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季燕青春有约
还记得吗?我们与青春有约!
兰儿,来自大山,起初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十足的“土包子”,穿衣打扮,是我们班最“显眼“的。每个人对她的第一个印象都是一个字——土,就连名字也一样。排座位时,老师让她与我同桌,因而我们这一桌便成了全班关注的焦点。
她不爱说话,却很爱看书,我总以为她是个不爱说话的“书呆子”,至于其他的尚未了解,有时我甚至认为她是假用功:
然而,第一次考试让我们转变了对她的看法,她是我们班考得最好的。这让全班同学惊讶,同时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理由,一时间议论四起。她在我脑海里焕然一新——穿着虽然朴素,与我们这个群体不大般配,但却又是最融入集体,也最用功的兰儿!
“兰儿,兰儿……”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开始觉得这个名字挺美,正所谓,空谷幽兰,超然绝俗,与众不同!我与兰儿说的第一句话是在第一次考试得知分数时。我对她说:“恭喜你!”兰儿笑着对我说:“谢谢,也恭喜你!”同时她低下了头,看得出她是很害羞的。渐渐地我们的谈话频繁了,可除了争论题目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话题。
平时兰儿仍是看她的书,对此我很好奇,我总想问她:天天看书怎么能看得进去?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因为我不想打扰她看书。
每次上体育课,兰没有我们那样活跃,她总是排在最后一个,不知是害怕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对于我的同桌兰儿,我有太多的疑问,所以课后我总是找她讲话,于是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相识是相知的开始,相知是相识的升华。我知道兰儿家很穷,她也是带着病来上学的,怪不得她上体育课时……
我很同情兰儿,尽量让她开心,同时她对我也很好,我们约定要在同一所大学里见面,一起奋进!
与兰儿一起的日子里,我们都很开心,记得有一次,我跟同学之间发生了矛盾,兰儿知道后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的话让我记忆犹新:
别总是流眼泪,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总是给你出许多难题,然而我们不能屈服于命运的安排,冰心曾经这样说过:“一个人胸怀要宛如大海,可以波涛大作,可以平静如镜,擦去眼泪,依旧笑对人生!”人的生命本来就是短暂的,我们应该让短暂的生命尽可能有意义、有价值……
现在已是假期,我写了一封又一封信给她,虽然她只回了一封信,但我知道,她会记得我们的约定!
邦社兰一步的距离
十七岁的那一年,我读高一。刚跨进校门不到一周,学校便举行了一次迎接教师节的征文比赛,我以一篇凄美的散文一举夺魁,获得了一等奖。由此,便认识了他。
颁奖的那一天,他穿的是一件短袖白T恤,牛仔裤,短短的中分头总是很随意地在风中一甩。为我颁奖的是他,他站在我面前,眼中有一种午后太阳一样的光芒,那一刻我好像有种眩晕的感觉,脑中空白了一瞬间后,我清楚地明白了——我被他吸引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
由于我的“一炮打响”,又恰逢文学社的“改朝换代”,我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追风》文学社的社长。白此,便多了与他接触的机会。
他很爽朗,也很随意,个子不算高却很喜欢打篮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学生会繁重的工作他都能很轻松地运筹帷幄。那时候,他在我的心目中简直就是天才,一个全能的天才,于是我就把他视为我生命中的太阳,一厢情愿地喜欢上了他,每夜为他失眠到三更,像个傻瓜似的为他写诗,莫名其妙地为他流泪……
那段日子里,我活得很痛苦很憔悴很压抑。那个秋季的雨特别多,难眠的雨夜里,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念着李清照的词句:“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舒有余情。三更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为了接近他,我把本该交给宣传部长的文学社报告和每周活动情况交给他,每每面对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和胆怯,脸颊像火在燃烧,心跳加速,每一次都像有许多话要对他讲却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在信箱边徘徊再三,我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中写给他的署名紫罗兰的信投进去,那封信的大概意思是想和他交个笔友,彼此倾诉心声。我把信投进去后便匆匆逃走,那时的心情很复杂,好像有些后悔又有些期待,反正那一整天里我的心都忐忑不安,总是在想:他会不会知道我就是紫罗兰?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回信……
三天后的中午,我回到教室,一眼就看见我的桌面上躺着一封信,我拿起来一看,本校的,我的心一阵狂跳,他回信了!我紧张地撕开信封,打开信纸,真的是他的信!信中说他很愿意成为我的笔友,还说从我的来信可以看出我一定是个聪慧可人的女孩。聪慧可人?从来没有人这样评价过我,我的心里竟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记得有一首小诗是这样写的:
你的影子/你的声音/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你的言语/你的思想/紧紧地锁住了我的情/当我看到了你的信/力量渗透了我的心/花儿争妍为我笑/你最美/你最亲……
用这首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实在是太贴近了,那种欢欣的感觉就像一只喜鹊从我的心里飞出来,太好了,一切都太美了!
