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潮湿的水汽聚集在一起,顺着老旧的天花板缓缓朝着下面由湿气汇聚成的小水珠。
“滴答,滴答~”
伴随着枯燥的滴水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咯吱”一声,沉重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后,几个身穿着浅蓝色护工服的男子一言不发的走了进来,后面一个脸色惨白的可怕的家伙被担架缓缓抬了进来。
领头穿着保安制服的家伙狠狠瞥了瞥坐在床头一边流口水又摇头的陈非,嘴角一撇摆了摆手,便将那个麻烦的家伙丢在一旁空余出来的床上。
随着沉重的铁门被粗鲁的关闭,一直摇着头流着口水样子的陈非忽然脸色一变,警惕的竖耳倾听了一会门外的动静后,这才快速走到沃克的身旁。
“沃克,醒一醒!”
小心的在彻底昏死过去的沃克耳根低语着,然而看着沃克脑袋后面一层被包裹的严密的纱布,陈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下意识用双手亲轻轻抚摸着,藏在厚厚纱布的缝合线让他的脸色开始铁青起来,“该死的,这些家伙对他做了什么?”
虽然不是医生,但是陈非也能从沃克头顶纱布下的密集缝合线猜到了什么,不是开颅手术的话,恐怕还用不了这样程度的缝合。
心里想到这里,陈非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座藏在深山里的医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脑袋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陈非不由得握紧了双手。
一阵轻声的呼唤后,那怕陈非动用了精神力的催眠,然而这次的沃克却是睡的死死的,根本没有任何反映。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吗?”
皱着眉,陈非已经猜到自己失败的原因了,想到这儿他看了看沃克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摇摇头。
这样下去,恐怕就连自己也是时间的问题。
“啊,你们干什么,我不要进去那里,放开我啊……”
正在为自己未来担忧的陈非忽然被一阵尖锐刺耳声音打断了,谨慎的贴在铁门上顺着走廊渗进来的光线,走廊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正挣扎着试图反抗着几名粗鲁护工的动作。
“放开我,放开我啊……”
又是一阵急促的悲鸣,然而这个看起来根本没用的动作只是让他被带走的时间稍稍延后了片刻,最终在走廊里那明亮的白炽灯的招摇下,他还是被带走了。
然而注视着那个惊慌的男子的影子逐渐消失出自己的视线外,陈非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要加快自己的计划了。”
亲眼目睹到病人们的悲惨遭遇,陈非的声音多了一丝别的意味,语气淡然只是看着他的双眼却莫名的让人心慌。
主神带来的精神强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简单的心里暗示自己还是能够做到,但是想要做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必须对方陷入睡眠才能做到,否则当人们清醒时候用这些只能说是找死。
第二天清晨降临,昏迷整整一夜的沃克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一番痛苦的呻吟过后,他终于叫出了声:“水,给我水。”
听到这里,一夜未眠的陈非急忙将水杯递过去,小心翼翼放在他的嘴边后,便听到一阵牛饮般的喝水声。
“小心点,大块头。”
皱着眉,陈非稍稍提醒了下。
“呵呵……”
清醒过来的沃克只是嘿嘿的苦笑,舔了舔终于不那么干燥的嘴唇,勉强睁大自己的双眼说道,“你根本不明白到底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嘿嘿……你也会轮到的。”
勉强说完这些,沃克一阵急促的喘息后又再次闭上了双眼,看着沃克那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陈非却左手握着水杯,僵硬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是阴沉。
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迹象,不管它的几率到有多小,它总会发生的。
终于两天后的午后,陈非便被几个身材魁梧的护工在一个持枪的保安的跟随下被带到了那个曾被沃克提到过的地下实验室。
在一个胸前别着有“理查德。格雷德”名字的医生名牌的男子带领下,陈非被带进了这个这座医院最神秘的设施内。
“陈非……变态杀人狂?”
意外的多看几眼陈非那单薄的身体,这个中年秃头的医生语气多少有了一丝诧异。
“有趣……是那个大块头的室友吗?”
略微自问自答过后,便朝着一旁仍然站立的保安撇撇手道:“你回去,下面的事情用不到你了。”
“是的,先生。”
右手紧紧握在腰间那别着USP自动手枪的黑人保安微微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让这位穿着白衣的秃头男子签字后就带着几个护工离开了这个地方。
右手将自己的铭牌在门口的识别器前刷了刷后,这个和其他中年男子没有两样的秃头男子带领下,陈非便踏入了这个神秘又阴森的地点。
“sir!”
随着大门的打开,两个穿戴着沉重防具的男子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望着迎面走来的医生他们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对方带着陈非踏进了实验室。
“理查德,今天的实验体还没有来吗?”
一阵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听到这儿秃头医生急忙牵着手中那条从陈非紧紧捆着的束身服蔓延出来的绳子快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今天的实验题已经来了,威尼克教授。”
望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秃头医生语气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和顺从。
“哦,是吗,希望这次不会那么扫兴,前天那个身体素质一流的白人还是接受不了形体仪的频率。”
这位仰着头,几乎不能自主行动的老人微微偏了偏脸颊,说道这里还打量几下身后被束身服牢牢控制住双手的陈非,语气里多少有些不抱希望。
对于这个身体半瘫的老人,理查德给予了最大的理解和尊重,静静的倾听完对方的抱怨后,根本没有插嘴的意思。
“将他送进消毒室吧。”
发泄的说完那些后,被称为威尼克博士额老人泄气般的垂着头,语气近乎低的无法听清楚。
说起上次完美造物比利的成功,不如说是幸运多过科学吧,然而无论重复了多少次和当初近乎一样的程序后,大多数实验体甚至连第一轮都没有扛过去便彻底尸体冰冷了。
至于侥幸活下来的家伙,也只是苟延残喘的拖延了几个小时后还是去见了上帝。
“我知道了,博士。”
秃头医生对着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士点点头,随后便静静注视着陈非被人扒光后推进了消毒室。
“该死,还是避免不了吗?”
勉强控制住近乎崩溃的情绪,陈非脸色煞白的站在消毒室中央,任由头顶那颗老大的紫外线灯刺眼的闪烁着,但是他的身体里已经不可避免的颤栗起来了。
恐惧无法避免,更何况陈非只是一个被主神改造过一部分半拉子而已。
“注入麻醉气体。”
左手拖着下巴,理查德静静注视着消毒室里犹如羔羊一样无助的陈非,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怜悯,静静下达了这个指令后。
不一会儿,在这个密封的消毒室里那蜂拥而出的未知气体就让陈非思维开始迟钝起来,勉强调动体内那少的可怜的精神力后,陈非还是无法反抗那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整个人的思维已经开始模糊起来,随着身体的倒下后,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人拖在地面上行走,一阵翻天覆地的拖行后,陈非便感觉到自己被粗鲁放进在一个冰凉的桌面上。
“心跳118,91,88……心跳正常,确定麻醉起效。”
“血压稳定,开始吧!”
耳边遥远传来一阵模糊的对话后,陈非只是感到身体上各种冰凉触感在逼近,伴随着恐惧和药效的深入,不一会儿他就彻底坚持不住了,完全陷入了深度的麻醉中任由这些医生的摆布。