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人好客,但没有客套的礼数,就像他们家酿的美酒一样热烈而醇厚。在河口,无论你走在江边,山寨里,还是山道上,都能听到绵绵不绝,情深意长的“河边腔”。那歌,像一条条细长而极有韧性的丝线,有时是从河里钓起一尾游鱼的那根线,让你惊喜;有时是从你心间抽出的那缕丝,拉着拉着,让你酥麻得闭上眼睛时,忽地在某处打个结,又拉着你往前走……“河边腔”却是带不走的,它的根已里不开着块古朴而有灵性的土地,即如河边那些捣衣濯发的满族少女,这方水土滋养了她们健壮的体格和姣好的容颜,也只有这里的民歌,才生息着她们朴素的爱情和梦想。
真不想离开这里了。可晓圉也就在这时候办完了事,看来,他们要和这美丽的河口分手了。铭昌始终有些不太情愿,对晓圉也百般数落一通。晓圉却顶兴奋:“我、我说过是、是吧,只要你、你来,保证不让你失、失望,难怪你不、不想走了呢。”铭昌对晓圉此时此刻的手舞足蹈产生反感,甚至于厌恶,铭昌听晓圉说一切都顺畅,见到了自己的阿叔,并且和他的梦中之人约了会,美美地疯狂了一次。
铭昌说,该走了。
客船徐徐而行,河口那古老的码头,炊烟袅袅的山寨渐渐从我的视野中隐去。此时,夕阳衔山,红霞满天,清水江上,渔舟点点;几个毗邻乡镇的满族妹,坐在顺水而下的小木船上,悠闲地唱着一支什么歌,她们手中的木桨,轻轻地在江水里划着,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