就这样,我们用笔用心交谈着,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逐渐地拉近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时光匆匆,一年转瞬即逝。
这时,我高二,他已是高三了。谁都明白:高三是一个怎样严峻的时刻,他很忙,忙着做习题、考试,忙着将学生会的工作——交接……
他的信开始姗姗来迟,我总是只能看到他匆匆而过的身影,我有些担心,又有些难过,我总也走不进他的世界,甚至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究竟会有个怎样的结局,我是否永远只能是他的笔友,他甚至还不知道我就是紫罗兰。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好好地想一想,我——和他……
经过了一年的了解,我知道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做事认真负责,性格坚毅,个性爽朗,多才多艺,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站在他面前已不再有心跳、脸发烧的感觉了,相反地,我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我感觉他也很平凡,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平凡人,他也像我一样地学习、考试,也会感到孤独,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沮丧,也会觉得人际关系很复杂,也会有莫名其妙的心烦,也会生气,他甚至也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世外桃源去逃避现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睡得很香很甜,连梦也不曾有,不会再在秋雨凄凄的三更反复地念“窗前谁种芭蕉树。”
我想,我现在应该将这段用笔写出来的友谊画上句号了。
我正准备写一封信约他出来见面,不料却先收到了他的来信,他说很想见见我这个未谋面的紫罗兰(天知道他早已见过我多少次了),他说我一定是个留长发,喜欢穿长裙,手里拿着一本诗集,走在深深雨巷里的丁香姑娘。其实我留长发是没错,但我却不喜欢穿长裙,我喜欢穿一件红衬衫加一条白色牛仔裤漫步在梧桐树下。于是我就约他黄昏六点在校门后山的那棵已经开始飘叶的梧桐树下见。
这是一次我曾经默想过几千遍的见面,然而惊诧的却是他,也许他从没想过我就是紫罗兰。我用一个平淡而诚挚的微笑来面对曾经倾慕的他,他不再是我生命中的太阳,但他是我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我们的手终于握在一起,他说:“认识你,真好!”我却在庆幸,当时我没有跨越的那一步距离。
张着砖难忘师生情
13岁那年,我上初中。初中加了一门那时在我们看来既新鲜又神秘的课程——英语。还记得,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缠着读初三的竹说了几旬英语,听她叽里呱啦地“瞎嚷“一通后,我不禁拍着手,转着圈哈哈大笑。英语神秘,使我们这些学生爱屋及乌,觉得英语老师也非同一般。第一节英语课,我们坐在凳子上,鸦雀无声。一位扎着辫子,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走上讲台,微笑着说了几句英语。听她翻译完,我们才知道,她姓王,教我们英语。
在中学,见了老师,我们是在师字前面加上姓,毕恭毕敬地说:“张师好。”同学议论时,也是刘师、李师、邵师的,把个“老“字省略而去。从此,我便亲切地喊王老师为“王师”。
虽然我对英语有着极大的兴趣,但在初一,成绩只不过中游而已。有一次,王师让我背范文,我没能顺利地背下来,但也总算磕磕绊绊地背完了。下课后,课代表传话,王师叫我。我不解地进了办公室。她拉了张椅子,微笑着让我坐下。她先开口:“玲玲,你这次测验,是班里前五名,很好!只是英语弱了点儿,你不喜欢它吗?”“喜欢,就是学不好!”我看着她的眼睛坦诚地说。”通过这段时问观察,我发觉你的基础掌握得不太牢靠。这样吧,晚上放学后,你到我家,我给你补习半个小时的基础知识。”从那以后,每晚放学,我都会去王师家,她总是不厌其烦地在灯下为我讲解。
初二时,我的英语也和其他课程一样,在班里名列前茅了。我渐渐发觉,她对学习好的学生,特别是我们几个英语尖子,有些偏爱。这在同学之中颇有微词。我决定告诉她。见我来了,她亲切地问道:“吃过饭了吗?”我应付着。好大一会儿,我才开口:“王师,以后上课,多提问一下差生吧!”她“噢“了一声,随即笑了。我不愿在那儿多呆,就借口有事走了——有一种背叛,或是说对不住她的感觉。可是从那以后,她真的接受了我的建议,原本以为她会从此“讨厌“我的。
常常,我和朋友被王师拉去吃饭。初二期中考试考完数学后,我和华子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刚出宿舍门,碰上迎面而来的王师。她夺过我手里的饭盒,说:“我做了许多菜,足够你们俩和我们俩吃的了!”她爱这么你们、我们的说话。”我们俩“指的是她和她也读初二的女儿娜。四个人围着方桌而坐,王师一个劲儿为华子和我夹菜。我看看满桌子的菜和碗里的煮蛋,看看满面笑容的王师,差点儿流泪。
初三时,换了班,也换了老师,想到要和已是两年的朋友,还有慈爱的王师分开了,我不禁簌簌落下曼来。王师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你没离校。我们还在一起的,你可以经常去我家呀!”当我们六班的班主任李师告诉我们,五、六班的英语仍由王师任教时,我高兴极了!
