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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伦琴(2)

科学的道路向来就是不平坦的,它就如同攀登陡峭的山峰,人们已经踩过、踏平的宽阔的山路并不难攀登,而当你到达山顶后,会发现好多人早已在那里小想,你不过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并且与他们一样一无所得;一旦你想去探索人们尚未了解的新的事物,你就必须劈荆斩棘,开创一条还没有人走过的道路,这条路遥远而又艰难,而且不是每一个人最后都能到达成功的顶点。

做科学研究的人必须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终其一生,仅仅是为后来者的成功架桥铺路。

孔脱教授就是一位愿意为他人的铺路者。他终日埋头于实验室的工作,常常自己动手制作实验用具,安装好后立即又开始研究,一直到深夜。孔脱老师还喜欢事必躬亲,亲自给学生做精彩的实验示范,有时他也会叫助手伦琴来帮忙。他研究的专题是“声”、“光”、“热”等现象,在世界物理学界著名的《布坎都罗夫的物理和化学年鉴》杂志上,经常可以看到他的科研成果。孔脱老师在物理界的地位也就愈加显赫。

老师废寝忘食的敬业精神深深打动了伦琴,老师的一举一动影响了伦琴。他时常感慨:孔脱老师只比我大6岁,可是他却早已得到著名的柏林大学讲师的头衔,现在又是苏黎世工业大学的正教授,学术界的权威;而我才不过是一名助教,刚刚着手研究物理学。他时常问自己:“我到孔脱老师这么大年岁的时候,能赶上他的成就和名望吗?”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所以日子长了他就不再问自己了,只是觉得能有幸跟这样年轻而又才华出众的老师在一起学习和工作值得格外地珍惜。“我要以孔脱老师为榜样好好研究物理学!”

从工学转到物理学,有相当的困难。伦琴只能边学习边研究。过了一段时间,受以前一位物理老师克拉乌吉斯教授的启发,伦琴也为自己找到一个感兴趣的课题:关于“空气的比热”问题。

单位质量的空气每升高1℃需要的热量叫做空气的“比热”。那么当保持一定的空气体积并保持一定的压力时,“比热”有什么不同呢?这就是伦琴想要弄明白的问题。可是,他一点实验设备也没有。他跑去向孔脱老师谈了自己的想法,提出要借用一些仪器来进行实验。

孔脱老师也认为“可能会搞出点名堂”,并且鼓励伦琴自己动手制作试验仪器:“伦琴,你不是手艺不错的技师吗?我们有齐备的玻璃加工和金属加工设备,你可以抓紧时间利用这些设备制作一些器具呀!”伦琴虽然对老师不肯借给他器具有些不高兴,但他被自己的课题吸引着,很快制作了一些简单的用具便开始了实验。

在研究空气比热的过程中,伦琴渐渐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他甚至对这方面的权威格廷根大学的库鲁劳修教授的研究成果也开始有所怀疑。他反复地进行实验,以验证自己的结果,最后他把实验记录拿给孔脱老师看。

老师对他不同于权威的结果有些疑问:“准确吗?”

“我反复做了8次。”

“对这样一个问题做8次实验,是否有点儿太浪费时间?”孔脱老师非常吃惊。

“不,我不这样认为。为了得到真实可靠的结果做多少次都是值得的。”

孔脱老师不得不对自己的助手另眼相看:他前些时候还在“啃”物理学教科书呢,现在竟能以这样认真的态度进行实验了。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呢?”

