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夏草一直独产于我国的青藏高原,它的生长期为2年~3年,每年夏至前半个月长出地面,夏至过后即渐空虚,必须在它长出地面时开始采挖。青海的虫草产量一直占全国总产量的80%以上。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每年4月底到6月初,除当地藏族牧民外,还有10多万农民从四川、重庆、河南、新疆等地赶到青海采挖虫草。由于多年过度采挖,冬虫夏草的生长环境已遭到严重破坏。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在30年前,一个有采挖经验的人一天可以采挖到600~800多根虫草,现在,一天能采挖到40多根就相当不错了。
过度采挖,给冬虫夏草的生长造成了灭顶之灾。可以这样算一笔账:如果按采挖1根虫草破坏40平方厘米草皮计算,每人每天平均采挖30根虫草,一个人每天就要直接破坏大片的草皮。一般来说,每年的虫草采挖期是50天左右,一个人因采挖虫草1年就要破坏植被数十平方米。加上滥采滥挖和采挖时的践踏、车辆碾压以及扎帐篷、取水、生火、做饭等生活造成的植被破坏,1个采挖虫草的人1年就要破坏数千平方米的草地。
虫草生长地海拔高、气候恶劣,受大风、冰冻等高寒气候的制约和影响,其植被一旦遭到破坏,就很难再恢复。为此,从2001年开始,玉树、果洛等虫草主产区都制定颁发了虫草“禁采”令,但每年都是禁而不止,各产区总有很多人拥入采挖。
滥采滥挖,不仅使冬虫夏草资源受到了严重破坏,直接威胁到这一珍贵药物的生长和生存,同时还加快了草山退化和沙漠化进程。人们呼吁,各级政府应该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采取坚决措施尽快遏止滥采滥挖现象。农林、工商、公安、环保、税务等有关部门互相协调、密切配合,通力合作,为冬虫夏草的生长创造良好环境。
外来入侵物种,一年“吃”掉1200亿元
外来生物入侵是指植物、动物和微生物从其原生地,经自然或人为的途径,传播到另一个环境定居、繁殖和扩散,最终明显影响改变迁居地的生态环境。目前,由于国际间的经贸交流和人员往来日益频繁,外来物种扩散的规模和速度超过以往,生物入侵给人类造成的危害日益加剧。生物入侵的危害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破坏生态环境、威胁人类健康、危害经济发展。
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2003年2月5日发表的研究报告估计,目前,外来入侵物种给各国造成的经济损失每年超过4000亿美元。国际自然保护联盟还指出:当前,外来生物入侵是导致原生物种衰竭、生物多样性减少的重要原因。
我国外来有害生物入侵形势也十分严峻。今年3月,国家环保总局公布了第一批已形成严重危害的外来入侵物种,分别是紫茎泽兰、薇甘菊、空心莲子草、豚草、毒麦、互花米草、飞机草、凤眼莲、蔗扁蛾、湿地松粉蚧、强大小蠹、美国白蛾、非洲大蜗牛、福寿螺、牛蛙等。据估计,仅这些有害外来生物就使我国农业林业生产每年损失574亿元。
外来物种入侵已成为全球性环境问题,是除生境丧失以外导致区域和全球生物多样性丧失的最重要的因素。这一问题在我国日益突出,引起了国务院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然而,由于一直未进行过全面系统的调查,外来入侵物种在我国一直是一个悬而未解的谜。
近年来,外来物种入侵的红灯在全国各地频频闪亮:
20世纪70年代作为猪饲料引进的水葫芦(凤眼莲),在滇池疯长成灾,导致其他水生物大量死亡,使滇池治理难上加难;原产南美亚马逊河流域的瓶螺,1987年被人为引入四川养殖,结果在泸州等地形成田间自然种群,危害水稻和其他水生农作物,对当地水生贝类、水生植物造成严重威胁……为摸清外来入侵物种在我国的底数,我国从2001年12月开始,在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的组织协调下,我国历史上首次外来入侵物种调查在全国展开。此次调查汇聚了中国农业科学院生物防治研究所、南京林业大学、南京农业大学、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国家海洋局第三海洋所、南京师范大学等单位的20多位专家学者,调查范围涵盖陆生、水生和海洋三大生态系统。经过近两年的努力,我国外来入侵物种的底数终于摸清。
本次调查共查明外来入侵物种283种,包括微生物19种,水生植物18种,陆生植物170种,水生无脊椎动物25种,陆生无脊椎动物33种,两栖爬行类3种,鱼类10种,哺乳类5种;其中一半以上是陆生植物,其次是陆生无脊椎动物、水生无脊椎动物和微生物,外来入侵水生植物位居第五。
