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昌在教室里没见到瑾红却见到了锴君。锴君一把拉出铭昌一直走到操场上。
锴君一副无精打采、满腹心事的样子,没等铭昌开口,他却嘟嘟囔囔不停地说:
“我完了,我完了……”铭昌有气无力地问他什么完了,他还是重复那句话。
“锴君,到底怎么了,你见过瑾红吗?”铭昌问。
他突然抬起双手用力扮住铭昌的双肩大声说:
“你为什么问我,你应该问你自己,我完了,你知道吗?”锴君沙哑着嗓门说。
铭昌见他这样,便也忍不住鼻子酸了:“你为什么完了?”
“还是她狠,她竟然把我写给她的情书在班里公开,还贴在校园的大黑板上,都两天了,我同学都用怪异的眼光看我,害得我都不敢进教室,她不理我也就罢了,干吗这样对我呢?!”他松开铭昌的手,用力拍着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地说,“这件事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压在我的心头,我真不想活了……”
锴君说完后点点滴滴地抽泣起来。
“你怎么这么脆弱,一点小事就让你寻死觅活的,走,我们去看看。”铭昌拉起他要走。
“你去吧,我哪里还有脸去呀?……”锴君说,“我要回家了,你走吧。”锴君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地上拖着他长长的忧伤的影子……
铭昌回到校园,一直走向教学楼的小区学生宣传栏旁。
上面确实有几张在风中抖擞的信纸,是锴君歪歪扭扭的字眼,那洒满激情又热血沸腾的话语让铭昌为之感动,他还发现信中确实有几句自己曾在日记里写过的话。
铭昌不明白身为一个女孩怎么不会为之落下几瓣动情的泪花。
铭昌顺手扯下它绢于怀中,在思索,在沉闷的矗立中寻找他久违的感觉,他似乎终于得到了“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句最好、最完美的诠释。
“你在这里干吗?”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似乎吓了铭昌一跳。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是她。
“我们不该来这里,这是一个伤心的地方。”他说,“尤其是你,瑾红。”
“你说什么,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来找我,我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出现。”她说。
“你不是生气了吗,你为什么还找我,你走吧。”他转过身要走,她却紧跟上来。
“铭昌,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真不和我好了吗?” 瑾红紧追不舍地问他。
“算了吧,你不是和我‘割爱’了吗,你该问问自己。”他还是不停朝前走。
“开玩笑的话,还认真呀?你这个木头!我‘割’不了‘爱’,不知道吗,这是意识上最艰难的手术……”瑾红拉住他叽叽喳喳地说,“说你是木头你果真是木头。”
“我是木头,可惜这里少了一把刀锯,”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知道吗?”
“铭昌,你是不是想和我一刀两断?”瑾红双手插腰正视着他问,“只要你一句话。”
他说:“我真有点恨你,我觉得你对锴君太过份了,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你会害了他。”
她表情轻松地说:“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自作多情呢,这又不干你的事,你急躁什么?”
他说:“锴君是我朋友,当然我要管,就算他自作多情,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做,让他在学校里还怎么见人呢?那我问你,假如是我写的信,你是不是也要惊天动地的上黑板呢?”
瑾红一言不发,她深情地注视着他,她似乎有点怕了,她怕铭昌真的会和自己分手,因为她看得出来,铭昌这一次是认真的,他真的生气了。
一会儿,她转过身去,一边走着且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你哪里给我写过呢?你既然这么恨我,咱们分手吧……”
铭昌感觉到自己的眼圈里有点热,他想了片刻,似乎花出好大的勇气脱口而出:“分手就分手!”
瑾红又气又急,跑上前去在铭昌的胸膛上狠狠地捶了一拳,然后抹着眼泪跑开了。铭昌捂住胸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