“再找一些其他的新的实验课题,实验人员只要不自欺欺人,总会得到结果的。”伦琴从年轻的孔脱老师所具备的一丝不苟的精神促成了他的成功。

“对,应该这样。你好好搞下去吧!”孔脱教授对伦琴越感信任和喜爱了。

不久听说德国的维尔茨堡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要转任到波恩大学,维尔茨堡大学邀请孔脱教授前往补任,孔脱教授欣然应聘。

伦琴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很苦恼。因为和孔脱教授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他非常佩服和尊敬他。自己在物理学方面刚刚入门,也得益于孔脱教授的大力帮助。离开了孔脱老师,伦琴不知道自己今后是否有信心继续研究下去。

就在伦琴思前想后的时候,孔脱教授找到了他。

“伦琴,我记得你的故乡是在鲁尔地区吧?你想不想回到德国呢?你知道,维尔茨堡大学要聘请我,我希望你能和我一块儿去。考虑考虑吧。”

伦琴闻听此言,欣喜若狂:“太好了!我当然愿意去啦,那样我就能够继续得到您的指导。”随后,他有些犹豫地提出:“老师,我想尽早得到教授的职位,不知道在维尔茨堡……”

“当然啦,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不久你就会当上维尔茨堡大学的讲师啦!”

在大学里搞科研的人是非常重视自己的名誉的,所以伦琴渴望早日获得教授头衔——这也是对个人科研能力的肯定。

接着,孔脱教授又严肃地说道:“伦琴,我想提醒你注意一个问题:科学家的工作和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仅就留在大学里工作这一点来说,就意味着要放弃平常人的许多享受,不可能有太多的金钱、不可能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并且,你还必须用你自己的研究工作去争取名誉和地位。”

“我明白。”伦琴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到孔脱教授这样关心和重视自己,伦琴又对前途充满了信心。而前方等待他的却是曲折漫长的攀登科学高峰的崎岖小路。

遭遇挫折

在莱茵河的大支流美因河的沿岸建有一座城市,它拥有30多座古代旧寺院和众多的大学,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传统、庄严而肃穆的城市,这就是维尔茨堡。

当伦琴离开给了他甜蜜爱情和美好的大学生活的苏黎世时,他已经25岁了。来到依山傍水的维尔茨堡,此地虽与苏黎世有着迥然不同的风格,但同样令人流连忘返,使他的心情十分愉快。他在郊外找到了一处幽静的住所。

每天早晨他从住所赶去努依包街的大学物理研究所。

维尔茨堡大学和别的老牌大学一样,物理学研究室的设备都已经非常陈旧,缺乏进行新的实验所必需的设备。可是,孔脱老师却总是那么乐观:“慕尼黑的教育部如果拨给足够的资金,那大概谁也能成为了不起的科学家了。”

他鼓励助手说:“总而言之,在这里你仍然得自己亲自动手为好!因为新建实验室的希望非常渺茫。”

伦琴再次充分发挥他的机械工程师的优势,自己动手作了一批实验器具,继续着手在苏黎世时就开始了的对气体“比热”的研究。

当时的欧洲正弥漫着战火,普鲁士军队怒潮般地逼向法国,并且打败了法军的抵抗。就在普鲁士军队节节取胜的时候,也正是伦琴使用自制仪器向“比热”进军的时刻。

当战争进行到法军不得不举起白旗投降的时候,伦琴的研究也终于宣告成功了。这一天,伦琴正在维尔次堡大学的物理研究所里,孔脱老师兴奋地给他送来了一期新到的杂志《布坎都罗夫物理学和化学年鉴》,上面赫然刊登着伦琴盼望已久的第一篇论文。伦琴激动万分,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关于空气比热和它在一定容量和一定压力状态下的关系”,威廉海姆·康拉德·伦琴著。

“太棒了!这样一来我也算是第一次进入国际学术界的行列了!”伦琴心中阵阵狂喜。《布坎都罗夫物理学和化学年鉴》是读者很多的一份杂志,于1824年由物理学家约翰·克里斯托夫·布坎都罗夫创刊并任首届主编,当时,它主要是物理和化学界的权威人士们发表文章的杂志,孔脱教授就常给这个杂志撰写论文。作为物理界的一个无名小卒,想要在上面刊登论文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伦琴才感到从未有过的自豪与骄傲,而这也确实是值得自豪的。

