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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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古籍整理

历史上形成的大量古籍,由于时间的推移,语言文字的变化,后代人很难读懂。因此,古籍需要解释。解释古籍的文字叫做传注。传注的名称较多,较早有故、训、传、说,以后又出现了记、注、解、笺、章句、集解、义疏、正义等。故,即用当代的语言去解释古代的语言,或用通行语言去解释方言。训,指用通俗词语去解释难懂的词语。传,是传达的意思,先师所言为经,后师所言为传,传是解释经的。说,是解释的意思。记,是疏记的意思,其作用接近于传和说。注,本义是灌注,因古籍文句难懂,需要解释,就好像水遭阻塞,必须灌注才能疏通。解,是分析的意思。笺,古籍注释的一种,古人治学,讲究师承,对引申前人的说法就称为笺。章句,是解释的意思,古人解释经文,往往在训释词义之外,再串讲一次经文大意,汉代把这种串讲叫做章句。集解,指名家解释的总汇。义疏,指会通经典义理,加以阐释发挥,或指广泛搜集文献补充旧注,说明古文的源委。正义,指正前人的义疏。许多古籍流传至今,几乎每一时代都有新的传注,而且这些传注所占数量较多,已成为古籍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古籍的传注产生很早,经书出现不久,就有了解说经义的文字。如《易》的《十翼》(即《易传》)、《诗》的《毛传》、《春秋》的《公羊传》、《谷梁传》、《左氏传》等,均属传注文字。西汉时,大多数人对于先秦的古籍读不懂,加上各地方言,更增加了阅读困难。武帝时,“独尊儒术”,儒家文献尊为经书,能解释经书的人被授予经学博士,当时注释经书成为时尚。孔安国注《论语》、董仲舒作《春秋繁露》。东汉传注书大量出现,也出现了一批著名传注家,如贾逵、马融、郑玄等。《尔雅》、《方言》、《说文解字》三种辞书的出现标志着汉代传注的发展水平。唐代出于政治上的需要,对经书的解释要求一致,孔颖达编写的五经《正义》成为当时的标准本。在注释的范围方面,唐代除了注经书,而且还注史书及先秦诸子书。在注释方面引用了许多前人的注释成果,而这些被引用的古籍后来大都佚失了,所以,唐代的传注书保存了许多古人的文献资料。颜师古的《汉书注》、陆德明的《经典释文》等代表着唐代的传注水平。宋代理学盛行,治学讲求义理。在传注方面一改唐代烦琐旧例,注重用简明的语言注释古籍。传注贡献最大的是朱熹。他不迷信前人注释,大胆疑古,所著《四书章句集注》、《诗集传》、《周易本义》、《楚辞集注》等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清代传注达到全盛时期,出现了一大批传注家及高质量的传注著作。他们继承前代传注的优良传统,同时又以实事求是的精神,纠正过去传注中的空疏、妄说,努力用新方法传注古籍。这一时期传注的特点是集中各类文献中的难点进行解释,如王引之的《经传释词》、《经义述闻》、俞樾的《群经平议》、《诸子平议》、《古书疑义举例》等。本世纪以来,古籍传注工作取得了一定成就,但这项工作仍没有完成,已传注的古籍流传到今天又很难读懂,所以古籍传注还将继续下去。

古籍流传于世,都是个体手工劳动的产品,难免出现一些错误。如在传抄、传刻过程中,出现脱字、倒字、重文、讹字、叠字、误改、妄删,缺页、错简等。如果误用了这些资料,就会以讹传讹,得不到真实可靠的知识。所以只有经过校勘补订,才能阅读使用。校勘,又称校雠。校是校对,勘是订正错误。校勘是广泛搜集各种相关的本子,广泛取证各种相关资料,对同一古籍进行比较对照,校出篇章文字的异同,审定其是非,力求准确地恢复古籍原貌的一项学术性工作。周宣王时,宋国的大夫正考父曾校定了《名颂》12篇。一般认为正考父是中国校勘工作的创始人。春秋时期,孔子及其弟子对古籍做了大量校勘工作。孔子的学生子夏,在前往晋国途经卫国时,听到有人读史书说:“晋师三豕涉河”。