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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

刘子业:公元465年-公元465年在位,小名法师,生性残暴。刘骏死后即位,在位1年,嗜杀乱伦,昏庸残暴,为臣下攻杀,终年17岁,死后葬于今江苏江宁县龙山。

宋前废帝荒淫乱伦之谜

刘裕代晋后,建立宋朝。从这时开始,中国的南方进入南北朝时期。元嘉三十年(453年),宋文帝刘裕被他的长子刘劭所杀,不久刘劭又被其三弟刘骏所杀,刘骏即位,为孝武帝。刘骏死后,太子刘子业奉遗诏嗣位,年方16岁,改年景和,是为废帝。

三个月后刘子业的母亲太后王氏也患了重病。刘子业整日纵淫作乐,顾不上去问安。太后自知不久于人世,便遣宫女去召刘子业,刘子业摇头说:“病人房间多鬼,怎么可以去呢?”宫女愤愤而回,返报太后,太后气愤地对宫女说:“你快给我取刀来!”宫女问她取刀做什么,太后说:“待我剖了肚子看看,看看我怎么会生下这样的好儿子!”宫女慌忙劝慰,一个病重的人怎禁得起气愤,不久太后去世。

刘子业狂暴昏淫,他的姐姐山阴公主,小名楚玉,与刘子业一母所生,已嫁于驸马都尉何戢为妻。刘子业将山阴公主召入宫中,留住不遣,不顾姊弟名分,居然颠鸾倒凤,似夫妇一般,同餐同宿,同辇出游。

山阴公主很是淫荡,单与亲弟交欢,只图纵欲,早忘廉耻。姊弟成奸之后,便留居深宫,不归府第。驸马都尉何戢,娇妻给小舅子占去,恨得咬牙切齿,便暗地蓄养死士,想乘机杀死刘子业。却反被刘子业先得了风声,与山阴公主商量停当,当晚送山阴公主回了府第。

公主见了何戢,掩面悲啼道:“孽弟荒淫,恃强污辱了妾身,本拟自尽一死,只因未与将军诀别,始含垢忍辱,到了现在,虽死也无遗憾了。”说完伸手抽取何戢的佩剑,佯装自刎。

何戢见山阴公主归来,怒火中烧,本拟拔剑杀她,后见公主掩面娇啼,婉转陈词,心肠早已软了。待公主拔取他的佩剑意欲自刎,何戢哪知是假,慌忙夺过了剑,劝道:“公主休得如此,我也深知公主受了委屈,这都是昏君的不德,与公主无干,如今既已归来,也不必提了。”山阴公主见何戢中计,却还撒娇得要死,慌得何戢连连安慰,她才破涕为欢。这一夜何戢破镜重圆,好不开怀。谁知三天后,何戢便暴病身亡,公主料理过了丧事,翩然入宫,从此便不再回府第了。

山阴公主再进宫门之后,她忽又闷闷不乐起来。刘子业见她柳眉不展,杏眼含愁,便问她缘故。山阴公主对刘子业说:“妾与陛下男女虽殊,俱为先帝所生,陛下六宫万数,妾只驸马一人,太不公平,还请陛下体恤!”刘子业说:“这有何难?”便选了面首三十人,服侍公主。山阴公主与这许多面首,轮流取乐,兴味盎然。

吏部侍郎褚渊,长身玉立,风姿绰约,山阴公主对刘子业说要让褚渊入侍,刘子业便令褚渊往侍公主。山阴公主便浓装艳抹,亲自把盏,眉挑目逗,卖弄风骚,谁知褚渊不识风情,到了公主私第中,似痴似呆。任她多方挑逗,百般逼迫,他竟守身如玉,好似鲁男子一般,见色不乱。一住十日,竟与公主毫不沾染,惹得公主动怒,把他驱逐出来。

刘子业封山阴公主为会稽长公主,常秩郡王。故妃何氏颇有姿色,只是已去世,继妃路氏,是太皇太后侄女,辈分不相符,况且没有妖淫之态,刘子业未能满意。因后宫妾媵虽多,却少千姣百媚的美人。山阴公主多了三十个面首,刘子业反不能够时时与公主淫乐,便对公主说:“姊由弟设法,遂了你的心愿,如今后宫佳丽没一个胜过姊,我欲与姊交欢,每无虚席,你也得替我寻一个代替的,凭我寻乐才好。”山阴公主便提起了宁朔将军何迈的妻子新蔡公主。

刘子业也记起宁朔将军何迈的妻子新蔡公主。新蔡公主是刘子业的姑姑,宋太祖第十女,生得杏脸桃腮,千娇百媚,此时华色未衰,刘子业便想把她召入后廷,一逞肉欲。何迈听说刘子业要召公主入宫,心中暗暗吃惊。新蔡公主欲整装应召。

何迈说:“今上每做失德的事情,此次独召人宫,恐他不怀好意,还是诈称有病,不去为妙。”

公主听了何迈的话,好生不悦:“你也太多疑了!今上与妾有姑侄的名分,他虽荒淫,究不致与我无礼。就是他果有此心,难道我也会忘了廉耻,和他苟且不成!”

