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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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欲罢不能 (3)

李家城拉着她的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哀伤地说:“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打拼,今年才回家乡办公司,万事开头难,由于外边的资金一时抽不回,我现在手头还真有点紧,连登记注册都没有办妥!”李涛深情地望着她说,“希望你能帮帮我。”

小雪稍一思索就说:“我七拼八凑应该还有几万块钱私房钱,先可以借给你。”

李家城一阵惊喜感激以后,又突然沮丧地说:“我这么大的公司,三几万恐怕不行,何况我还是到处凑合的,我现在至少需要二百万万,你在银行工作,掌握着资金出入,你能不能先周转一下?”

“轰!”小雪的大脑猛地一阵眩晕,身体差点倒下去……

【74】

孙辉又是一个星期没回来了。这一次,他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月萌每时每刻都记挂着他,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象一个慈爱的母亲在等着调皮的孩子在外面疯玩够了回来。她打了几次他的手机,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她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便打电话到他所在的杂志社去。

接电话的是位很不耐烦的小姐,她凶巴巴地问找谁。月萌本来就心虚,经这一吼,竟不出声地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拨过去,仍是那个倒霉的女声,月萌鼓起勇气问:“请问孙辉在吗?”

“你是谁?”小姐却是这样反问她。月萌还从没听到这样没有礼貌的反问,一时愣住了。

“我是谁呢?”月萌大脑里一片空白,可能这就是她从没有打电话到他杂志社去的原因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孙辉的什么人。

“我是……请问他在吗?”月萌只想知道孙辉在哪,她心里甚至对这个女人很反感。

“你是谁?”那个讨厌的声音仍然是冷冰冰的问她,带有十二万分的敌意,就好象她是孙辉的老婆一样,对找孙辉的女人,都必须经过她严格审问。

月萌的忍耐到了极限,她突然大喝一声,“我是他老婆,行了吧?!我是问他在不在,又不是找你!”

女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神经病!”便挂电话了。

月萌握着话筒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良久,她把话筒连同电话一起用力地摔在了地上。想要寻找一个人却又无法找到,这种无奈和痛心折磨得月萌夜不能成眠,她拿出孙辉写的诗,读得泪流满面。每一首诗都是爱的片断,每一首诗都是鱼水之欢,每一首诗都是销魂的回忆。如今,情诗还在,情郎却不知身在何处?

孙辉给了她那么多的欢乐,甚至可以说,是孙辉把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孙辉把她带入了一个奇妙的两性世界,尽管起初她有些难为情,但后来,她也情不自禁深深地爱上了这种放纵心灵和身体的生活。

孙辉虽然没曾婚娶,但他无疑是个“性学专家”,他有说不完的性笑话,每次亲热的时候,他的性笑话始终都是贯穿着整个过程,月萌不好意思地嗔怪他时,他就会振振有词地说:“这是性文学,性也是一门艺术,有些粗人不懂,把它当作了纯粹的原始交配。我要让你知道,性不是肮脏的、卑微的,而是纯洁的、高尚的,我要歌颂它!”

记得有一回,在性前戏阶段,孙辉又在发表高论,月萌故意烦他:“你怎么这么多的性笑话呀?过夫妻生活,要此时无声胜有声,静悄悄地领略其中滋味有多好?”

孙辉沉思片刻说:“我和你说性笑话,有两个原因,其一,它可以唤起我们的性兴奋,俗话说,性可以助兴。其二,人类性爱不同于低等动物。小时候我家很穷,念初中过暑假时,我上工地做小工,挑石灰桶上手脚架,一担石灰桶压在肩上沉甸甸的,吭哧吭哧地往上爬,满头大汗一直流到脚板,那滋味至今难忘。后来,我带了一个小型半导体在身上,一边挑石灰桶,一边听听音乐,嘿,挑担上手脚架不累了。我与收音机之间的交流使沉闷的劳作变成了愉快的享受。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月萌点着他的鼻子嗔道:“你把我当作收音机了?”