子夏想军队与猪为什么会共同渡河,文字记载肯定有误,“三豕”应当是“己亥”,并分析说,己与三相近,豕与亥字形相似。到晋国又询问这条记载相关的史实,果然是“晋师己亥涉河”。汉代,刘向、刘歆奉成帝之命整理国家古籍,开创了古籍校勘的新篇章。刘氏父子校书时汇集众本,除其重复,并对书中文字一一勘正,最后缮写出正确完整的定本。从此以后,历代都很重视校勘工作,并形成了专门的学问——校勘学。魏晋南北朝时,荀勖与张华依刘向的方法,校理了当时皇宫藏书,此后任昉、殷钧、王俭等也进行过校勘工作。隋唐时期,校书的规模有所扩大。隋代许善心召集当时名儒10余人,校正经书史书的错谬。唐代令狐德棻、魏征、虞世南、颜师古、褚无量等对古籍校勘工作都做出了贡献。宋代由于雕版印刷的图书日益增多,所以校勘任务非常繁重,真宗时,因龙图阁及太清楼藏书有舛误,没有校勘的书有2万多卷,于是令刘均、聂雷等七人在崇文院校勘。神宗时改官制,校书郎专门负责“正其脱误”的校勘工作。元明两朝虽然校勘古籍成果不多,但刊刻书籍较多,为清朝校勘古籍提供了素材。清朝考据学盛极一时,学者们广泛搜集资料,对各类古籍进行仔细深入的校勘,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卢文弨、黄丕烈、全祖望、戴震、钱大昕、王念孙、阮元、顾广圻、段玉裁、孙诒让、毕沅等都是著名的校勘家。凡是经过他们校勘的古籍,都有很高的文献价值。如戴震在四库全书馆朝夕校书,四年校书17种,每种都非常精细。近代学者继承清朝学者务实的学风,为校勘学的完善和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王国维、罗振玉、胡适、鲁迅、郭沫若、顾颉刚、杨树达、陈垣等,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尤其在校勘方法的理论总结方面超过以往历代。陈垣在校勘《元典章》过程中,发现12000多条错误,从中选出有代表性的1000多条加以归纳分析,总结错谬的原因,概括出校勘古籍的四种方法:一是对校法,即用同一种古籍的祖本或别本对校,发现各本的异同,对其中的是非加以审定;二是本校法,即对所校古籍进行全面研究,掌握其内容特点,对上下文义相舛之处、章节文法结构的矛盾情况等进行互校、分析,考证异同,校正错误;三是他校法,即以所校之书以外的各种相关典籍作为校勘本书的依据;四是理校法,即在以上三种方法不能校勘古籍时,依靠相关知识分析考证古籍文辞正误的方法。这四种方法至今被公认为校勘古籍的正规方法。

在中国古籍中,有一些伪书。所谓伪书,是指某些古籍虽然署有作者,但实际上不是书的真正作者,而是后人伪托。据考证统计,流传至今的古籍中有1000多种属于伪书。出现伪书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封建社会普遍存在厚古薄今、迷信古人的心态,所以一些人为了巩固或提高自己学派的地位,伪造某种古籍假托先人所作,这样容易被人接受。二是借历代统治者诏令献书之际伪造古籍,以此邀官请赏。三是借托古人之名,抒发学术观点,抨击时政。四是伪托古人制造伪书,或出卖以获取私制,或发泄私愤。五是有些古籍本无撰人,后人认为它与古代某人有点关系,遂误题某人撰。六是借古籍出土机会,伪造古书。有伪书就必有辨伪,去伪存真,恢复古籍的本来面目。孟子曾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这句话成为疑古辨伪者信奉的格言。韩非对于诸子百家信口传说不以为然,怀疑儒、墨立论的真实性,他说:孔子、墨子都引用尧、舜的话,但取舍不同,都说自己是真尧、舜,两位先人不能复活,又有谁能辨别儒、墨两家的真伪。秦始皇焚书,致使后世伪书乘势而生,但事物相反相成,也促使了辨伪的发展。西汉末年,学术界兴起了今古文之争。今文经即西汉经师所传授的本子,用汉隶抄写;古文经是刘歆在整理古籍时发现的,用先秦的文字抄写。今文经和古文经在字句、篇章等方面有很大的差别,到底谁真谁伪,争论不休。