何迈见娇妻发怒,慌得不敢多言,只说去去就回,不必久留,新蔡公主始由嗔而喜,应召入宫。人面重逢,丰姿依旧。

刘子业留宴后宫,亲自陪饮,对新蔡公主说:“你是我的姑姑,今天你一来,足令六宫无色,怎么办?”新蔡公主索性做了刘子业的嫔御。刘子业假装说新蔡公主暴卒,抬了一口棺材出去给何迈。这棺材里面,有一个尸骸,是用药毒死的宫婢,充作公主,送与何迈殡葬。一面册新蔡公主为贵嫔,诈称谢氏,令官人呼她为谢娘娘。何迈抬了黑沉沉的一口棺材回来,肝肠寸断。还以为是刘子业调戏公主,公主却不从其愿,才被刘子业所害,因此越发悲伤。待启了棺盖,才发觉不是新蔡公主,何迈方始大悟刘子业的以李代桃之计,心中很觉得委屈,暗中蓄养死士,打算待刘子业出游,拿住了他,另立世祖第三子晋安王刘子勋。有人报知刘子业,刘子业便杀死了何迈。

一日与谢妃同往太庙,见庙中没有绘像,便传召画工进来,把高祖以下的遗容,一一照绘。待画工绘毕,刘子业入庙亲览,先用手指高祖像道:“他算是个大英雄,能活擒数天子!”接着指太祖像道:“他容貌也不差,可惜到了晚年,被儿子砍去头颅!”又次指其父世祖的画像道:“他鼻上有齄,怎么不绘?”立召画工添绘齄鼻,才欣然还宫。

当初刘骏为帝时,已知刘子业狎幸群小,因此经常加以呵责,屡次打算废立,改立爱子新安王刘子鸾为太子。刘子业怀恨在心,此时勒令刘子鸾自尽。刘子鸾年方10岁,临死前对左右说:“愿后身不再生帝王家!”刘子鸾同母弟南海王刘子师及同母妹一人,皆被杀死。

刘子业的母舅东阳太守王藻,娶太祖第六女临川公主。公主妒悍,因为王藻另有嬖妾,临川公主入宫谗言,刘子业逮王藻下狱。临川公主与王藻离婚,留居宫中。

刘子业将诸叔父一并召还,拘住殿中。湘东王刘彧、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佑,皆体形肥壮,刘子业将刘彧称为猪王,休仁称为杀王,休佑称为贼王,他在地上掘坑,倒入水和泥,除去刘彧的衣服,裸置于坑中,另用木槽盛饭,搅入杂菜,使刘彧就槽食,像猪一样,作为笑谑。刘彧未免怨怅,刘子业令左右缚住刘彧的手足,赤身露体,用木杖抬着进御厨,说是今天杀猪。休仁在旁佯笑说:“猪不应死!”刘子业问是何故?休仁说:“待皇太子生日,杀猪取肝肺。”刘子业大笑道:“好!那就改日杀猪。”刘子业前后欲杀三王十余次,多亏休仁多智,每次以谈笑佞谀而化解。

刘子业夜间就寝时,恍惚梦见一个女子,浑身血污,指着自己痛骂:“你悖逆不道,看你活得到明年否?”刘子业一惊而醒,回忆梦境,犹在目前。第二天早起,向宫中巡阅,看见有一个宫女面貌,与梦中的女子相似,便命将她处斩。这夜又梦见所杀的宫女披发前来,厉色相诟道:“我当杀汝!”说至此,竟捧自己的头颅,掷击刘子业,刘子业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醒来后刘子业很害怕,便带了男女巫士及彩女数百人,往华林园中的竹林堂用弓箭杀鬼。

到了竹林堂,天色已经黄昏,先由巫觋作法,做召鬼的样子,然后由刘子业亲发三箭,再命侍从依次递射。大家平白地乱射了一回,巫觋等齐拜御前,说是鬼已尽死。刘子业大喜,便命张筵奏乐,庆祝鬼已荡平。这时拘禁在宫殿的湘东王刘彧,已串通了主衣寿寂之、内监王道隆、学官令李道儿、直阁将军柳光世等共谋杀死刘子业。

刘子业在竹林堂中,设了筵席,与谢娘娘、山阴公主一同入席欢饮,由宫女们四下奏乐,好不开怀。忽然有一群人持刀直入,刘子业料知有变,慌忙引弓搭箭,向来人射去。偏偏一箭落空,刘子业只好向后逃走。巫觋彩女等四窜而逃。刘子业且走且呼,口中叫了数声,被一刀刺入背中,再一刀断送性命。不久湘东王刘彧即位,是为明帝。

