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针刺疗法的最早记载,见于2300年前的光辉的医学著述《黄帝内经》(此书完全合乎传统的道家思想)。《黄帝内经》说人体有十二条垂直的经络,沿经络有365个扎针的穴位,在这些穴位扎针才有效(如今中国医生将扎针的穴位增加到800个)。阴阳(我们宇宙的正反两个方面)之气通过经络而流动。贮积在腹部的三个区域的这些力,必须很好地保持平衡才能使身体健康。人体的每个器官都有与之相对应的贮积位置,给一个特定的器官扎针,可除去人体的障碍,从而消除某一区域的失调现象。针灸通过消除有害的分泌液作到这一点。针灸还能减轻紧张程度,使人体有痛感的区域麻木,从而使病人能够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外科手术。针灸用的针可以是热的,也可以是冷的;针长介于一英寸到十英寸之间;针可以是银的、金的、铁的或钢的。
然而这种解释不能使西方的医生满意,他们想知道一颗扎进脚趾的针到底为什么能够止住腹部手术的疼痛。1995年,加拿大的麦吉尔和英国的沃尔建立了针刺疗法的“门理论”。但是像许多西方人都试图描述在进行针刺疗法时人体内发生的情况那样,这种理论对有些情况也不能解释。道家思想跟西方推理思想的传统格格不入。
假牙
古代的伊特拉斯坎人最擅长于牙科。早在公元前700年就用黄金来做假牙的桥托,用骨头或象牙雕成假牙,有时也采用从人嘴里取出的牙。中世纪的牙科医生认为,齿龈中的虫使牙齿腐烂和疼痛。这种理论使他们根本就不想提供任何假牙。伊丽莎白女王一世门牙脱落,因而面部肌肉向里凹陷。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她在大庭广众中出现时,便把细棉布塞在嘴里。到十七世纪末叶,有钱的人已能获得假牙,但要压迹还不行,因此用圆规来测量口腔。安的假牙用丝线系在邻近的自然牙上。整套的下牙用手雕刻(要把上牙安稳是非常困难的)。从穷人那里用钱买来的人牙安在象牙做的假牙床里。但是宫廷里却有人把假牙当装饰品:有的用银做假牙,有的用珍珠母做假牙,赫维勋爵于1735年甚至用意大利玛瑙来做假牙。
所有这些全套的假牙,在戴牙的人吃东西时都要取出来。但是有个叫福夏尔的巴黎牙科医生,在18世纪初期对促进牙科医术的发展作出了重大的贡献。有些时髦的妇女甚至愿意把牙床打穿,用钩子把假牙固定起来,这使他惊叹不已。于是他便用钢弹簧来固定成套的上下牙。后来他在固定上牙方面获得了成功,但是要闭嘴得不断地使劲。
虽然十八世纪曾一度流行牙移植(从献牙者的口中拔出,安在装牙者的口腔中的牙床上),但是假牙仍在稳步地向前发展。
假牙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就是用骨头或其他任何有机物质制作的假牙,都会为唾液所腐蚀。乔治·华盛顿就有讨厌的牙齿问题,我们只要看一看一元钱一张的钞票上他那变形的口腔就知道了。他一直在寻找一副好的假牙。象牙制作的假牙,在用了一会儿之后便会产生一种令人不快的气味或味道。为了消除这种气味或味道,夜里华盛顿把它放在葡萄酒里浸泡。
正好在法国革命之前,一个巴黎的牙科医生采用了连在一起烧制的全瓷牙。大致从1845年起,人们已开始使用大大改进了的单颗瓷牙,这种牙可以一颗一颗地安在牙床上。它起源于美国;在十九世纪,牙科方面的大多数革新都是美国人做出的。这种新牙是阿什研制出来的(他不喜欢摆弄死人的牙)。
“滑铁卢牙”(从滑铁卢之役中牺牲的兵士嘴里拔下来的牙)安在一些讲求时髦而又过早衰老的摄政团中的男人口腔里。从美国南北战争中的死者身上获得的牙,也大量运往英国销售。但是,这时对阿什的牙来说,又增加了一项美国人的发明——硬橡胶。这是一种经硫化变得发硬的橡胶,是固特异发明的。它价钱便宜,易于加工。牙齿根据口腔的压迹安在一个用硬橡胶仿制的牙床上。由于这样吻合得很好,上面一套假牙就可以自己固定。19世纪有吸托和螺旋弹簧这样一些发明。而假牙本身仍然用赛璐珞制造。
假肢
人们能够想象,在一个病人身上装的仪器,比在肯尼迪角的发射台上的一枚火箭上装的仪器还精巧——但是,这种工程上的成就在临床上却可能会失败。
从哈佛大学工程系研究假肢的戈登的文章中摘下的这段评论,概括了设计假肢的医生和工程师们所面临的一个关键性问题。人们怎么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假肢——它又能用,又灵敏、又轻便、又简单呢?