刘向、刘歆编撰的《七略》,对伪书作了全面的考证,辨伪的文字保存在班固《汉书·艺文志》中,如《力牧》二十二篇,下注“六国时所作,托之力牧。力牧,黄帝相”。《大禹》三十七篇,下注“传言禹所作,其文似后世语”。东汉马融曾辨当时所传伪书《尚书·泰誓》,他根据文风和佚文两方面进行辨析,明确指出《泰誓》是西汉时伪造的,有理有据,无可辩驳。《泰誓》被否定,动摇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经书,对辨伪工作推动很大。唐代前期,学术界笃守师法,辨伪风气不振。中唐以后,赵匡、啖助等人对《春秋》的研究,已不守师法,大家苦于注疏的呆板,在经书以外的子书里满足自己的需要,同时对古书加以辨别。柳宗元经过辨别研究,断定《鹖冠子》、《亢仓子》、《晏子春秋》、《鬼谷子》、《列子》是伪书,为后世的辨伪工作开创了条件。宋代最先辨伪疑古的是欧阳修,他著《易童子问》一篇,对《易经》的《系辞》、《文言》、《说卦》、《序卦》、《杂卦》进行辨证。此外,还对《左传》、《周礼》有怀疑和批评。司马光疑《孟子》、王安石考《春秋》、郑樵辨《诗序》等,大大推动了古籍辨伪工作。明代初年,宋濂撰《诸子辨》一书,考辨周秦诸子典籍44条。胡应麟所著《四部正讹》,是中国第一部辨伪专著,书中说明了辨伪的重要性,伪书的由来、种类,辨伪的方法、工具等。书中提出的一些原则,至今还有参考意义。清代的辨伪工作取得了辉煌的成就。阎若璩以毕生精力作《尚书古文疏证》,列举大量事实,揭穿伪造者抄袭古书的错误事例,用种种铁证宣告了伪古文的死刑,解决了历史上长期的疑案。辨伪的著作有万斯同的《群书疑辨》、姚际恒的《古今伪书考》,崔述的《考信录》。清末,康有为著《新学伪经考》,在维新变法的思想指导下,把西汉至清代的今古文之争算了一个总账,认为西汉新出的古文书全是假的。本世纪初,胡适、钱玄同、梁启超等在辨伪古籍中颇有建树。梁启超著有《古书之真伪及其年代》一书,并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中,根据前人辨伪古籍的经验,总结了12条法则。张心激编《伪书通考》,把前人的辨伪专著和论文摘录汇集,收录考辨古籍达1100多种,是一部常用的辨伪工具书。

中国古籍在流传过程中有许多已经佚失了。但是,在它们佚失之前,有些古籍中曾经引用过它们的一些章节,也就是说还有一些章节内容保存在其他古籍中。把这些章节搜辑起来,以求恢复佚书原貌的工作就是辑佚工作。辑佚起源于南宋,黄伯思以《意林》、《文选注》、《舞鹤赋》等书中辑出佚书《相鹤经》。王应麟则从各种经书的传注中辑出《周易郑玄注》、《郑氏尚书注》等书。郑樵则根据自己整理古籍的体会,提出了“书有名亡而实不亡”的论断,为后来的辑佚工作提出了研究的课题。明代虽然有辑佚的《十六国春秋》、《古微书》、《古今逸史》等成果,但体例不甚完善。清代辑佚工作得到空前的发展,不仅辑佚的古籍数量多,而且出现了一批著名的辑佚学者,他们收罗群书,寻章摘句,力求把已经佚失的古籍拼凑复原,供人们阅读。有的专门辑一人著作,如孔广森的《通德遗书所见录》和袁钧的《郑玄佚书》,都是辑郑玄的佚著;有的专门辑录一种古籍,如宋翔凤辑《帝王世纪》,甚至有多人先后同辑一书,如佚失于宋代末年的《世本》,有钱大昭、孙冯翼、洪饴孙、雷学淇、秦嘉谟、张澍等人做了辑佚工作;有的专辑某一学术门类,如王漠的《汉唐地理书钞》、任大椿的《小学钩沉》;有的专门辑录某书的传注,如严可均的《尔雅一切注音》。清代辑佚成就最大的是马国翰、严可均、黄奭。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佚书》,搜辑唐以前佚书600多种,其中《经编》453种,阙21种;《史编》八种;《子编》173种,阙17种。严可均辑的《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746卷,专门辑佚集部文章,从各种文献中共辑出唐以前作家3490人作品,为研究古典文学提供了第一手的材料。黄奭辑的《汉学堂丛书》,内含经书85种,纬书56种,子、史书74种。