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样子,似乎不是尸变啊,他们应该还是人。”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二叔立刻点头:“如果真的是僵尸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守在这里不动手,正是因为不想伤人,我们才没轻举妄动。”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下面两个人,一个是大爷的儿子,另一个呢?我看他们好像是想出村,并不想害人。”这是我自己之前观察得出来的结论。
大爷立刻回答我的疑问:“那个年轻的是我儿子,另一个西装革履的,应该就是害他的人,这个人,前几年就喜欢来我们这旮旯做土特产生意,我们是山里人,家家户户靠山吃山,家里面常年备着山货,来收的人也多,他就是其中一个,出手要比别的老板大方,但是我儿子出事之前半年,他便没有再出现在我们村子里面,现在想来,很可能是半年前,他就在我们果子岭上面了。”
半年前就出事了,那这半年,这家伙是怎么在果子岭上生活的?大爷的儿子应该是上果子岭的时候,被盯上的。
“二叔,你们在这半山腰上住了多久了?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当初留了号码给大爷,还是该悲哀,又给二叔添麻烦了。
二叔摇摇头:“我们是今天凌晨上来的,还在观察,我想,这两个人其实都不是坏人,正如你所说,他们只是想出去,或者说,是那个西装革履的人想出去,不害人,所以,我得找个万全的办法,将他们控制起来,如果可以,让他们恢复正常最重要。”
“我看他们挺害怕月牙儿的蛊虫的,我们可以用蛊虫圈住他们,然后绑起来,尽力沟通。”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二叔点头:“这也是我们的想法,但是有个弊端,那就是用什么捆,他们虽然没有完全尸变,但是身体的某些特征却像极了僵尸,一般的绳子或者是法器,根本不管用。”
这就是最尴尬的地方,如果是正常人,正常的绳子就可以绑住,如果是僵尸,二叔有的是办法控制,可是现在这两个家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很难定义他们是什么。
“二叔,之前我们没办法,旭哥哥来了,就有办法了。”月牙儿依偎在我身边,温柔的说道。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用金蚕丝?金蚕现在很怪,有时候我也叫不动它呢,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金蚕最喜欢我的血,我给它喂点血让它出来,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是这一次,我却不打算这么做,因为我想试试独孤夜给我的那像人参一样的药草的效果。
我之前在家的时候,已经将那药草按照独孤夜的交代磨成了粉,装在一个瓶子里面,随身带着。
因为金蚕的特殊性,所以我不想太多人看到,月牙儿也明白,便将村民们安顿好,然后自己带着大爷还有其他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围堵村子里面那两个家伙去了。
我和二叔两人出了洞口,走在山路上停下,我掏出九龙珠,金蚕正趴在九龙珠里面一动不动的,似乎冬眠了一般。
我又拿出那小瓶子,打开瓶盖,二叔只闻了一下,便惊呼出声:“洗髓草?你哪来的?”
“什么洗髓草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叔伸手指了指我的小瓶子:“我不会闻错的,这东西,我以前见过一次,是我师父快要圆寂的时候,一个师叔拿出来,我闻过,这东西,长得跟人参似的,但是比人参的味道要好闻很多,当时师叔拿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师父圆寂之后,能够脱胎换骨,羽化飞升,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我竟然还能再次遇到。”
“这是我在碧落阁的时候,一个叫独孤夜的送给我的,说是能帮助金蚕净化,我倒是不知道它叫洗髓草。”我要是知道,估计会犹豫着要不要磨成粉,毕竟这么好的东西,留给自己也不错。
二叔感叹一声:“你小子运气总是这么好,不过你这也是福祸所依,要不是得了龙鳞病半死不活的,你也不会有这样的际遇。”
“我现在已经看淡了,有福就享,有难就扛,想多了,脑子疼。”我呵呵一笑,将瓶子口卡在九龙珠上面,等待着金蚕的动静。
香气慢慢的飘起来,这是夜里,那药草粉飘起来,在九龙珠七彩的光芒中,扬着光晕。
那香味慢慢的渗透着,金蚕也跟着苏醒过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飞了出来,贪婪的吞食洗髓草的粉末。