帕雷最先研制假肢和人体的协调问题,使假肢有了实用性,得到了医学界的重视。帕雷于1509年出生在法国马延省的布尔哈森,1905年逝世于巴黎。虽然他出身微贱(他的父亲曾当过仆人和烤面包师),却成了现代外科的主要奠基者之一。
帕雷是作为一个理发师和外科医生的徒弟而开始其医学生涯的。1536年,他开始作军医工作。就是在这个领域他做出了许多重大的贡献。他在1545年做出了一项发现:枪弹的伤口内不像人们以前所认为的那样有什么神秘的“毒”。这一发现使他名声远扬。他劝医生们不要用滚油处理伤口,最好是采用使人感到安慰的敷裹。同时他还发现,在截肢后,使用绷带包扎比使用烧红的烙器止血更有效,也更人道。
但是,用人造的假肢来代替被截去的真肢,则是帕雷为人类的幸福做出的最重大的贡献之一。以前不少的开业医生都曾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弥补失去的肢体,然而成功却是偶然性的。在用机械假肢来模仿天然肢体的功能方面,帕雷表现了无与伦比的才能。做这种工作主要是为了受伤的兵士。帕雷做了若干假臂和假手,都成功地安在伤员身上了。其中最简单的假肢是一只仿制的人手,它能拿住一支鹅毛笔。最复杂的是一只有指头的精巧的人手,指头通过微型齿轮和控制杆能够自由活动。
然而就像我们现在所深知的那样,一个在自己专长的领域内有巨大影响的人,不必是第一个具有革新思想的人。要有热情和能力使别人相信自己的发现的价值,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似乎帕雷作为外科医生的赫赫声名(他于1562年任查理四世的首席外科医生),是他关于假肢的思想能被广泛接受的一个关键因素。
推进发明的进程另一个重要力量是社会需要。对帕雷来说,在战争中受伤的许多兵士都非常需要假肢。当然,从他那个时代以来,假肢已经变得精巧得多了。最新近的假肢(“肌电装置”)的活动,是探测由残留神经产生的微弱电流,并将电流转变为适当的机械运动。社会需要仍然起着重要的作用。作为1960~1962年期间的一个悲剧的结果,成百上千的儿童生来就是畸形的,他们需要帮助——这也刺激了对这一领域的进一步研究。现在面临的一个难题,是不知道生产用途更多的假肢,更好地模仿天然肢体好呢,还是制造一套分离的装置好。例如,一个缺少一条臂的人能够利用分离的附加装置来吃饭和穿衣,就像我们利用笔和调羹来干不同的事情一样。
紫外灯
1672年,牛顿用玻璃棱镜证明了阳光的光谱是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按次序叠合成的——这是一个著名的实验。赫歇耳在1800年发现,在阳光光谱的红光以外有看不见的射线。他把这种射线称为红外线。德国物理学家里特尔随即检查阳光光谱的另一端,发现在紫光以外也存在一种看不见的射线。他把这种射线称为紫外线。虽然红外线是一种热的射线并能为皮肤所感觉到,但是不管是红外线还是紫外线,都是人类的眼睛看不见的。紫外线的存在只能用一些间接的方法来证明,比如通过它对某些化学剂的效应来证明。
在里特尔发现了紫外线之后数十年,人们便开始对紫外线的生物学效应和生物化学效应进行估价。长时间暴露在太阳(太阳发出可见光,同时也发出紫外线)下对健康是有害的,这主要是紫外线造成的。但是,如果我们把光谱中的紫外线遮掉一段时间,人体似乎又显得需要这种东西;在没有阳光的环境中生长起来的孩子,就特别容易患软骨病。
这种现象由于维生素的发现而得到了解释。太阳光中的紫外线跟皮肤发生反应,使其制造人体所需的维生素D。但是长时间暴露在紫外线的照射下,会引起皮肤灼伤和皮炎(开始是使皮肤变成美丽健康的棕黄色)。眼睛也可能为紫外线所损伤,但是,只要戴上吸收紫外线的墨镜就可保护眼睛。
