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港饭店,铭昌见到了锴君,他现是杭州某大型经济刊物的的编辑,在文学创作方面也有些成绩,铭昌特别欣赏他的散文作品,读起来亲切感人。他是一位敢于解剖自己的人,总是通过他笔下富有灵气的文字把自己剥落的一丝不挂,其实他在解剖人类内心世界,一切美丽、善良、丑恶、卑怯、颓废都被他揭露的淋漓尽致,他在解剖人的灵魂。
锴君见到铭昌很高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要了几个小菜,一瓶酒。锴君嗜酒,他常在没人时对铭昌说,他能喝三斤白酒,而且一点儿也不醉。文若其人,他为文严谨,做事认真,铭昌信任他。
“我都有四年没回北京家里了,真想去。”锴君很自然地将酒杯贴近嘴边,喝了一小口。
“去吗?要么这次就跟我回去吧,到了那边儿我为你接风。”铭昌说。锴君开心地笑了,他说:
“你不是也在这里吗,谁接谁呢?干脆咱俩互相接风吧。”见铭昌笑,他又说,“你看我有时间去吗?工作之余,我还要写诗。在杭州这旮沓生活近十年,我都没有好好转转,还有好多我都不知道在哪块儿的地方,我都二十八岁了吧,整整大你4岁,你看,我是不是成古董了?”
“你不再干老本行了?怎么样还顺心吧。”锴君好像知道铭昌的一些事情,问得斩钉截铁。铭昌盯着他满脸的疑云。
“是呀,才辞去了编辑工作。但我解脱了,你应该祝贺我才对,你是不是又要嘲笑我?”铭昌仰起脖子喝下一杯酒。锴君目不转睛地看着铭昌,又慢悠悠地斟上酒,并微笑着摇一摇头。 “我听说你捅娄子了,写了一篇啥稿子搞得人家领导很难堪,所以那位领导在找你的麻烦,好像还动用了警车,果真有此事吗?”
“嗯。”铭昌点点头。至于这件事原本他早已忘记,何况这都是几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想说的太多,锴君提起它,却使铭昌重温记忆,一种冰凉从心底蔓延出来。
“怪呀,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铭昌笑着,他耸耸肩有点大惊小怪的样子。
“瞧你,我是圈里的人嘛,干我们这行当的有什么能瞒了咱们的?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一股风,这不都是打那儿给刮过来的么?” 锴君突然大叫起来,“铭昌啊铭昌,你是怎么搞的,干记者这行,眼睛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可不成,这脑袋瓜子啊,要时刻保持清醒,我就怎么着也琢磨不透,就你也能干出这么个龌龊事儿来”。铭昌愣了。
“怎么话儿说的这是,我怎么越听越就不明白了呢?我没做错啥呀,我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怎么和我们领导一个口气呀?教训我呀。”铭昌有点儿激动,“那么责任呢?记者没有一点责任感可不行。”
“就你傻!你知道吗,像他们一样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人多了,还有啊卑鄙无耻的人!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算你走运,记者挨打的事还少吗?媒体上天天有此类的报道,我是担心你哪!”锴君睁大眼睛瞅着铭昌说。铭昌缄默。作为关心铭昌的人之一,锴君从小就爱护铭昌,他像铭昌兄长,他对铭昌说:“我任何外人都设防,对你从不这样。”
“那么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锴君问,“这次来一定有事要办吧,不然你能来这儿?”
“自由撰稿人,工作挺不错。”铭昌说,“我都两年多时间没见你和瑾红了,来看看你俩。”
“那好哇,既然来杭州就多住些日子,如果有新的发现便可以再写一两个中篇,回去也好发表。得,你说你是来看她得了,干吗扯着我呢,我哪儿长得心疼,你会来看我?!不过,有好久我都没见着她,就算见了她也对我不理不睬。”锴君说。
“我正想问你呢,得,你都招出来了,给我吧?”铭昌说着,一边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好啊铭昌,几年没见面你是越来越溜了,给你,全在这本儿上。”他给铭昌一个记事本。
看着铭昌将记事本装进口袋,锴君轻轻地呷口茶,有意无意地瞥了他一眼说:“嗳,铭琰现在怎么样了?”
铭昌随口说:“你突然怎么想起问她来了?”