我只让它吃了几口,便盖上了瓶盖,那小家伙幽怨的看向我,似乎在责问我,你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金蚕,这洗髓草都是给你的,但是独孤夜说你要经历七次进化才能成为你该有的样子,你现在已经进化过三次了,还有四次,这洗髓草得省着点用,懂吗?”我知道金蚕是能听得懂的,这小家伙机灵着呢。
金蚕扑闪着小翅膀,在我面前飞了两圈,然后又要朝着九龙珠里面飞去。
我赶紧阻止它:“金蚕,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给你弄了这么好的东西来,你不得帮帮我?”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那个憋屈啊,按道理来说,我是金蚕的主人,它喝我的血,跟着我,得为我尽心尽力的办事才对,现在怎么感觉,我遇到事情的时候,还得求着它似的。
金蚕飞舞了一圈,然后乖巧的落在了我的手腕上,这就是说,它同意帮我了。
我便跟二叔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跟金蚕说,待会下去了,让它用金蚕丝捆住下面的那两个家伙,千万别用力过猛给勒死了。
等到到了村子里面,月牙儿已经用蛊虫将那两个家伙困在了墙角,现在我算是真的相信了二叔的话,他们并不是怕这两个家伙,而是想救他们,所以没下死手。
金蚕一到,立刻朝着那两个还在吼吼的叫着的家伙吐出金蚕丝,金蚕丝,一般的火都烧不断的,印象里面,只有怨龙吐的火,还有独孤夜的药粉,让金蚕有点忌惮之外,还没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那两家伙被捆住之后,吼吼的嘶叫着,瞪着黄橙橙的眼珠子,訾着牙对着我们,但是却挣脱不开。
做好这一切之后,大爷和那几个小伙子将他俩用麻袋裹了,送到了大爷的家里面。
村子里面亮起了灯,之前我还以为没通电呢。
半山腰的村民听说这两个家伙被控制住了,都陆陆续续下山回到家里,安顿好一家老小之后,虽然是三更半夜了,还有人忍不住来大爷家张望,都想看看这两个家伙到底怎么了。
大爷陪着笑脸,让大家先回去,等到天亮了再过来,免得再节外生枝,要是一会再被这两个家伙挣脱了,到时候难免伤及无辜。
村民们心里面也有些发毛,所以没一会儿都回去了,大爷关上院门,整个家里面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说真的,这俩家伙是真的臭,他们被金蚕丝捆着,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种无以言喻的味道,那种味道,就像是掉进了粪坑之后爬出来,又好多天没洗澡,屎臭味夹杂着腐臭味,恶心至极。
“二叔,现在他们已经被控制住了,你倒是赶紧看看,这两家伙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我拽着二叔一个劲的问,二叔却破天荒的束手无策,“旭哥儿,这次我还真的看不出来。”
“怎么会?”二叔的道行还是可以的,一般邪祟,只要他看上一眼便能分辨出个七七八八,甚至有些事情,光听我描述便能知道个大概,这次怎么还没开始便否定了自己?
站在一边的月牙儿,这个时候却出了声:“旭哥哥,你别急,二叔看不出来,是因为他不懂降头,这是我们穆家涉猎的领域,这两个人,应该是中了降头了。”
“降头?”我和二叔不约而同的看向月牙儿,月牙儿点点头,指向大爷的儿子,“那个,是降头的源头,看起来中的至少是五年以上的老降,一时间很难分辨,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因为被咬,无意中被传染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降头也会传染?”这个说法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月牙儿轻轻一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蹲下来,从身上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然后看向大爷:“大爷,找一块木头来,刚好堵住他的嘴便好。”
大爷看着自己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面很难受,唉声叹气的转身去了,山里人,家里面最不缺的便是柴火,没一会儿便找来了一根四方四正的木头块,塞进了儿子的嘴里。
一塞进去,那家伙,两根并不长的獠牙,便深深的嵌进了木头里,不停的咬合着牙齿,却没办法咬人了。
月牙儿这才将手里面的手帕,盖在了大爷儿子的眼睛上,然后拿出她的玉葫芦,放在大爷儿子的太阳穴处,嘴里面默默念着咒语,我们全都屏住呼吸,不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