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临三国之晟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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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柔风轻抚(1)

夜深沉而悠远,无尽的黑色幕布将所有的光都笼罩再自己的手中,让人在恐惧的同时也,不由得伸出无限的遐想。

眼下已是建安八年的七月,南方依旧是安定的很,但北方的战争并没有结束。昔日北方最大的霸主袁绍已经随着官渡、仓亭两场决战的失败而陷入了困境,袁绍本人更因此忧虑成急死于去年的五月。随后袁家分裂,袁绍的三个儿子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以长子袁谭为首,一派则以幼子袁尚为主。至此袁家的势力以从困境变为了绝境,只有被曹操一点一点吃掉的份,而没有再次崛起的可能。

“唉,真是可惜了。本初的两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若三兄弟同心协力的话,也能和曹操一拼啊。”

消息传到荆州,刘表不禁叹息起来,随即又有些后悔的对被他延请至此的刘备说道:“真是不该不听你的建议啊。谁也没有想过曹操远征袁绍竟会耗费如此之久的时间。若是按你当初所说的派精兵袭取许昌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就能看到曹操的苦脸了吧。失去了一个机会,真是……”

刘表长叹一声,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他无疑是郁闷的,因为他不是傻子,他已经可以看得出来,随着曹操的进一步强大,自己所处的荆州很有可能将成为曹操下一个攻袭目标。

“自己的身体已是不好了。顾忌也就只有那么几年可活。一旦自己死去,那荆州将成什么样子呢?长子刘琦虽然也有些本领,但却懦弱的不足以保家国,幼子刘琮虽然聪慧,但年纪甚小,只怕也……。上天为什么不让我多活几年,看来这荆州是要托付给这位贤弟才可以呢。毕竟以他的才能如果能辅佐我的儿子抵御曹操,那我的荆州应该还能保存下来的。”刘表沉吟着,眼光怔怔的望着刘备,心中依旧在盘算:“他究竟对我是不是忠诚呢?”

身为君主最关心的并非是臣下能力高低与否的问题,而是臣下对自己的忠心是否足够的问题。只是高明的君主会不遗余力的去提高臣下对自己的忠诚,用交心,用赏赐,让臣下一步一步的跟上自己的战车。

而愚蠢的君主,大都只懂得一步又一步的对被他怀疑的臣子进行防范,进行迫害,往往不忠于自己的小人之臣没有找出一个,而忠心耿耿的直臣却被贬下了不少。于是,人心日散。

信任与怀疑是一把剑的两锋,具体如何的抉择这往往依靠君主自身的气度和御人之道了。

虽然没有任何作出令自己怀疑的事情,但刘表就是有些怀疑刘备。这和他当初怀疑李晟是不同的,那时候的李晟是众多人诋毁的对象,而眼前的刘备则是自己托付大事的对象。

“如果刘备对我忠诚的话,那一切尤好说。如果不是,那岂非把我的领地白白的送给了他么?”对于这个刘表并不放心。尽管他大度,但依旧没有大度到可以随意将自己的所有交给别人的地步。

于是,他打算试一试刘备,考验一下他对自己家中之时的看法。这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毕竟刘备是自己的兄弟,是同族,自然是一家人了。他先说起那失去机会的事情,看看刘备对自己不听他言是否有什么怨怼。当然,这些都是那心中暗已思念东西,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身为君主,他已对那喜怒不行于色有了很深的了解。

“兄长不需要对一次机会的失去而后悔,眼下曹操依旧在北方与袁绍交锋,一时半会还无法返回许昌,只要能够有确实的情报帮助,那机会自然还是有的。”刘备倒是和颜悦色的宽慰起刘表来。他不是不伤心自己又失去了一次打倒曹操的机会,而是作为一个长期寄人于篱下的客将,他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吗?”刘表苦涩的笑笑,又有些无奈的落下泪来:“贤弟所言甚是,只是,你看我这身体……唉……我已经老了,心中烦忧的事情又多,恐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兄长何出此不吉之言?若真是胸中忧烦可尽告之于小弟。若有用到之处,小弟定万死不辞,以报兄长收留之恩。”刘备真切的说道。

“贤弟有心了。”刘表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以老了不能不考虑后事,而袁家之事在前,也令人我有所顾忌。我长子懦弱,幼子聪慧。我欲立幼子,又恐于礼法不合。欲立长子又

怕这城里的蔡氏宗族生变祸起萧墙啊。”

“这……可是兄长的家事,我如何敢插手?”刘备稍稍的沉吟了一下,颇为小心的应付着,似乎又不忍心看刘表那紧皱眉头的苦涩模样便说道:“自古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若忧虑蔡家权重可徐徐削弱,不能因为溺爱少子而立之,否则袁本初之祸便在眼前啊。”

“嗯……”刘表吭了一声,便没有任何话语的沉默下去,让人不知道他那阴晴不定的面色之下,所存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闷而诡异起来。刘表固然在尽心的思考刘备眼下所说究竟有没有几分别的意思,而刘备也闭上了嘴心中暗自懊悔着。他看到了刘表那不置可否的模样,觉得自己是多嘴了。

因为不管自己是客将还是刘表的臣子,都是必须仰仗刘表而存在的,自己既不是有着远高于刘表的身份,也不是与刘表的身份相当,所以自己是决不能对刘表的家事而发表任何言词的。即使这言词是对着应刘表自己的要求而发。

“恐怕,景升兄因此而对我有所怀疑了吧。”看着刘表的沉默,刘备心里的不安正自扩大着。他知道刘表是怎样的人。所谓“外宽而内忌,重名而轻实”,自己这位身初名门的族兄简直有着和已经消亡的袁绍一样的个性。

“不能让这样的怀疑在继续下去。我和那和刘表及荆州的名士有着很深关系李子旭不同。刘表怀疑他还能不怎么动他,给他以缓冲之机,而刘表怀疑我只怕将会立刻把刀就挥刀我的头上了吧。”刘备着急着头上的大汗便立刻淋漓而下了。

“怎么了玄德贤弟,你有什么难处吗?”看到刘备脸上的变化,刚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转过来的刘表十分好奇的问道。

他基本已经确认刘备之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他纯粹是出于对自己势力安定的考虑,而提醒自己的——“谨立长子。”这是汉以来,法礼的惯例,对于这样的惯例即使皇帝也是需要遵从的。除非自己真的把长子杀了,否则自己就只能立他。“唉……为什么琦儿不多努力一些呢?”刘表有些叹息,但心中的决定却已下了。

“呃……那个……我想去更衣一下。”刘备面露难色的说道。就和当初与曹操会时借用惊雷来掩盖自己心中的张皇一般,此刻的刘备也是借用这“更衣”之举来掩饰自己此刻思绪的慌乱。他想出去一下,好生的考虑考虑,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回答刘表接下来的“怀疑”。

“哦,那请自便吧。”刘表和善的点了点他那满是白发的头,举杯示意道。既然他已经相信刘备对自己的忠诚,那么他便不会再于这种小事上怀疑刘备的种种。他让刘备去了,而自己依旧品味起桌几上的酒来。

这是“泗水居”今年刚刚推出的新酒,比之两年前的品种似乎更加香醇了许多。

“呵呵,我那个义女婿能力是有的,只是不把它放在那政事上头,好学道经商。虽酿出了如此美酒,但毕竟是可惜了啊。”刘表喃呢说道,眼睛微微的闭起,似乎在品味着那一点一点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