值得注意的是,外来入侵物种中最大来源地为美洲,有178次,占总频次的55.1%(原产地总频次为323);其他来源地依次为:欧洲(70次),亚洲(32次),非洲(26次),大洋洲(2次)。这说明,美洲的物种较能适应中国的生境,美洲来源的物种成为中国外来入侵物种的可能性最大。专家提醒,在外来入侵物种的防治工作中,要特别关注来自美洲的物种,严格评估其在中国的适应性和入侵性。
国家环保总局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徐海根博士告诉记者,外来入侵物种通过压制或排挤本地物种,危及本地物种的生存,加快物种多样性和遗传多样性的丧失,破坏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进而造成巨大的生态环境和经济损失。
经济损失可以分为直接经济损失和间接经济损失两大类,前者主要是指外来病虫害和杂草对农林牧渔业、交通等行业或人类健康造成的物品损毁、实际价值减少或防护费用增加等,后者是指对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物种多样性和遗传多样性造成的经济损失。
分析和计算表明,外来入侵物种每年对我国国民经济有关行业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共计198.59亿元。其中,农林牧渔业160.05亿元,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8.47亿元,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0.87亿元,人类健康29.21亿元。以物种论,美洲斑潜蝇、豚草、褐家鼠、烟粉虱、温室白粉虱、紫茎泽兰造成损失均在10亿元以上,是危害我国国民经济的主要外来入侵物种。
专家们根据间接经济损失评估模型计算的结果表明,外来入侵物种对我国生态系统、物种及遗传资源造成的间接经济损失每年为1000.17亿元,其中对生态系统、物种多样性和遗传资源造成的经济损失分别为998.25亿元、0.71亿元和1.21亿元。
两项相加,外来入侵物种对我国造成的总经济损失为每年1198.76亿元,为国内生产总值的1.3%。
这些危害巨大的“海外一族”是怎样“入境”的?调查结果显示,在283种外来入侵物种中,39.6%是属于有意引进造成的,49.3%是属无意引进造成的,自然入侵的仅占3.1%。而在外来入侵的植物中,有一半左右是作为有用植物引进的。
这些事实昭示,对外来入侵物种认识滞后是造成外来物种入侵的最大因素。“徐海根博士分析说,很多单位和个人对外来物种可能导致的生态和环境后果缺乏足够的认识,对外来物种的引进方面存在很大的盲目性和急功近利的倾向。有些地方和部门,盲目认为外来植物比本地植物好,因此在工作中不注意发掘本地的优良品种,而热衷于从国外引种,极大地增加了外来物种入侵的风险。
有关专家呼吁,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对外交流的日益活跃,防范外来物种入侵将是一项长期的艰巨任务,必须从基础工作入手,及早防范:
一是建立健全法律法规,实现依法管理。我国尚无有关外来物种预防、引进、控制的专项法规,尽早出台《生物安全法》,对外来物种风险评估、预警、引进、消除、控制、生态恢复、赔偿责任等作出明确规定,特别要加强农业、林业、养殖业等有意引进外来物种的管理,并建立外来入侵物种的名录制度、风险评估制度,在环境影响评价制度中增加有关外来物种入侵风险分析的内容。
二是加强外来物种风险评估的能力建设。要做好潜在入侵物种的风险分析,特别要重视其对我国生态环境和生物多样性的影响,建立和完善外来物种的风险评估制度;进一步加强和完善外来入侵物种的调查和环境影响监测,完善外来入侵物种的检验检疫方法和手段。
此外,还要加强与防治外来物种入侵有关的科学研究,进一步加强跨部门协调机制,加强信息交流。
草地生态系统的退化
除草原退化外,草原湿地、河流、动植物种群结构也出现了退化。受全球性“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持续干旱经常发生,草地植被减少,草地环境恶化,草地涵养水分的能力大大下降,导致地下水位下降,降水量、河流量减少,境内数千眼大小泉水已经干涸,黄河的27条主要支流中,已有11条常年干涸,另有不少河流则成了季节河,大部分山谷的小溪绝流,数百个大小湖泊水位明显下降,地表水径流量和土壤含水量锐减,境内最大的乔科沼泽湿地大面积干涸,干涸沼泽地面积达3.5万公顷,严重威胁着黄河“蓄水池”功能。
长期的超载放牧,使草地得不到休养生息,草地植被生态趋于恶化,优良牧草种群减少或绝灭,致使杂草得以繁衍并上升为优势草种,植被种群结构逆向演进。草场质量下降,草地承载能力降低,造成生态环境失衡,诱发土地沙化。
黄河的自然演变导致黄河两岸草场沙化、河岸塌方与水土流失。境内黄河干支流由于缺乏治理,致使水蚀、风蚀、重力侵蚀现象恶性循环,水土流失纵深发展,出现频繁的泥石流灾害,河流、雨水冲刷冲击,使河岸疏松地段大面积塌方、滑坡,河岸塌方宽度达1000米,破坏了草地,增加了黄河泥沙量,并逐年抬高河床,促使黄河频繁改道,原河床河沙裸露,随风泛起,加剧了草原荒漠化进程。