完成对“比热”的研究之后,伦琴继续踏踏实实地在实验室做其他实验,如镀白金玻璃的焊接等实际问题。后来他又迷上了“电”,打算对“电”进行深入的研究。同时,他也积极地为自己获得物理学博士一事努力着,但是维尔茨堡大学是一座古老的、极负盛名的学校,它也难免有许多陈规旧俗。因为伦琴没有获得过高中毕业证书,该大学拒绝给他讲师的职位,他的论文也没有通过。虽然在教授会上孔脱老师宁肯牺牲自己的职务来为伦琴辩护,但无论他怎样反复说明伦琴的研究是如何超众,也没能说服那些固执的老教授,他们死守着规定毫不妥协。

最后,孔脱教授只好劝慰伦琴:“你不要太难过,看来在这里你是不可能当上讲师了!因为要转变学部那些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我也深感遗憾!

不过,伦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转到允许你当讲师的大学里去,你要有耐心。”

伦琴遭遇这个挫折后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在已成为他的妻子的别鲁塔在旁多予宽慰,他才慢慢摆脱了不快,重又专心致志于研究工作。

当时在与德国一海之隔的英国有一位非常卓越的物理学家詹姆斯·克勒克·麦克斯韦。他生于1831年,比伦琴大14岁。他在二十四五岁时,就做出了卓越的成绩,34岁时,建立了把电和磁统一起来的极其卓越的理论,40岁时就当上了剑桥大学实验物理研究所的所长,这个研究所因其悠久的历史和传统而举世闻名。

麦克斯韦的成就鼓舞了27岁的伦琴下定决心把电磁学再向前推进一步。

普法战争的结果是:阿尔萨斯和洛林两州变成了普鲁士的领土。阿尔萨斯的首府斯特拉斯堡的面貌全然一新,新成立不久的斯特拉斯堡大学也意欲招募各界贤才,孔脱老师闻讯想去就任新职,这当然有为伦琴的前途考虑的因素。

他找到伦琴说:“我想,那是所新成立的大学,对你的资历大概不会像维尔次堡这样挑剔。伦琴,这次你跟着我去吗?”

伦琴有些犹豫。他在想这样一来,人们会不会嘲笑他没有老师的帮助就寸步难行呢?

伦琴坦率地向他最尊敬的老师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孔脱老师笑了起来。

“我们都是搞科学研究的,最有说服力的是研究成果,别人说什么于事何干?在维尔次堡妨碍了你今后的发展,你何必因为怕这怕那而非要呆在这个是非之地呢?”

“可是,我总给老师添麻烦,心里也很难过……”

“你说些什么呀,伦琴,你做了很多很有成绩的工作,显示出非凡的才能,却在这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我是你的老师,怎能保持沉默呢?威廉,只是我不希望你太介意这些小事。这些是能够改变的。虽然维尔茨堡大学拒绝你当讲师,但在斯特拉斯堡,我保证,你一定会当上教授的!”

“老师……”

“这也是我答应去斯特拉斯堡的前提条件之一。”

“哎呀,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对您的谢意。”

“威廉,你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我看了你最近的那篇论文,你的发现是非常重要的,它使我感到将来你是一定会有前途,会有成就的。像你这样的青年人,我也非常需要啊!”

伦琴听到老师的这番话,心情非常舒畅,同意与老师一起前往斯特拉斯堡。

斯特拉斯堡是阿尔萨斯州的首府,普法战争后才归属德国的。斯特拉斯堡大学于战争结束后的1872年重新开办,并更名为“恺撒·威廉海姆大学”。

归属德国后学校面貌焕然一新:配备了新的研究设备、聘请了一批年轻有为的教授,比如化学方面,约翰·富里德里希,阿道尔富·凡·白亚教授被聘为主任,他是红色素曙红(即红墨水的染料)的发明者,后来由他奠定了有机合成化学的基础,白亚教授当年仅有37岁;物理方面,由33岁的孔脱教授主持。

来到斯特拉斯堡大学,孔脱教授干劲十足,到任后不久他就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实验,即现在物理学上众所周知的“孔脱实验”。伦琴也开始专心致志地写他的论文。

这天,伦琴正忙着做实验,孔脱老师笑着走了进来:“伦琴,能抽一会儿空吗?有人来问一个小问题,我想让你给他们解释解释。”

伦琴抬起了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已长起了不少胡须,完全像个学者模样了。

“什么事儿啊?老师。”

“你听说过‘火花姑娘’的事儿吧?”