乾隆(1736~1795)年间,四库全书馆的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的文献达385种,近5000卷,其中有薛居正的《五代史》、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郝经的《续后汉书》、王珪的《华阳集》等。随着辑佚方法的精密及编修《四库全书》的推动,辑佚便成为一门专门学问——辑佚学。本世纪以来,辑佚工作有所延续。鲁迅先后从类书等文献中辑成《古小说钩沉》、《会稽郡故事杂集》。其中《古小说钩沉》收录古小说36种,超过清代马国翰辑录的数量。辑佚工作远没有完成,还有大量的佚文等待人们去辑佚。

在中国古籍中,有一类汇集多种单独图书成为一部大书,并题以总书名的图书,这类书就是丛书。丛书又叫丛刊、丛刻、汇刻、合刻、全书等,它在中国古籍中占有重要位置,为古籍的保存与流通发挥了巨大作用。中国最早的丛书是宋代俞鼎孙、俞经编的《儒学警悟》,稍后左圭辑成《百川学海》,收书100多种。元代陶宗仪辑的《说郛》在丛书中较著名。明代的丛书编印工作较为发展,普通丛书、郡邑丛书、个人丛书以及某一学科的丛书相继出现。较著名的丛书有高风鸣辑刊的《今献汇言》、陈继儒辑的《宝颜堂秘笈》、胡维新辑刊的《两京遗编》、程荣辑的《汉魏丛书》等,此外,毛晋刻印的《十三经》、《十七史》、《六十名家词》、《六十种曲》、《津逮秘书》等也有重要价值。丛书发展到清代达到鼎盛时期,所编丛书不仅部头大,而且刊刻的质量也很高。阮元辑的《皇清经解》、王先谦辑的《皇清经解续编》都多达1400多卷,对经书的整理作出了贡献。顾广圻、孙星衍、鲍廷博、卢文昭等一批目录学家、校勘家辑刻的丛书质量较高,如《平津馆丛书》、《士礼居丛书》、《知不足斋丛书》、《抱经堂丛书》。乾隆(1736~1795)年间编的《四库全书》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丛书,它收经、史、子、集四部书3503种,79337卷,计36304册,约10亿字。这种丛书当时抄写七部,现存世的有四部,一部藏在台湾省的故宫博物院,一部收藏在北京图书馆,另二部分别藏在浙江省图书馆和辽宁省图书馆。著名的丛书有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刻印的《四部丛刊》、《四部备要》、《丛书集成初编》,它们各有特色,对于古籍的利用发挥了很好的作用。为了查检古代丛书及丛书里面包括的各种图书,上海图书馆于1959~1962年编制了《中国丛书综录》,收丛书2797种,包括各种图书38891种,这些图书约古现存古籍的二分之一。

类书是辑录古籍中的有关资料,分门别类加以编排,以供人们查检和征引的工具书。类书的内容非常广博,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旁及社会生活、科学技术、文化知识,举凡人间的学问,世界上的知识,无所不收,被人们誉为古代文献的宝库,历史上的百科全书。中国类书成熟于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于220年命王象、刘劭等人采集经传,以类相从,编成《皇览》。顾名思义,类书是编给皇帝浏览的。此后的历代封建王朝之所以重视类书的编辑,首要的目的是企图借以缓和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夸耀王朝的“文治之盛”,其次才是方便查检资料及考试的需要。南北朝时期,类书的编辑开始盛行,从皇帝到一般土大夫竞相编辑,其中规模稍大的,有梁高祖命徐勉编的《华林遍略》700卷、北齐后主命祖塨等编的《修文殿御览》360卷。另外,还有梁代朱澹远捃拾字句的《语对》和《语丽》等类书。隋唐时期,类书有了很大发展。虞世南编的《北堂书钞》173卷,分80部,801类,是现存较早而又比较完整的一部类书。唐代官修类书中,较著名的有欧阳询等编的《艺文类聚》、徐坚等编的《初学记》。