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月萌来到杭州,因一个同事一次偶然的帮助让她们成为知己,人生地不熟的繁华都市,两颗孤独的心灵逐渐相融。为了节省开支,她们同租了一间房子,睡在了一张床上,寂寞空虚让她们的心灵竟然相亲相“爱”了,而这荒唐的一爱就是一年多,当月萌幡然醒悟,一心寻觅自己的真爱时,却无法摆脱昔日“老公”的纠缠,月萌开始挖空心思要将对方致于死地……
【64】
桐桐带着两岁的宝宝回到了日夜思念的家乡。
五年了,想当年从这里走出去时,她还是个含苞待放的黄花姑娘,如今归来时,却已是个拖着儿子的少妇了。
五年的时间对河口来说是日新月异,但对家乡来说,依然是贫穷,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似乎桐桐并未曾离开,只是打了个磕睡,醒来,河还是那条河,路还是那条路,田还是那些田。
这更让桐桐倍感亲切,恍惚自己又回到了无忧无虚的少女时代。唯一变化的,便是乡亲们的面孔,昔日年轻的,烙上了岁月的印记;昔日年幼的,成熟了,陌生了;昔日年老的,或死去,或更苍老。
桐桐和儿子刚一出现在村口,村里一帮小孩子就好奇地跟上了她们,桐桐一个也不认识,她很友好大方地把原本给儿子准备的糖果饼干拿出来分给他们。于是,这群小孩子呼朋引伴,不一会,更多的孩子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围住了桐桐母子。
正当桐桐在孩子们的包围中左右为难时,母亲闻声跑出来接她们了。
接着父亲也出来接女儿和小外孙。左邻右舍们也闻讯出来与桐桐打招呼,这个说:“桐桐,回来就好啊,你爸妈为你没少操心啊!”那个说:“桐桐,你爸妈想你想得慌,难得回来一趟,多住些时日啊!”
桐桐一直点头应着,眼泪在眶中打转,她努力地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在家中落座后,一个年轻的媳妇儿给桐桐端来一杯茶。
桐桐说:“谢谢!”那少妇便红了脸。
母亲笑着说:“一家人谢什么,这是你嫂子!”
桐桐把目光落在哥哥身上,只见哥也红了脸笑着。她这才注意到,哥哥的房门上贴了个大大的喜字,颜色已经很淡了。哥哥结婚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却不知道,她赶忙站起来叫嫂子。
嫂子原来是个快言快语之人,她拉着桐桐坐下:“妹子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嫁到兰家都快一年了!现在你是客我是主,该我对你客气才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桐桐心头掠过一丝苍凉,这个家,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只能是她的娘家,她只是一个回娘家的过客,却不再是昔日那个在这个家里称王称霸的小公主了。
以前除了父母,哥哥最亲的便是桐桐这个妹妹,可现在,哥哥最亲的是她的嫂子。这一点桐桐回来后才意识到,所以原本满腹要对哥哥倾诉的心事,也搁在了肚里自己消化了。从回来后,她还没有跟哥哥单独相处过一秒,哥哥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忙里忙外,只有在饭桌上,才能和她聚在一起。
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气气地过了一个春节。
随着节日气氛的一天天淡去,父母对桐桐母子最初那份亲热也一天天淡去。是的,人不可能天天都过节,也不可能天天都生活在梦里,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
父母亲担忧地问桐桐,“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啊?这样拖着一个儿子,能找到好人家吗?唉……”
“我和儿子在一起,不想在找人了。”桐桐说。
“傻女子,你这么年轻,还想为腾刚守一辈子寡啊。”父母摇头叹息着。
桐桐开始觉得她这样老住在娘家不是办法,首先是嫂子开始给脸色看了,每天都要故意说一些风凉话:“哪个从河口回来的没有钱?她那么有钱,回来没见她拿出一个子儿,哪有白吃白喝的?”
嫂子是冲着哥哥说的。真正受气的是哥哥,一边是不幸的妹妹,一边是势利的妻子,他都不想伤害,只有沉默。
住的久了,村里人一见她便问:“什么时候回河口啊?”
或者问她儿子:“你想你爸爸吗?”
最后便是父母亲的长吁短叹,这一切都让桐桐如坐针毡,她知道再住下去,嫂子总有一天会翻脸,而村里人,也总有一天会用谣言将她淹没,现在,已经有人说她在河口是卖人肉的,是二奶,根本就没真跟谁结婚等等要多难听的话。
在家里一个多月,桐桐彻底明白,势利的故乡已经难以接受她了。为了给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受教育的环境,她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她打算过完正月便返回河口,继续到那栋冰冷的别墅去谋求新的生活,把儿子好好养大。至于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不敢奢想,一切随缘,如果今生无缘,她也绝不强求,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明白了爱情在婚姻中的份量,它同男人的品质一样重要。
桐桐已经收拾好行李,只等次日启程。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只是母亲看着嫂子的脸色准备的一点腊肉腊鱼,桐桐不想要,但她不想让母亲心里难受。桐桐不想因为自己弄得嫂子对母亲有怨言,便把自己的金手链、金耳环也送给了嫂子,她的心也安了。这些东西都是腾刚送给她的,丢了它们她有一身轻松之感。嫂子收了礼物,想到姑子明日便要走了,脸上的笑容也就展开了。
第二日一家人把桐桐送到村口,村里一些闲来无事爱看热闹的人也紧跟在他们身后。
正依依话别时,一辆凯迪拉克驶进了村,村民们的目光立即被吸引过去,这村子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的汽车开进来过,所以村民们都觉得很稀罕,特别是孩子们,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儿子也拉着桐桐的裤腿叫:“妈妈,我要坐车!”
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走下一个人,西装革履,手里拎出大包小包的礼物。桐桐一看,却是鲁延庆!她有些惊讶。
嫂子大惊小怪的:“唉哟,来了个大老板!你们看!”
桐桐转过脸,闪现过一丝凉意:“你来干什么?”
“桐桐,我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我来接你们回家。”鲁延庆说。
“回家?”桐桐诧异地问。
“是的。我辞职了,爱人也离开了我。我想我们应该有个家了。”鲁延庆低声说。
“不,不可能,不可能这样了。”桐桐轻轻摇头。
终于坐上了车,桐桐长舒一口气。
她看着逐渐远去的故乡,心里问自己:“还会回来吗? ”
回到冷冷清清的别墅,但她却没有心思看一眼,她的灵魂,已经被腾刚带走了。她像疯子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甚至觉得连活着的意义都看不到了。
桐桐不吃不喝在床上躺了两天,她真想就这样静静地死去,但她死了儿子怎么办?她放不下孩子。
“不行,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振作!”桐桐经过炼狱般的煎熬,终于说服自己。
桐桐强打精神支撑着从床上坐起,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大脑一阵炫晕,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感觉好多了,她想自己该吃点东西了。
【65】
杂志社的编辑们虽然经常看到月萌的文章,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月萌在闲聊时,将自己的婚姻讲给大家听,搏得了大家的同情。
邹主编说:“我们这正好还缺个女编辑,你就留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