锴君笑笑说:“哦,也没什么,总是小时候一同玩耍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我想咱们的妹妹一定长得一定像凤美阿姨。”
铭昌说:“是啊,上大学时,铭琰还参加过电视台的美少女评选活动呢,听说是获了奖。”
锴君说:“我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妹妹啊,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吗,如果见了你和瑾红或者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她就闹情绪,寻死觅活的,当时我们都觉得有点怪,后来才明白,你小时候对她好,形影不离的,她是依恋你啊。”
铭昌说:“那又怎样,你又不是没有妹妹。”
锴君笑着说:“哦,是啊,我的那个妹妹如果有你妹妹一半好就好了。”
铭昌笑说:“难不成你也想让苏麻爱你?”
锴君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妹妹一点都不爱我,她那个脾气就连我父亲都怕,倔强得要命,前几天还给我上了一课,见她来我都战战兢兢的。”
铭昌说:“我怎么感觉不到,我觉得苏麻很好啊,说话温温柔柔的,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锴君说:“这个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服我,我可比她大整整十岁,她就是不怕我,我父亲当她是掌上明珠,疼得不得了,可能在别人面前她装文雅,回来就变了。”
铭昌表情突然有点紧张地说:
“怎么,苏麻不在北京?”
锴君说:“是啊,她是几天前来杭州的,我父亲让她来这里读书,你会见到她的,前几天还在我面前打听你呢。”
铭昌笑道:“打听我干吗?”
锴君说:“想你了呗。”
铭昌笑道:“开什么玩笑,有你这样的吗?拿自己的妹妹寻开心啊?”
铭昌话音刚落,苏麻就推门而入。铭昌惊愕地打量着苏麻:
她上着一件白色羊毛开衫和一件蓝色丝绒马夹,下穿一条很普通的小宽松裤,柔软黑亮的长发,纤细的柳叶眉,微翘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中透着一双明媚的眸子,嘴角似笑非笑,写尽风情万种。两个绚丽的小酒窝更显得她清纯美丽。白亮的皮肤,写满一脸的微笑,一脸的从容,一身的甜意和爽净,立刻使她百般清纯明丽,于素雅之中蕴含跳动——栩栩如生地立在眼前,她美得并不炫目,也不传统。
锴君说:“瞧,说苏麻,苏麻就到了。”
苏麻撇着嘴,冲着铭昌笑笑说:
“谁说我哥哥拿我寻开心啊?还让我哥说中了,我啊,就是想铭昌哥哥了。”
锴君只是笑,铭昌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只好堆起笑脸说:
“是啊,好久不见,我也想苏麻,瑾红前几天还对我说她也想苏麻了。巧得很,今儿个碰到了你,若遇见瑾红我一定给捎个话儿,让她来瞧你。”
苏麻坐在铭昌身边,左手搭着铭昌的肩说:“铭昌哥,你分明是在哄我,你才来,又不知道瑾红在哪里,你几时见过她了?就算往后见着她了,我可没教你给瑾红姐捎话儿,我才不愿意见她呢,你若硬把我们往一块扯,可别怪我不认帐,赶明儿她真的来瞧我,我就给她冷脸子。”
铭昌看看锴君没说什么。
锴君接着苏麻的话茬说:“苏麻,你甭胡说了,瑾红又没惹你,怎么能在你铭昌哥面前说这样的混话。”
苏麻瞥了一眼锴君说:“哥,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瑾红向来与你不合,怎么今儿个你倒烧起她的冷灶来了,铭昌哥也没说什么不是,你操什么心呀?”
锴君有点气愤地说:“你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苏麻冷笑道:“怎么说话了?你都能当着铭昌哥的面儿这样对我说话,我怎么就不能?”
锴君气得连连叹气。铭昌突然起身说:
“好了,你们兄妹俩就别吵了。我还有事,我得回去了。”
锴君忙起身说:“也好,有事儿就来找我啊。”铭昌点点头就往外走。
这时,苏麻站起身快步走到铭昌跟前说:“铭昌哥,你要去哪里?”
铭昌说:“苏麻,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
苏麻噘着嘴巴,很不情愿的样子,她说:“我要跟你去,我还有事和你谈呢。”
铭昌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