《艺文类聚》征引的古籍达1400多种,全书100卷,包括社会、自然知识以及学术论著和文艺作品等,它把这些资料分成46部,每部又分细目,共727个细目。如天部下分天、日、月、星、云、风、雪、雨、霁、雷、雾、虹等。每类故事排列在前面,注明出处,诗文列在后面,注明时代。故事部分摘取经、史、子、集等类古籍的有关资料,诗文则摘录有关的诗、赋、颂、赞、论、箴、碑等资料。唐代私人编辑的类书有颜真卿的《韵海镜源》、白居易的《白氏六帖》、温庭筠的《学海》等。宋代类书取材广泛、内容渊博,无论在规模上还是在数量上均超过唐代。《太平御览》、《册府元龟》、《太平广记》、《文苑英华》号称宋代的四大书,在中国类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李防等编的《太平御览》,全书1000卷,摘引的古籍达1690多种,分55部、4558类,约500万字。所分55部,是根据《周易·系辞》上所说“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有包罗万象的意思。初名《太平总类》,宋太宗为了显示自己好学,命每天进呈三卷,一年阅毕,所以改名《太平御览》。王钦若等编的《册府元龟》是宋代四大书中最大的一部类书,“册府”即收藏典册的府库,“元龟”即以灵龟占卜未来,“册府元龟”就是可供借鉴的文献宝库之意。全书达940万字,分31部,1104门,每部有“总序”,每门有“小序”,以论述其要旨。与其他类书不同的是,它专门辑录上古至五代的历代君臣事迹,所录材料,以“正史”为主,小说、杂书一概不收。

李防等编的《太平广记》荟萃了先秦至宋初的笔记、小说7000多条,是一部小说史料方面的类书。《文苑英华》选录2200位作家的作品近2万篇,是一集上继《文选》的总集式类书。宋代还出现了各种专科性类书,其中有专门记载古农艺资料的《全芳备祖》(陈景沂)、专门供查考事物起源的《事物纪原》(高承)、有专门收录时令史实典故的《岁时广记》(陈元靓)。明代出现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类书——《永乐大典》。全书22877卷,目录60卷,分装成11095册,字数多达3.7亿个。朱棣对负责编辑工作的解缙说,对于有史以来经、史、子、集等各类文献及天文、地理、阴阳、医卜、僧道、技艺等言论,都要广为辑录,毋厌浩繁。所以本书内容非常宏富,征引的古籍达7、8千种,有的整部文献全部收录。该书修成后,藏于南京文渊阁,1421年,北京皇宫建成,《永乐大典》随之北迁,藏于新建的文渊阁。在嘉靖(1522~1566)、隆庆(1567~1572)年间,由张居正等人另摹副本一套。正本毁于明亡之际,副本几经焚毁、盗劫,所剩无几,现存世的只有800卷左右。清代的类书编辑达到了极盛。其中有中国现存最大的类书《古今图书集成》,有集历史上十多种类书之大成的《渊鉴类函》,有采辑诗词文句收录繁富的《佩文韵府》及《骈字类编》,有辑录各种事物起源的《事物原会》和《壹是纪始》,有采诸子、历史两类文献中名言偶句的《子史精华》等。最著名的是由陈梦雷等编的《古今图书集成》,它分6汇编、32典、6109部,共约1.6亿字。每部下设“汇考”,引用古籍材料考证事物起源;“总论”,收录经书中关于事物的论述;“列传”,辑录人物事迹资料;“艺文”,收录与事物有关的诗、词、赋等;“选句”,摘录关于事物的对偶句;“纪事”,收集琐细小事;“杂录”,收录不宜入汇考等以上各项的材料;“外编”,收录荒唐无稽之谈;此外还有“图表”等项。为了发挥它的作用,近几年中华书局与巴蜀书社影印出版了新版本,并编制了《古今图书集成索引》供人检索利用。中国历史上编辑的类书约有600多种,保存到今天的有200种左右。因为它们辑录了各类资料,所以,不仅可供人们查找诗词文句、事物起源、史实掌故等知识性问题,而且可供校勘古籍辑录佚文。类书的编辑已终止,代之而起的是现代的百科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