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牧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因为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正准备出去,马牧告诉我马牧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真可以处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候,我决定打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又等了十分钟,得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天晚上原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须去一趟“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找到了“八一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我有些失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和中间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马牧!马牧!”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马牧。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我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活着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
“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马牧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
“是“建A”的,叫马牧,他今年也没回家。”
“哦!就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
“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么来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秀气,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马牧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希望了。
看着马牧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他的一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
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昏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马牧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的脸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马牧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物理降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滴。小医生非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马牧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小医生才笑着说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感觉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他从医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让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摸摸他的额头,是凉凉的。我攥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马牧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的****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身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住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带着男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或许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吻他的……我两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弄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臀部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的****,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膊。他转过头,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爱抚,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缓缓地将那个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做爱,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微微动着下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爱抚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那个,否则消耗太大。”
“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中。
在我的做爱和他自己的自慰下,我们都那个了……他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说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满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马牧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虽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受我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讲与马牧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马牧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他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