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月萌还能相信他什么?自程静那件事情以后,他下过决心不再找妓女,但他管不住自己,既然已经有了若干次背叛自己,他又怎么能做到不背叛对她的誓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本性难移”。她决定生下孩子后就和刘维民分手,去寻找自己的生活。
就这样熬到开春,月萌生下了孩子,是个男孩儿。刘维民将月萌奉若神明,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乱来过,这让月萌感到无比欣慰,她终于觉得刘维民变了,她甚至找回了最初和他在北京蜗居的那种感觉。
然而老天总会作弄人,这种美好的感觉没维持到两个月就烟消云散了。两个月后,孩子病了,并且要动手术,需要急输血。当刘维民兴冲冲地去验血时,结果出来让他痛心万分,孩子的血型和他不配,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医生竟然告诉他,他不是孩子的父亲。
月萌只好给腾刚打电话,腾刚闻讯急忙赶来,顺利的为自己的孩子输了血。
刘维民的天空塌陷了,他飞也似的冲出医院……
【37】
事情还是在筱诗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自从筱诗有身孕后,腾刚虽然隔三差五地回到家来过夜,但他是个“理智”得有点过份的男人,不管筱诗如何撒娇,他就是不与她亲热,甚至不睡同一张床上,他说孕妇不能做爱,否则胎儿就有流产的危险。
筱诗对这些一点都不懂,她开玩笑说:“你是不是结过婚做过父亲啊,怎么比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懂的多?”腾刚连忙发誓说没结过婚,更没有过孩子,他那认真劲儿把筱诗都逗笑了。
怀孕的筱诗仍然渴望得到腾刚的温存,哪怕只是抱着她睡觉,但腾刚坚决不碰她,他的理由是:“避免肌肤接触产生冲动,以致于酿成大祸。亲热嘛,来日方长,但孩子却不能有任何闪失。”他要的就是她的第一胎,他认为只有第一胎最好,跟处女一样,是最珍贵的。
腾刚如此自控,筱诗自是佩服得五体投服,先前对腾刚的种种猜疑,都随着这有力的证明化为乌有,她相信像腾刚这样理智的男人天下少有,她不再怀疑他长年累月不在她身边的日子。
腾刚得知月萌生下的孩子是自己的,心潮澎湃起来,他突然想到为了孩子,是否和月萌复婚,但他知道月萌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复婚恐怕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何况已经身怀六甲的筱诗该如何办呢?但他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孩子要回来。
桐桐的温柔让腾刚不能自拔,当腾刚累的时候,每一次都能从这个可爱清纯的小女孩哪里得到无尽的宽慰,他觉的桐桐就是自己的宝贝,而这个宝贝他要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晚上和筱诗聊到深夜才睡,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筱诗听到腾刚在梦中激动的不断大叫“桐桐”这个名字,并且腾刚的表情扭曲和夸张,一脸的淫笑。
一场新的大战不可避免,三更半夜,腾刚被筱诗从被窝里扭起来,像个犯人一样蜷缩在床角。腾刚无奈,只好把他和桐桐的故事讲给了她,并且表示,他们早就分手了。
背对着腾刚,筱诗把头深深地埋下,憔悴苍白的脸几乎都贴到了高高隆起的肚子。
筱诗想起了亲爱的哥哥,眼泪不觉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她一直忍到现在,终是没能守住自己的悲伤。筱诗在心里哭泣着:“哥哥是对的,哥哥说过,腾刚不值得她嫁,哥哥说过的,腾刚的女人多得数不清,哥哥说过的!可她没有听,她伤了哥哥的心,最终也伤了自己! ”
“我看我还是走吧,虽然我们结婚了,但你的心还是在外边,我算什么。”筱诗伤心地说。
“不要,我不会娶她的,她也不会嫁给我!”腾刚在她身后说。
“为什么?”筱诗冷笑着问,“这么感人的赎身故事,为什么不会?”
“我怎么能娶一个妓女?要是让客户知道,我还怎么接工程?她也知道我不会娶她,所以她也没有这个想法。”腾刚说。
“没有这个想法她为什么要找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筱诗的语调在一声声提高。
“你虽然年轻,但你的心已经落后了,你不知道,外面现在流行情人和二奶。”腾刚竟然开导筱诗。
筱诗大笑几声说:“是的,我落后了,我不知道!但我开明,我要离婚,她不必做二奶,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做大奶!”筱诗说的也是心里话,“你这样的男人,不管你多么有钱,我也没有必要留在你身边了。”
腾刚是害怕失去筱诗的,最害怕的是失去她肚里的宝宝,他始终拽着她的胳膊不肯松手:“不要,老婆,不要离开我,否则我只有去死!”
“死?哈哈,你会为我死?姓腾的,你太让我瞧不起了,你睁着眼说瞎话!就算背叛,也该背叛得光明磊落!”筱诗愤怒地说。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腾刚喃喃地呜咽着,筱诗厌恶地抬脚踢了几下,他竟然没有躲避。
这一天,腾刚没有出去,整整一天都守着筱诗,为她做饭,为她倒茶,但筱诗不吃不喝,就一直闭着眼那么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般,但腾刚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一个多么可爱的女人,我却伤害了她!”腾刚一直处在自责中,一夜竟憔悴了许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他必须硬支撑着,否则,筱诗就会从他身边毫不留恋地走出去,永远不再回来。
一个星期后,腾刚觉得手术中的孩子应该康复了。他决定去医院找月萌谈孩子的抚养权归属问题,另外他还想去结算手术和住院费,因为他知道月萌没有钱支付这笔昂贵的手术费。
来到医院,走进月萌和孩子住院的房间,却看到不她们。
腾刚有些着急,他怀疑是不是换房间了,于是就去问护士。
“你老婆早就走了,你怎么才来。”护士急步走着,爱理不理的说。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腾刚紧跟着追问。
“手术不成功,死了。”护士丢下一句话。
“社么?死了?”腾刚站在走廊上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