“没错,我和你不断交流,这‘活儿’再重再累我也觉得甜!人有两面,一是人性的一面,二是动物性的一面。如果我们都不做声,只会吭哧吭哧地干,那岂不只剩下动物性的一面了?”孙辉笑着说。

“你真油嘴!”月萌嘴上虽这么嗔他,心里却还是被他说服了,她禁不住抱紧他由衷地说,“能和你过日子,我死而无憾!”

“嗨,怎么能说死呢?我的本事还没全露出来呢,好戏还在后头。对不起,我光一个劲儿说话,把‘下面’的事情给忘了!哈哈,一心不能二用!来来来,抓革命的同时,不要忘了促生产……”一番调笑之后,他们在激情中融为一体。

令月萌放心的是,孙辉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只有在两人的世界里,他才尽显风流本色,在其他任何场合,他都是君子风范,行得端,坐得正,能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实在是一辈子的福份。

“那个追问她是谁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物?恐怕不会是孙辉的同事这么简单吧?”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保持这样的警惕性。月萌的心被妒忌一口口地吞噬着,她一夜无眠,终于在天亮之前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到他的杂志社去看看。

为了不使自己改变主意,月萌连忙起床洗漱,看时间还早,又做了早餐,她把自己弄得忙忙碌碌,不让自己有一点思想的空间。她急急忙忙挤上公汽,到站的时候,我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真的去吗?”她问自己。

“去!不行,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孙辉会不会感到难堪?他会怎样介绍她?”她无法想象。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回去受那份煎熬了。

终于站在了孙辉所在的办公室门前,里面有三男一女,月萌猜那个女的一定是接电话问她是谁的那个人,没有看见孙辉。

月萌带着微笑很有礼貌地问:“请问孙辉在吗?”

“孙辉不在。”一个男的回答她。

月萌松了口气,说声谢谢转身就走,她本来是希望找到孙辉的,但到了这里,却又突然希望他还是不在的好。

“你是谁?”那个女的竟然又冒出了这句话。

月萌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外走,这时那个男的又补充了一句:“孙辉已经没在这里干了。”

月萌惊诧地回头问:“他到哪去了?”

男人说:“不知道,已经辞职一个月了。”

月萌心事重重地再次道谢,正要离去,那女的突然放下正在吃的早餐扭过来拦住她问:“你是不是昨天打过电话来?”月萌不想理她,便摇头又走,她实在想不明白,杂志社里怎么还有这等没有教养的粗鲁女人。

“不是你?那你是谁?”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月萌。月萌真恨不得把她一脚踢开,看见那种疑神疑鬼、自以为是的女人她就想呕吐。

出于礼貌,月萌笑着对那位男同志说:“我是孙辉的一位朋友,找他有点事。”

女人放声大笑:“朋友?孙辉的朋友可真不少!昨天还有人说是他老婆呢!哈哈哈!”

女人放肆地大笑,三个男的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孙辉有老婆就那么可笑吗?”月萌躲过女人的拦阻急速离去。

“孙辉辞职一个月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难道他早就作好了打算,以一走了之来逃避?他在逃避什么?责任?我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责任呀,对于婚姻,我也只提起过一次,而且还是很含蓄婉转的,就算他一辈子都不能给我婚姻,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难道是他不爱我了?或者说他又有了新爱?! ”月萌心里乱纷纷的。

“孙辉真的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月萌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吃不下,睡不着,写不成东西。她就躺在床上半梦半醒,有好几次,她是那么真切地感到孙辉的拥抱和亲吻,但等她完全惊醒时,却发现原来只是一种幻觉。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月萌想搬离这个房子,只要在这个房子里,她就不能不强烈地想念孙辉。但她又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她怕有那么一天,孙辉还会回到这里来。

月萌就这样苦等着。

然而没多久,另一个无关感情的问题又严峻地摆在了她面前:钞票。

没有了孙辉的那一份钱,每月八百元的房租就成了一座沉重的大山。自从把原来的存款都给了父母看病后,月萌一个月的稿费根本不够每月的开支,再加上半个月来,她一个字也没发表,下个月别说交房租,就是买米买菜的钱都不够。

又撑了半个月,眼看着该交房租了,月萌手里只剩下一百元,她逼不得已,偷偷地从房东家搬了出来,大件的东西都没有带,只带了几件值钱的随身用品,她想就留给房东当抵房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