由于天敌灭绝和防治措施力度不够,玛曲草原虫害、鼠害严重,中华鼢鼠、高原鼠兔、草原毛虫大肆泛滥。鼠虫严重地区,许多草场逐渐演变为沙化区。目前,全县鼠虫重要危害面积达15万公顷,占全县可利用草场面积的18.1%。
在未禁挖之前,每年都有两三万各地民工进驻草原采挖冬虫夏草等野生药材,庞大的民工队伍进驻草原后,吃、住就地取材,大肆捕杀各类野生动物、黄河鱼类,大面积滥挖草皮、乱烧灌木,在草地茂盛处大面积烧荒、乱扔生活垃圾,导致草场退化、沙化。
由于草原退化、草地沙化及水土流失、草地荒漠化等因素的影响,植被覆盖面大幅度下降,野生动物种群大量消失。据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有关资料考证,玛曲各类珍稀动物多达230多种,但目前据不完全统计,仅存国家规定的保护种类140多种,减少近90余种。
“洋蜂”杀死中华蜜蜂
中华蜜蜂迅速消亡的谜团终于被解开了。中国农科院蜜蜂所科研人员指出,目前国内繁殖的意大利等国的“洋蜂”,对中华蜜蜂有着很强的攻击力。这些蜂种繁殖量大、个头大,弱小的中华蜜蜂常常被这些“洋蜂”杀死。外来物种的引入成为中华蜜蜂最大的威胁。
有关专家表示,由于这些“洋蜂”的嗅觉与我国很多树种不相配,因此不能给这些植物授粉,这将导致这些植物种类的减少甚至灭绝,最终破坏整个生态体系。因此,拯救和保护中华蜜蜂已经刻不容缓。
近年来,北京本土野生中华蜜蜂已经灭绝,而人工养殖的国内中华蜜蜂蜂王也开始由于不明原因而死去,造成了中华蜜蜂种群的减少。科学家经过详细调查与研究,发现中华蜜蜂具备清除养蜂业最大的病害蜂螨的特性,种群锐减并非由于病害等原因所致。我国引进的外来蜂种意大利蜂翅膀振动的频率与中华蜜蜂雄蜂翅膀振动的频率有点相似,可以和中华蜜蜂进行信息交流,导致中华蜜蜂的误认,从而可顺利进入蜂巢,还得到相当于同伴的待遇和饲喂,这说明中华蜜蜂对意大利蜂没有抵抗能力。由于不同种群之间毕竟不能共存,意大利蜂杀死中华蜜蜂蜂王也就不可避免,蜂王的死会造成蜂群的灭绝。
为此,我国已建立起一个相对封闭的中华蜜蜂保护区。为使这一中国特有的中华蜜蜂蜂种不会灭绝,科学家和当地群众一起开始了寻找野蜂的工作。
人螺大战——外来物种毁了当地庄稼
在中国的很多地方,近几年在饭店餐馆都多了一道美味,那就是原产阿根廷等南美国家的一种田螺——“福寿螺”。福寿螺虽然好吃,却给中国、日本等亚洲国家的水稻种植造成相当大的危害。目前福寿螺已经被国家环保总局列为16种“危害最大的外来物种”之一。
福寿螺形状与普通田螺相似。刚孵化不久的小螺就能啃食水稻等水生植物,尤喜幼嫩的秧苗。凡福寿螺较多的稻田,水稻必然大幅减产。由于南美洲农业以种植大豆、小麦等旱地作物为主,依水而生的福寿螺无法扩散到农田里,因此福寿螺在原产地并没有造成危害。而亚洲许多国家农业以种植水稻为主,给福寿螺泛滥提供了条件。生长在阿根廷的福寿螺个头不是特别大,但在亚洲找到了比原产地更适宜的生存环境,个儿变得更大了。在有些区域,福寿螺体重可达250克,在原产地最重才150克。
20世纪70年代末,台湾水产养殖业者把福寿螺当作美食引进台湾,从此福寿螺开始了它的亚洲之旅。起初,福寿螺在台湾掀起一阵狂热的养殖风。但由于福寿螺肉质太松,很快就失去了食客,出现滞销局面。养殖户纷纷弃养,将大大小小的福寿螺抛进水沟、池塘,不到几年,便酿成螺灾。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广东、福建、广西、四川等地纷纷开始养殖福寿螺,几年之后,这些重要水稻产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生态灾害。目前,除中国大陆及台湾省之外,日本、菲律宾和越南等水稻生产国也都备受福寿螺之苦。
数年前,四川省一家农研所从南美引进福寿螺养殖,由于在国际市场很受欢迎,迅速推广到四川、重庆的很多地区。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洋插队”在中国土地上泛滥,影响了当地的生态。近几年内,福寿螺在重庆市荣昌全县蔓延,水稻为此遭殃,如今已无法有效控制。最近,农民不得不与福寿螺展开拉锯战。
在一块稻田里,水下有鸡蛋大小石头样的褐色物体;稻叶及田边桑树上则密密麻麻布满鸽蛋大小的红色团状物。村民说,那些石头样的物体就是福寿螺,而那些红色团状物就是螺卵。
“小石头”就是螺蛳,许多稻秧根部还附着螺蛳,那是它们在吃稻根;红色团状物由芝麻大小的螺卵集结而成,记者粗略一数,一个团的螺卵大的有500多个。
福寿螺大的有半斤重,由于这几年大家每年要捡拾两三次,这么大的螺蛳已不多见了。
1988年,四川一家农研所从外地引进原产南美亚马孙河的福寿螺,在泸州人工净养成功。当时福寿螺在国际市场很受欢迎,算一道美味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