山阴公主淫乱宫闱,即日赐死,以面首三十人殉葬。刘子业被草草下葬。

纵观刘子业短短一生,是死有余辜。他若是一介平民,则仅是一个不知廉耻、有悖人伦的人渣罢了,而他偏偏是一朝之君,他的淫乱带给百姓的不仅是道德沦丧,更是国乱民穷、祸害深重。

刘彧猜忌好杀之谜

刘彧还喜欢管别人的家事,他十分憎恨妇人好生妒忌。尚书右丞荣彦远因善于棋术而受到刘彧的宠爱。荣彦远的妻子因妒忌抓伤了荣彦远的脸,刘彧对荣彦远说;“我为爱卿整治整治她怎么样?”荣彦远立刻应允说:“我听陛下的旨意。”当晚,刘彧赐药给荣彦远的妻子喝,将她毒死了。刘休的妻子王氏也生性妒忌。刘彧听说后便赐给刘休一名姬妾,下旨责打王氏二十杖;命令刘休在住宅后面开设一个小店铺,让王氏在店内亲自站柜台,售卖扫帚、皂荚等物品羞辱她。

几个刻薄小人如游击将军阮佃夫、中书舍人王道隆、散骑侍郎杨运长等都得到刘彧的器重。其中阮佃夫最横暴,他收纳贿赂,作威作福,家里宅合园池的精美华丽程度在京城里独一无二。阮佃夫平时吃饭的时候周围有好几百个侍妾在一边伺候,金玉锦绣在他的眼里视同粪土,仆从附隶都能够越次升官,他的车夫当了中郎将,马卒升到了员外郎。朝士无论贵贱为了巴结阮佃夫去他家里送钱的络绎不绝。王道隆、杨运长等人与阮佃夫互为表里,他们援引党徒排斥异己,一心构陷皇室宗亲。

刘彧本来是个好猜忌的人,加上阮佃夫这些人在一边蛊惑,越来越觉得至亲骨肉都觊觎他的王位。刘彧一个月之内杀掉二十七个弟兄,庐江王刘祎、建安王刘休仁、巴陵王刘休若、始安王刘子真、淮南王刘子孟、南平王刘子产、庐陵王刘子舆、松滋侯刘子房先后被刘彧杀死。

巴陵王刘休若被相士说有大贵相,刘彧便召刘休若为南徐州刺史。刘休若一回朝便被刘彧用一杯酒毒死。刘彧诈言刘休仁谋反畏罪自杀,将他降职为始安县王。刘休仁的儿子刘伯融是父亲的妃子殷氏所生。殷氏寡居抱病在身,请医生祖翻前来诊治。祖翻长得皮肤白皙,容貌韶秀,殷氏也正在中年,二人两厢情愿便开始通奸。奸案被发觉后,刘彧借机将殷氏遣还回母家,并迫令刘伯融自尽。

刘彧淫色过度渐渐骨瘦如柴,已经卧床不起。自思一旦有个意外,儿子刘昱年纪幼小不能亲政,势必由皇后临朝称制,皇后的哥哥王景文一定会进为宰相,到时候他们大权在握,恐怕儿子的江山也坐不稳。于是写了一封信给王景文,王景文正与客人下围棋,看完信以后将信搁下没有说一句话。等到将一局棋下完,将棋子放进盒子里才慢慢取出信给客人看,说:“皇上赐我自尽。”客人大惊失色,王景文从容服毒而死。

刘彧这天夜里又梦见有人对他说:“豫章太守刘愔谋反了!”刘彧突然惊醒,天亮的时候派使节到豫章杀死了刘愔。

刘彧晚年好鬼神多忌讳,凡是言语文书有祸败凶丧以及类似的话都必须回避,有冒犯者必加罪戮。他改“騧”为左马右瓜,因为“騧”字形状类似“祸”字的缘故。刘彧将南苑借给张永,并说:“三百年以后你更开启。”好像自己能活三百年似的。宣阳门民间称之为白门,刘彧以白门的名字不祥,十分忌讳。尚书右丞江谧有一次误犯说了“白门”二字,刘或脸色大变说:“白你的家门!”江谧急忙跪下谢罪。宫内外人人忧虑犯忌,宫里即使移一张床靠近墙壁,必定先祭拜土地神后才动手。泰始、泰豫年间更加肆虐好杀,左右失旨忤意往往被斩刳断截四肢。刘彧每次造制一件东西,必定正御三十副,御次、副又各三十,合计一件东西要造九十枚,以至于天下骚然,民不堪命。

他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看见无数被自己杀死的冤魂环绕在床榻旁边向他索命。刘彧改泰始八年为泰豫元年,用来压鬼。泰豫元年四月,34岁的刘彧疾病加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