抽刀,萧一飞喝道:“住手,这个老人目光无神,我看大有问题。”
萧一飞伸手挡住老人,没想到老人看也没看就直接走过去,仿佛没看到萧一飞一样。
萧一飞转头问张铭志:“怎么回事?”
张铭志说:“这老人好像丢了魂一样,以下官的推测,他可能已经被妖邪控制了。”
萧一飞想了想,说:“我们继续往里走,看看还有什么。”
进入村子后,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这些人都一言不发,好像都是哑巴。
萧一飞说:“这个村子似乎毫无生机。”
张铭志目光空洞,发出一声叹息:“也许这个村子已经死去了。”
萧一飞凝眉:“张大人的意思是?”
张铭志忽然声音有些疯狂:“也许他们全都是死人啊!”
萧一飞脸色大变:“死人?怎么可能?死人是不会走动的,更不会做事。”
张铭志:“大人若是不信,下官可以证明。”
萧一飞:“怎么证明?”
张铭志:“请大人允许下官进行实地解剖。”
萧一飞怒道:“你想对这些活人实地解剖?”
张铭志面如白霜,说道:“他们不是活人,他们是死人。”
萧一飞:“你这么肯定?”
张铭志:“如果他们不是死人,下官愿意受死,请大人允许。”
萧一飞陷入了痛苦的思想斗争中,如果允许将良民进行活体解剖,他这个父母官就当得太让人寒心了;可这些人分明奇怪的很,张铭志又说得这么有把握,如果不让他解剖的话,可能就无法弄清事情真相。
张铭志哀求道:“大人,不要再犹豫了,要为民解忧不可以拘泥于小节啊!”
萧一飞痛苦地说:“好吧,如果实验证明这些人是正常人,我非把你下狱不可!”
张铭志:“属下遵命。”
张铭志让两个侍卫抓住一个老妇人,按倒在一块木板之上,老妇人身体动弹着。
张铭志说:“把她捆绑起来。”
萧一飞简直不忍看下去,说道:“等等,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张铭志:“大人,不可心软,你看到没有,我们捆绑这个老妇人,周围的人视而不见,难道你觉得这些人正常吗?”
萧一飞挥一挥手:“好吧好吧,继续继续……”
张铭志伸出手,一个侍卫递给他一把匕首。张铭志让人脱光老妇人的衣服,拿起匕首剖开老妇人的胸膛,围观的侍卫们都不忍看下去,大家都觉得太残忍了。
只有张铭志面不改色,如同一个解剖专家一样。
张铭志:“萧大人,你过来看看。”
萧大人:“你继续你的,我不想看。”
张铭志:“萧大人,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剖开老妇人的胸膛,她居然没有喊叫一声,也没有流一滴血,显而易见这位老妪已经死去多时了,一定是邪恶的力量在维持着她的运动。”
萧大人将信将疑地走过来,定睛一看,果然如张铭志所说。老妪目光呆滞,没有流出一滴血,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和举动。
萧大人惊道:“萧某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妪确实很像一个死人,可是死人怎么会动呢?”
张铭志:“大人可曾听说过僵尸?”
萧大人:“那不过是市井传言。”
张铭志:“下官怀疑这个村子里的人事实上都是活死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的心脏应该已被人挖去了。”
张铭志拉开胸膛上的肉,果然没有看到心脏,说道:“大人请看,下官没有猜错吧!”
萧大人瞳孔放大:“果如你所说,莫非世上真有僵尸?”
张铭志神色颇为得意:“市井传言也未必全是瞎编,大人想怎么处置这些人?”
萧大人说道:“全都押回去,关进牢里。”
张铭志却说:“不可,下官担心这些人会传播瘟疫,不如就地掩埋焚烧。”
萧大人大怒:“张铭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自己的子民作出这样暴虐的行为。”
张铭志:“大人,这些人已经不是我们的子民了,他们全是妖邪的傀儡,若不掩埋焚烧,后患无穷啊!”
萧大人:“张铭志,你一再挑衅本官,究竟是何用意?我说不能杀就不能杀,或许他们还有救。”
张铭志:“没有救了,大人,人没有心还能活吗?”
