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时期,无论是石窟寺庙壁画,或是墓室壁画,都是很发达的。留下了很多艺术精品。着名的如敦煌石窟、克孜尔石窟壁画,唐墓室壁画等。
(1)敦煌莫高窟唐代壁画
敦煌唐代壁画,从内容到形式,都是最丰富的,题材内容侧重在反映现实生活和表达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形式手法多种多样,有的以色彩斑斓,变化丰富取胜;有的以线描功力见长;有的以场面宏伟,繁缛热烈感人;有的以人物心理刻画细微真切传情。造型方面,人体比例适度。形象已完全世俗化,如菩萨普遍女性化,有的头梳高髻,戴宝冠,袒胸,衣饰华丽;有的面方体胖,雍容华贵;有的身姿扭曲成一波三折的S形。尽管鼻子底下人中两边还留有蝌蚪式的小胡子,而动态神情已无男性的阳刚之气,形成了菩萨的典型形象。
佛、弟子也由梵相变为汉僧模样。从面貌、姿态、衣饰和神情等方面,都比较成熟地塑造出年龄、经历、性格各不相同的典型。天王、力士从服饰到性格也进一步汉化,一副唐代武将的派头。壁画构图上不断创新,打破北朝“人大于山,或水不容泛”
的格局,以鸟瞰式或散点式的透视经营了多种多样的气势磅礴的巨型“经变”画,开拓了意境创造的新领域。在线描技法方面,已经形成了兰叶描,诸如起稿线、定形线、提神线等,笔力雄健,富有表现力。画家注意用线的主从、疏密、虚实、浓淡关系,以及运笔中的抑扬顿挫的节奏韵律,加之金碧辉煌、绚丽夺目的色彩,特别是富有立体感的新的晕染法,使菩萨、天王、弟子等形象,富有圆润、真实的立体感。在人物形象刻画方面,由于塑造人物的艺术语言——色与线的运用越来越纯熟和精练,在人物造型上极尽“穷神尽变”之能事,突破了类型性格的程式,逐渐注意到通过人物的行、住、坐、卧、举止言谈中展示人的内心世界,从面部、眼神、动态及人物间的关系,加之典型环境的烘托,塑造了大量富有艺术生命的人物形象和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写实技巧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二百二十窟初唐壁画“西方净土变”,作于贞观十六年(642年)。画家根据现实生活,充分发挥想象,创造了这幅西方极乐世界。画面中部是一座绿波浩渺的七宝池,环饰雕栏,池中莲花盛开,每朵莲花都是宝座,佛及菩萨坐莲花座上。阿弥陀佛居中,结跏趺坐,双手作转法轮印,身着通肩袈裟,庄严慈祥,观世音、大势至二菩萨分列两侧,其中大大小小的菩萨或立或坐,或合掌或捧花,或举手作势。菩萨身披天衣,戴宝冠。七宝池中,除了菩萨,还有许多童子,在水中嬉戏。宝池上端一片碧空,天乐自鸣,飞天起舞,天花乱坠;宝池两侧重阁相对,菩萨依栏眺望。宝池的下方为平台雕栏,七宝镶成,中部为伎乐,乐队分列左右,乐师十六人。分别弹琵琶、箜篌、筝、筚篥、方响、排箫、腰鼓、横笛、法螺、答拉鼓等。舞女二人翩翩起舞,栏下有仙鹤、鹦鹉应声起舞。两端观者如堵,呈现一派欢乐景象。
此窟的“维摩变”,亦为鸿篇巨制。以文殊一方来说,众天神围绕文殊辩论,其下有众臣僚簇拥帝王缓慢行进的行列。帝王居于主位,形象高大,个头仅次于文殊。帝王头戴冕旒,着青衣朱,裳,上绘日月山川十二章,平伸双臂,侍臣扶持,昂首阔步,一派威严之气。在色彩处理上,以绿白红为基本色调,惟帝王青衣朱裳形成冷暖、浓淡、轻重对比,帝王形象十分突出。线描清晰可见,人物衣纹用类似莼菜条的兰叶描表现,众多人物的面部随着形象的不同而变换手法,有的圆润流畅,有的停顿明显,有的用笔凝重,有的挥豪潇洒。这幅帝王图的创作年代早于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而且在构图的规模上、人物组合及运笔赋色等方面,与阎画相比,毫不逊色,是一幅难得的艺术珍品。
描写现实生活的“张议潮统军出行图”“宋国夫人出行图”“男女剃度”及各种故事画,大都表现得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