原来在斯特拉斯堡附近的农村,有一个女孩子脱衣服的时候发出了磷磷的火花,竟成了当地的一大话题。

“噢,是这件事啊。我听别鲁塔说过,好像斯特拉斯堡的主教也对这个奇怪的火花挺关心的。”

“他们村子里来人请咱们去看一看这是不是稀奇的事。”

伦琴随孔脱老师一同到了“火花姑娘”的村子里。还真是的,当那位姑娘脱下外面穿的一件毛衣时,发出了轻微的“啪,啪”的响声,同时还可看见星星点点跳跃的火花。

“哎呀,尊敬的教授先生,您看这该不是衬衣着火了?”在旁边的农妇害怕地喊了一声。

“这不就是摩擦生电吗?”

孔脱老师也笑道:“嗨,这算是什么奇怪的事啊!正常现象嘛!”

孔脱教授和伦琴很快就走了,村子里前来看热闹的人们也都相继没趣地回家了,从此后,有关“火花姑娘”的可笑的传说消失了。

归属德国后的斯特拉斯堡终日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剧场每天都有精彩的歌剧、话剧表演。在苏黎世时,伦琴经常光顾这些娱乐场所,而眼下,他却拒绝了一切消遣,就连妻子别鲁塔想请他一起去跳舞他也毫不动心,只是一门心思扑在即将完成的论文上,其他的事,除去孔脱老师特别吩咐必须照办的,他一概不理不睬。所以,不久论文就写成了。

伦琴颇为自得地把他这篇有关电磁学研究的论文交给了孔脱老师,以为又会像以前一样得到夸奖。不料,教授看过论文之后,却显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式子一定要这么写吗?能不能再简单一些?”“对仪器的说明也不清楚。”

“你还需要再仔细改一改。”孔脱老师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留下伦琴一个人,他觉得特别失望。其实,孔脱老师心里很明白,伦琴的工作是非常优秀的,他的论文也做得很棒,但是他考虑到这个年轻人受到的夸奖已经太多了,弄不好他会因过分得意而头脑发热,不利于今后的发展。做教师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学生不仅要有好的学识,也要有好的品德。

按孔脱老师的要求,伦琴对论文几经修改,最后终于得到了老师的首肯。

就连著名的化学教授白亚先生也对这篇文章大加赞赏,对他的著作者伦琴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夸他实验做得精确,论文写得认真。

由于孔脱和白亚两位教授的积极努力和争取,虽然在斯特拉斯堡大学也有那么几位严厉而保守的教授,伦琴的论文还是在教授会上通过了。1874年3月13日,伦琴当上了斯特拉斯堡大学的物理学讲师。

渐渐地,新物理学家伦琴讲师也有了名气,来听他讲课的学生越来越多。

过了一段时间,伦琴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道:“希望您能来胡恩哈伊姆农业大学担任物理学和数学教授”。这是伦琴收到的第一封聘书,标志着他终于离真正的教授的日子不远了。

收到信后,伦琴急忙赶去同孔脱教授商量。教授看着自己心爱的助手,微笑着说:“恭喜你,伦琴。你盼望已久的教授职位马上就要得到了,所以,你一定得去。另外,据我的了解,胡恩哈伊姆大学的你的前任韦伯教授转任到苏黎世大学了,你到那里开始讲课时,一定要表示出对他的尊敬,这不仅仅是一个礼节问题。还有,去之前你还要详细了解一下他的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