华子和我依然常去王师家。我的这个好朋友,是个大孩子了——比我大两岁。她遇到了中学生最麻烦的事——感情问题。那年,我刚刚十五岁。虽然知道为朋友着急,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消解她的烦恼。我俩商量后,决定告诉王师。华子低着头,悄声地跟王师说了这件事。我在一旁也惴惴不安,怕她批评我们。出乎意料,王师十分平静。她说:
“华子,首先不要有负罪感,这是人人都有过的事情,它是一个非常普遍的问题……愿不愿听听我和你们一样大时的一个故事?”她热切地注视着我们。这样,在她批改作业的桌旁,我们听她讲她中学时的感情故事以及带来的负面影响。末了,她说:“华子,这主要在于你的选择,高尚的选择,才是问题的核心!不过,在你们这个年龄,学习比一切都重要。再说,你们还是个孩子,记住——少年时没有恋人,只有朋友!”我们都默默地点点头。华子抬起泪光盈盈的双眼,注视着王师……
可是在那宛如慈母的叮咛之后,我犯了错误。当然不是感情问题。那次,我借了本《平凡的世界》,那可是大部头。明知中考将至,可不看心痒得很。我只好抓紧点滴时间,拼了命地看,第三节是英语自习,上课铃打了五分钟,王师还没来,我暗暗窃喜,把手伸进书桌,低着头看了起来。正看到精彩处,一只手“嗖“地把书夺了过去。了,一定是班主任!斜眼一看,是王师,满面怒色。她第一次当着同学的面批评了我:“张春玲,我不反对你看课外书,可在自习课上看,也太不像话!”{我心里暗暗发誓,中考前不再看闲书。有时候,看到一那本书青绿色的封皮,我真的很难坚持,但眼前随即浮现她严肃的面孔,耳边响起她真情的叮咛。中考完毕,王师送给我一本《平凡的世界》,我含泪接过书,没说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今,分别三载。虽相隔不远,我们却没见过面。去了几次学校,没见着她,只与她的女儿说了几句话,给王师写了封信。
如今,所有感激的话都显得多余,我们之间除了难忘的师生情,还有割不断的牵挂!
傍海虹妈妈,我想对您说
妈妈,夜已深了,我想现在您一定睡着了。您知道吗?白天,看着您那严厉的眼神,听着您那不可辩解的语气,女儿不敢与您促膝畅谈。所以,只能等到晚上,夜深人静时,才向您倾吐压抑在心里很久的苦楚。妈妈,您能听见吗?妈妈,您能感觉到吗?
妈妈,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您是最疼我的,我也晓得母爱是最神圣的、最纯洁的,可是,妈妈,有时候您的爱却让我无法承受。
您总是默默地为我安排好一切事情,不让我操心,却从不听听我个人的意见;您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对我的好,爱我的表现。可是,您却不知道那是在扼杀我的自立与自信。不错,我承认,承认您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称职的妈妈,可是我心中的那个遥远的理想又如何去实现。也许,我将永远成为您的教鞭下的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我又怎么甘心?
妈妈,您常对我说现在的竞争激烈,我听了却无动于衷。要知道,在温室里成长的花朵是体验不到暴风雨的猛烈的。每每我提出自己的意见时,您总说我太小,不明白。妈妈,其实并不是我长不大,而是无法长大,是您的爱压制我永远也不可能长大!
妈妈,我好想任性一回,扭过头去干自己喜欢干的事,不听您的差遣、不听您的忠告,一个人唱“独角戏”。但到了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向您屈服,向您妥协,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价值。妈妈,您知道吗?那时我内心有多么苦、多么酸,甚至我感觉自己是自不量力。但您却“宽容“地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唉!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您还是怪您。
妈妈呀!我好想快快长大;好想一个人坚强地走在人生军属的答卷上;好想您能在更多时候给我以鼓励、支持、理解,使我不再迟疑、困惑、灰心;好想夜更深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我身上,就像妈妈慈爱的目光,轻柔而静谧。
不知道徐徐的晚风是否会把这些话捎给我梦中的妈妈……
多国卿
为你守候
四年前一个很冷的下午,我在好友荔家。那个叫东的男孩打来电话,他们俩竞都在电话里哭了,我一边劝着荔,一边想着东是谁。从此以后,一个真诚男孩的形象便留在了我的脑海中。那年,我们都上初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初一过去了,很快初二也过去了。在这两年中,我一直没打听到邻班那个叫东的男孩究竟是谁,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宁愿让他完美无瑕的印象留在心底。初三快开学时,一个很美丽的黄昏,晚霞像火一样在天际燃烧,妈妈骑摩托车带我去串门。去了才知道,那是东家,也是在这一次,我知道东是个挺帅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