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爱要怎样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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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林柳林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和“陈”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客观上很大程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反感。她高雅、入时的穿着,大方、得体的气度也已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而在性生活上,那对我几乎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柳林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墅:

“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只有穷人才住呢!”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无精打彩地应付着她。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柳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马牧那桩别墅,这女人真是厉害。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我开始怀疑我和柳林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心、照顾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切,使用我的钱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障。可我开始讨厌她,就像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我们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和林离婚的,一是柳林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有她对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她更愿意一个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柳林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我在老妈家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情同母女,每当这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柳林结婚是正确的。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上午关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她上了个什么老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

“你和柳林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么?”老妈边作画边说。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柳林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只有几次性生活,只在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

“你是不是和柳林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

“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柳林对你真的不错,虽说家里差点,可什么都能容你,像你那样的事,柳林不但没嫌弃,还为你着急呢!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

“那还是柳林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头也没回。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马牧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著门逐渐向上提起,马牧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马牧!马牧!”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马牧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送手,我知道马牧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著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我的眼睛酸涨。我打开马牧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着,可马牧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不喜欢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少用,倒是马牧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干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马牧的车钥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知扔到哪去了,可马牧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是半关着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马牧,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我一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灭人性的地步……我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马牧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马牧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柳林,我不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柳林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柳林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我妈又问我关于马牧,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别再逼问我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