萧大人:“这个老妇人没有心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没有心啊!”话虽如此,连萧大人自己都感觉像是在狡辩。从村民的症状来看,这些人确定无疑是失心人,但他实在不忍心对老百姓痛下杀手。
张铭志:“大人爱民之心下官明白,下官还知道大人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所以下官很不理解为何大人如此妇人之仁。”
萧大人:“好了,不必废话,你想怎样就怎样。”
张铭志对着众位捕快说道:“大家听令,挖一个深坑,将全村人捉拿起来,集体杀掉,然后用大火焚烧,烧完之后再撒上石灰。”
萧大人忍不住说道:“太残忍了,这个张铭志真是一个狠角色,做一个县令实在委屈他了。”
萧大人的两个贴身侍卫说:“张铭志虽然手段很狠,但确实有道理啊。”
萧大人的随行幕僚胡为用低声说道:“我观张铭志有丞相之才,大人千万不要得罪他啊。”
萧大人也低声说:“这个我也看出来了,现在虽然我是他的上司,难保有天他不成为我的上司,我会处理好跟他的关系的。”
张铭志带着人在村子中央的一块平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接着又命令捕快们用绳子把村民们绑起来,全部丢进大坑里。忙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
张铭志大骂:“都给我动作快点,这点事情都办不利索。”
捕快们听了,加快动作,村民被扔进大坑后,纷纷伸手挣扎,虽说是活死人,但看到一百多人就这样丢进大坑里,是人都会觉得残忍,只有张铭志面不改色心不跳。
看到村民都被扔进大坑里,张铭志下令道:“扔木柴。”
捕快们纷纷将干柴扔下去,看到木柴差不多了,张铭志说:“好了,现在开始点火。”
天色本已黄昏,这时候火光燃起来,村子上空变得通红。
看到尸体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张铭志说:“浇水,泼石灰。”
事情完成后,张铭志大汗淋漓,面带笑容地对萧大人说:“好了,现在不会传播瘟疫了。”
萧大人面无表情地说:“张大人干得好,不愧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啊!”
张铭志听出萧一飞语气中的讽刺之意,也不计较,说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还望大人理解。”
萧一飞眼里闪过一丝疲惫之意,对大家说:“今天的公务办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就在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年轻人尖叫地往这边跑过来,这个年轻人跌跌撞撞的,胸前血肉模糊。他跑到萧一飞面前,就倒在了地上,萧一飞扶起他,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年轻人吃力地睁着眼睛,声音无力地说:“来了,他们来了,快……快……快去告诉青天萧大人……他们来了……”
萧一飞眉头紧蹙:“我就是萧大人,他们是谁?”
“他们……”年轻人还没说完,就已经断气了。
萧一飞双眼刹那间精光四射,对大家说:“兄弟们,看来我们暂且还不能回去,既然前面有敌人,那么我们先把他们料理了,再回去吃饭。”
萧一飞话还没说完,一股锐利的旋风就逼近自己的脖子,萧一飞毕竟是高手,反应极为敏捷。他一低头,那阵旋风竟然将他身后的一个侍卫的脑袋削了下来,接着那个铁旋风拐弯旋转,接连削下五个捕快的脑袋。
萧一飞眼神非常锐利,定睛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个玄铁做的三轮刃,极为锋利。
那个三轮刃仿佛有灵性一样,割下了六个人的脑袋便自行飞回去。萧一飞的目光紧跟着那个三轮刃,不久就见那三轮刃消失在视线里。
萧一飞说道:“使用这种兵器的人是绝顶高手。”
萧一飞话刚落音,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武士就在原野一腾一跃地奔了过来,这武士一腾一跃有二十米,极像一种爆发力特别强的动物。萧一飞心想,此人武功之高力气之大世所罕见,赶紧命令众人闪开。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却是萧一飞拔剑而起。萧一飞的轻功名扬天下,剑法更是了得。他纵身一跳,便向前跃了十余丈。
萧一飞手持宝剑与黑衣人相聚五十米,黑衣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凝视着萧一飞,接着便仰天发出一阵咆哮。
这咆哮声在旷野里久久回荡,连萧一飞这样的高手听了也觉得心旌摇曳,身经百战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萧一飞心里也不由得产生了恐惧。
高手毕竟是高手,萧一飞调气镇定自己的情绪,以内力发声:“敢问阁下是谁?”
那黑衣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