在阳光很少的地带,可在严格控制的情况下用人造光源(紫外灯)进行紫外辐照,这样可以预防缺乏维生素D的疾病和治疗其他的一些疾病。最著名的紫外辐射源是戴维于1810年左右首先设计的弧光灯。弧光灯的炭精电极之间保持着一道电弧。这种系统仍然用于一些较便宜的紫外“卫生灯”,效率较高的紫外卫生灯则使用铁芯碳极。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在医学实践中一直使用汞蒸汽放电管。当电流接通时,汞便开始蒸发,在电极之间就形成一个辐射紫外线的弧。
在可见的紫光和X射线光谱之间的广阔范围内是具有各种波长的紫外光,其中大多数波长的紫外光不能穿透玻璃,但能穿透石英,因此,汞蒸汽管用石英来制作。
紫外辐照也广泛地用于食物、药物和其他货物的生产和加工。唐斯和布伦特这两个英国人于1877年发现,紫外线能杀死微生物——这一发现导致一种全新的消毒技术的产生。水果和蔬菜,生奶和冰淇淋,乳酪和鱼,烟叶和酒现在都常常用紫外辐照来处理。紫外辐照也可以消灭空气和水中的细菌。
输血法
虽然澳大利亚土著进行输血的历史据说已有数千年之久,但是最先进行输血实验的却是丹尼斯。丹尼斯开初用动物来做实验。1667年6月15日,他把从一只羊羔身上抽出的血输给了一个15岁的男孩。1668年,他的一个病人在输血后死了。虽然后来证明这个人是他的妻子毒死的,但是流言蜚语广为流传,没有人再敢输血了。直到十世纪初期,医务人员才重新开始输血试验。
布伦德尔利用注射器于1818年在伦敦盖伊医院进行的输血,是第一次成功的输血。最初,他只是给一些没有希望的病人输血,但是在1829年,一个大出血的病人因为输血而得到了拯救。布伦德尔发明了两种专门的器械来进行输血,使血液在献血者到病人的输血过程中受到的实际影响减少到最低限度。在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中曾大量采用输血的方式来拯救受伤的兵士;这时输血遇到了各种其他的困难,主要是血凝结。医生们试图用去纤维蛋白法阻止血凝结。但是,这种方法把血液中的大多数宝贵成分都去掉了,不能令人满意。
1909年,奥地利病理学家兰茨泰纳,研究了为什么献血者的血有时引起受血者的血凝结,有时不引起血凝结的原因,指出存在着不同的血型(如我们现在所知,人类的血型一共有四种)。对各种血液的适应性的认识,终于使输血变得十分安全。
早期的输血,大多数都是直接从献血者输给病人,然而现在几乎完全是用贮存的血来输血。如果血液贮存要超过三四个星期,就必须用离心法把其中的红细胞除去,把剩下的液体制成粉,以备不时之需,用时再用消过毒的水来稀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伯明翰大学成功地用大规模糖发酵的办法制造出了血浆的代用品。
医用生理盐水
英国生理学家西德尼·林格,一次要在伦敦大学医院里和助手进行对离体青蛙的心脏的实验,他们把生理盐水注入了青蛙的心脏,使他们惊奇的是,通常食盐水灌入心脏后,青蛙的心脏最多可连续跳动半个小时。但这次,它连续跳动了好几个小时。细心的林格对这一异常现象进行了分析研究。
原来,这次实验时,他的助手在制作盐水溶液时,没有使用蒸馏水,用的是普通的自来水。林格据此线索断定,自来水中一定有某些物质引起这次生理活动的增加。经反复实验林格终于配制出一种新的生理食盐水(即通常称之为“复方氯化钠溶液”)。这种溶液里的成分是:每1000毫升蒸馏水中含有NaCl19.0克,KCl10.42克,CaCl20.24克,NaHCO30.2克。这就是林格氏液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